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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到河边，让那对小情侣将他拉了起来。
周慕杨上岸后，倒是啥事儿没有，许绥蓁却一屁股坐在地上腿发软不走了，抱着膝盖就哭上了，导致最终结果，那天他们回去的时候，周慕杨用单车一直推着她回去。
事后那对小情侣重新买了一台更好的相机赔给他，周慕杨本来不想要的，许绥蓁那时候不知道被什么附身就帮他收了，他拗不过许绥蓁就继续用着。
但事隔这几年，许绥蓁还是记得周慕杨当时说话的表情，“不是我爸给我买的那个，里面的照片也没有了。”
那也是她第一次明白，有些东西并不能等价交换，哪怕是超出本来的价量，也不定交换得到。
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周慕杨基本都是在游泳馆里度过的，不得不说的事情是，他之前参加比赛的照片获了奖，更不得不说的是，那些获奖的照片是他那台相机掉进河之前拍的。
进入大学第一件事，他就用参赛获奖的钱重新买了一台相机，将那对小情侣买给他的照片放到了家里，后来被许绥蓁拿来用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许绥蓁的记忆与理解之中，似乎除了摄影，他对别的事情也没那么看中，再就是一直优秀的学习成绩，这么多年没见他交过女朋友，也没见他有过别的嗜好。
进入大学之后，一放假有时候他就开始天南地北东奔西跑，为艺术各种献身，各种比赛，各种展览，连许绥蓁都是不能常常看见他。
从小就是这样，周慕杨执著而纯粹。
想着这些，许绥蓁不禁软下声来，“怎么不想回来，不想回来就在姥姥家待久点再回来。”
“这一个月忙什么了呢，我放假回家就直接来姥姥家了。”他似乎想转移话题。
“过年之前表姐结婚，过年就这样过来了，也没啥特别的事。”
“那次我给你发短信你有说，发张她结婚的照片我看看。”
“好啊，等会挂了电话我传你邮箱里，但是，不准讨论拍照技巧什么的，总是被你嫌弃”
许绥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慕杨打断，“算了，还是不看吧，我姥姥叫我了，先这样吧。”
许绥蓁听着那边“嘟嘟”的挂断声，感觉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先是说话语气奇奇怪怪的，然后要看表姐的结婚照片，才说完又说不看了其中必有蹊跷
许绥蓁放下电话走出去，许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她的目光转向电视机的时候，瞬间倾倒，大过年的，许夫人还要看韩剧，能忍吗
不需要回答，反正必须忍。
许绥蓁坐到许夫人旁边无聊的拿出手机玩杀水果的游戏，随意的问了句，“爸呢”
“去楼下会棋友去了。”
“哦。”许绥蓁无意义的应了声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屏幕。
倒是许夫人还有继续下去的聊天欲望，“你给慕杨打电话啊。”
说起心头有疑惑的人，许绥蓁又抬起头来看许夫人，“是啊，不过他怪怪的。”
许夫人继续回头看电视，“哪里怪了，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发现他爱的人是你了。”
许绥蓁觉得自己嘴角肯定抽了，这句话就是刚刚电视里女主角对自己好朋友说的话。
“尊敬的许夫人，韩剧只是用来看的，不是拿来用的，更何况还是您看着长大的两个少男少女身上。”
“奔三的少男少女。”许夫人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幽默了呢，许绥蓁居然没有发现
“妈，你看上慕杨了”
“我一直都看好慕杨的，可是怎么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亲妈
“慕杨也不会看得上你的。”
“”不是亲妈
“慕杨跟你说什么了，你觉得他怪怪的。”
许夫人总算归位了，看韩剧的许夫人是游离的
“感觉啊，感觉他说话的时候有点怪，还有啊，他问我看表姐的结婚照，刚说完，他又说不想看了，真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心本来就是多变的，上一秒想看下一秒不想看，很正常嘛。”
许绥蓁这下觉得许夫人也怪了，“妈，你这是给你的慕杨说话呢。”
许夫人突然转过头，正色道，“慕杨喜欢小以，你都不知道”
惊愕，此时的许绥蓁心里眼里都在表达着这个字眼，周慕杨自然也是认识表姐于以的，不过据她所知他们的接触并不多啊，慕杨喜欢表姐
她呆呆的看着自家的许夫人，“妈，你怎么知道的。”
许夫人极其不屑的瞟了她一眼，“我好些年前就知道了。”
好些年前
难道慕杨第一次见到表姐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可是她一直没有发现啊。
“有些人啊，自己傻，找男朋友自己可得看好了。”
许绥蓁觉得心头的怨念又重了起来，都怪娄之洲。
不过，想着许夫人说的，慕杨喜欢表姐，可是表姐已经结婚，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啊，所以他说他不想回来，他是不是很难过呢。
想到这里，许绥蓁挨着许夫人坐近了些，“妈，慕杨第一次见到姐就喜欢她了”
许夫人摇摇头，“我怎么知道呢，你们这些小孩子的事情。”
“那你怎么知道的。”
“真实存在的事情，我自然知道。”
“许太太，你没事不要学那什么文艺腔，我慎得慌啊。”
许夫人转过脸去不再看许绥蓁，许绥蓁玩完一局之后觉得没劲就不再玩了，突然就想去娄之洲那里看看，“妈，我出去走走，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了。”
“哦。”许夫人盯着电视屏幕的眼睛挪都没挪一样。
许绥蓁有些无语的站起来背上包出门去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她想着慕扬的事情，默默的叹了口气，给周慕杨发了个短信：慕杨，街上人来人住这么热闹，一切看起来都很好，我相信一切自有天意。
发完信息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深吸一口气，这是她有所感慨的时候最常做的一个动作，寒春时节，c城依旧被严寒包裹。
这世上的春还早，该来的，在时间到来的时候也就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