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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群疯狂的进食。
小朝鲜痛的满地打滚。
老六媳妇哭的梨花带雨。
吴老六和司机从县城回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小朝鲜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裤裆一片嫣红,血流满地。老六媳妇表情呆滞的坐在河堤上。老六远远的看看小朝鲜,先问媳妇:“咋了”媳妇只是摇头不说话。老六和司机跑到小朝鲜跟前一看,脸色都变了。司机说:“哎呀妈呀,老二都被咬掉了这得赶紧去医院啊”老六说那啥你赶紧修车,我去问问媳妇咋回事。他问了半天,媳妇才回过神来,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老六听了又气又怕,搓着手不停地在媳妇跟前转圈:“这咋办这咋办咱的狗把他的老二咬掉了也就算了,还吃了,这、这、这”老六媳妇反倒冷静下来:“他活该谁让他非礼我撅着个那玩意儿,恶心死了要不是大黑,我可能就被他强奸了”老六挠挠头:“这王八蛋是活该,咬死也不亏。可眼下咱把人家的命根子弄断了,咋办”老六媳妇想了想:“我觉得他不敢报警。第一他违法,第二他没理。”老六看看她:“嗨,你懂个屁啊,这年头法和理算个球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有钱啊”老六媳妇眼睛一翻:“有钱咋的,这年头还是要讲法律的,真打起官司来,我们也不怵反正要钱没有,要狗一群再说是他先拿出来那玩意儿恶心我的,又不是我们指使狗去咬的”老六急的直跺脚:“我的好媳妇哎,现在不是说对错的时候了,问题是我们咋办”老六媳妇拢着头发:“咋办该咋办咋办对了,得赶紧把大黑放生了”老六惊讶不已:“放生啥意思”老六媳妇咬着皮筋儿,扎好发髻:“我怕小朝鲜弄死它。它救了我,我不能让它就这么死了。”老六皱皱眉:“不能吧”老六媳妇掸掸裤子上的土:“他连我都想强奸,还有啥干不出来的咱得做最坏的打算。”老六点点头:“关键大黑它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放出去它啥也不会啊”老六媳妇叹口气,看着远处的狗群:“那也比被小朝鲜打死好。你别管了,我来处理。一会儿你和司机送小朝鲜去医院。”吴老六无奈,只好赶过去帮司机修车。汽车发动着了,吴老六跑过去把小朝鲜抬上车。狗群冷漠的看着。吴老六冲媳妇挥挥手,爬进驾驶室,汽车一溜烟儿的开走了。
老六媳妇费了半天劲儿才给大黑戴上项圈。大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戴过这玩意儿,死活不愿意,任凭老六媳妇怎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是不愿意戴。老六媳妇心头火起,无奈祭出杀手锏:高举一根磨得铮亮的木棍四处追赶大黑。大黑极不情愿的卧下,被迫戴上那个东西。老六媳妇想了想,又给它追加了一针狂犬疫苗:“出去长点心,注意坏人,别被人抓着把你打吃了。别和别的狗咬架,虽说你是打疫苗了,但不知道对方打了没,万一染上狂犬病,太遭罪。记住没记住没”她越说越伤感,捶打着大黑厚实的背,大黑无辜的看着她。临出门前,老六媳妇又用一个塑料袋包了一些猪肝猪肺,放在车上,然后把大黑带上车,用黑布袋把狗头蒙住据说这样就不认识回家的路了。其它的狗汪汪叫着,被老六媳妇大声训斥了几句才消停下来。
老六媳妇慢慢的开着小货车,大中午头,路上没什么人,她就这么慢慢的跑着。大黑被罩着头,也不敢大声叫,一个劲儿的哼唧着。听着大黑的哼唧,老六媳妇想起这家伙小时候的样子。它的老妈是条松狮,被卖过来的时候病仄仄的,生下三个小崽子后就死了。三个狗崽子死了俩,只有它还活着。还好老六媳妇照顾的好,大黑的生长速度很快,一个月大的时候,就比同期出生的其它犬大了一倍。现在虽然只有六个月,但个子已经相当于成年松狮了。在它两个月大的时候,吴老六又收了一条雄松狮,来了就做了这群狗的头。随着大黑的成长,狗王视它为威胁,时不时的威逼恐吓一番。说来也怪,大黑有些地方也不像松狮,反而有些藏獒的影子,吴老六和她揣测这家伙大概是松狮和藏獒的串儿,但也没听说过藏獒和松狮杂交啊,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不过上帝很公平,大黑个头是大,但脑子似乎还没开窍,笨头笨脑的就知道吃喝拉撒玩。吴老六对媳妇说:“你想好了,真的指望它看家我觉得它会先把咱们吃穷,然后再把咱们卖了。”老六媳妇一撇嘴:“我乐意”可眼下,尽管再不乐意,她也得让它自寻活路了。看看已经跑出去好几十公里,她觉得差不多了。刚解开捆在狗头上的布袋,大黑就迫不及待的伸着舌头喘气,看样子被热的够呛,还狠狠的打了几个响鼻,口水喷了老六媳妇一脸。她厌恶的拿衣服擦了擦,还没擦干净,大黑伸着舌头哈哈着舔她的手和脸,臭烘烘的狗嘴熏的她直恶心,赶紧一把推开:“走开,死狗”想到就是这张嘴一口咬掉了小朝鲜的命根子,她觉得更恶心了,使劲捶了它一下。
好了,是要分别的时候了,你走吧。她让大黑走,大黑傻傻的看着她,不为所动。她在路边折断一根树枝,作势愈打,大黑躲开,马上又贴了过来。她弯腰拿石头,大黑趴在地上呜呜示警,看样子很不满意。该死,你怎么不走她大声呵斥,小声求饶,都不管用,就连上车开走,大黑都跟在后面狂跑。她正在发愁,突然想起走前拿的那包猪肝猪肺来,忍不住灵机一动。她拿起来,在大黑鼻子面前比划了一下,大黑立刻眼睛放光,紧紧的盯住它的手。她看看四周,这里的路基修的很高,下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山坡,她冲大黑比划了一下,把那个塑料袋丢下山坡。大黑急了,想下去,又不敢,犹豫的看着她。她往下比划:“大黑,去,捡回来捡回来”大黑用爪子小心翼翼的探着,一下,两下,三下,一纵身跳了下来,趔趄着奔向谷底。她赶紧上车,发动车一溜烟跑去。她听到大黑急促的叫声,但咬着牙充耳不闻,使劲踩下油门往前冲。狗叫声越来越远了,她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努力的开车。跑了好大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被这场痛哭带了出来,像是开始泄洪的闸门,滔滔不绝。
有人拍她的车门。她擦擦眼泪,却没看到人。是小孩子在搞恶作剧还是我听错了确实有人在拍车门。她心头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