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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柏梅眸子一凛,脸上微微变色。
十一月初七,睛
诸事皆宜。
下午酉时,李凤津的嫁妆出了侯府的大门。
各式的金银锡器、绫罗绸缎,应有应有,只是原本说好的一百二十八抬,变成了六十四抬。饶是这样,路人还看得两眼发直,心道这柳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居然娶了个财神爷回家。
有羡慕的,自然有那不服气的。
柳家原本以为侯府只有一个女儿,定会陪了足足的嫁妆,哪知仅仅只有六十四抬,柳家二老一看这阵仗,顿时觉得没了脸面,心下极不痛快。
打开这六十四抬,见里头塞得满满当当,连手指都插不下去,这不痛快又去了几分。心道公门侯府行事果然低调,这六十四抬的嫁妆比着那松松垮垮的一百二十八抬,也差不离多少。
他们哪里知道,为了这六十四抬嫁妆,钱氏带着顾二家的整整忙两个晚上,眼不得把箱笼撑破了为止。
十一月初八日,睛。
这日侯府正门大开,鼓乐齐奏。
柳家接亲,李家送亲,将个花厅挤得水榭不通。
李凤津一身耀眼夺目的红衫,在闺房里哭着死活不肯上花轿,急煞了一众仆妇,只得将话回了上房。
眼看吉时已到,侯爷心头恼火,一声令下,将剪刀递到李凤津手边,称不上花轿,就立马绞了头发做尼姑。
李凤津未曾想父亲如此心狠,权衡再三,终是由李从望背着上了花轿。
林西隐在人群中,看着新朗柳家大爷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心道钱财这个东西,到底是好东西。这柳家大爷虽然死了发妻,又娶了娇妻,还人财两得,这人生大赢家非他莫数。
只是不知道,李凤津的脾气,这位爷日后吃得消,还是吃不消。若是吃不消,那也够他喝一壶的。
也就在这一日,冬雪一身玫红衣裳。成了李从德的贵妾。
林西特意找了个合适的时间,与她深聊了一番,希望她跟着林北去林府做个管家娘子。
谁知冬雪咬了咬牙道:“姑娘,奴婢已经是破了身子的人,便是去了外头倒不如跟着去了罢。大爷看在姑娘的份上,定会善待奴婢的”
林西未曾想冬雪居然选择了顺从,心下微有惋惜。又劝了几句。
冬雪滴泪道:“姑娘为奴婢想得深。奴婢也得为姑娘想一想,我这样一个失了身,德行有亏的女子。旁说是大宅门里,就是小户人家也是容不下的。”
“林府既不是大宅门,也不是小户人家,既无长辈。又无亲友,冬雪。你只管安心的住着,替我打理宅子,没有人敢议你一句闲话。”
冬雪泣道:“姑娘,这些话奴婢都明白。只是奴婢已经是破了身子的人了,又怎能”
林西瞬间明白了几分。
这个世道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女子一旦,不管男人如何。也只有委身于对方,别无选择。
冬雪是宫里最严厉的嬷嬷调教出来的,这样的想法,只有比旁的女子根深地固。
林西握着冬雪的手,轻轻一叹,只道了句:“就依你所言”
说罢,林西径直去了大爷院里。
李从德自给父亲打过一巴掌后,便躲在房里不见人,只与几个妾室厮混。
林西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到周氏的卧房里,抛下了几句狠话。
而此时京城坊间一股子流言迅猛而出,扑天盖地的在各个角落里口耳相传。
京中各高门都将目光对准了逍遥侯府小姐大婚,尚未曾留意到。独独林北,在流言初起时,便命齐进暗下打探。
话说夏氏自从宫里赏花宴回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再加上换季,身上便不大畅快,请医问药是常有的事。
众人只以为夏氏的病,是被三小姐气的,也不敢多言,只默默看着这母女俩的关系如何发展。
这日晨时,夏茵柔着家常小袄坐在临窗大炕上,推开碗筷,脸上微微蹙眉。
高则诚穿着朝服进来,见此情形,道:“怎么,今日的早膳不合胃口”
夏氏忙起身。
“不用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一会要上朝了。”
昨日高则诚歇在朱姨娘房中,心中怕夏氏存心埋怨,故过来转一圈。
夏氏掩了神色道:“刚起身,没甚胃口,老爷快走吧,时辰不早了。”
高则诚看了看夏氏身边的几个丫鬟,奇道:“正阳呢,这些日子,总看不见她在你身边服侍。”
夏氏忙笑道:“她服侍了我这些年,一日也没歇过,我让她这些日子好好歇上一歇。”
夏氏走到男人身前,细心的替他理了理朝服,将几处褶皱抚平。
高则诚暗下捏了捏她的手,才大步流星而去。
夏氏哄走老爷,朝屋里的丫鬟挥了挥手。丫鬟们颇有眼色的将碗筷撤去。
此时厅里已陆续有少爷,小姐来请安。
夏氏理了理装束,抬头挺胸而出。
府里三个少爷,四个小姐已端坐着喝茶,见嫡母出来,齐齐而立。
夏氏将目光落在高鸢尾身上,只轻轻一眼,移去了别处。
高鸢尾恍若未察,低眉垂目的跟着众兄妹一道行礼。
“再过一个月,便是先夫人的周年祭,我打算请延古寺的僧人到府上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替先夫人超度。不知大少爷有何想法”
高子瞻看了茉莉一眼,恭敬道:“一切由母亲作主。”
夏氏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将人打发走。
话说高子瞻出了朝春院的门,朝茉莉递了个眼色,兄妹俩有意识的走在一处。
众人见状,心知为了先夫人的事,二人必有话说,颇有眼色的落后了几步。
高鸢尾远远的落在最后,趁众人不察,与紫薇走了另一条小路回去。
紫薇见小姐避着众人,心中略有担心。
自打那日一闹后,已经三月,小姐与夫人之间的关系,已降到了冰点,连带着老爷那头都失了欢心,更别说其它人。
能在高府当差的,哪个不是人精。一见三小姐失了宠,难勉有所怠慢,不是饭菜送得迟了,便是东西次了。
偏偏三小姐浑不在意,只关起门来读书,画画,弹琴,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