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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谁能在短时间对新法主张了解的透彻,谁就能在考场上独占鳌头。”
“正是此理。”曹汉奇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消息出来之后,很多考生便生忧虑,其中一些更是义愤填膺,只是国朝有法,若是闹事,先不收能否逼得朝廷收回成名,自己先就要落个遣返,最终便宜了旁人,是以在愤怒之后,众考生就开始考虑里面的机会。
说完这些,曹汉奇看向邱言,注意到后者正在沉思,便道:“邱兄,不知你有何打算”话语中,流露出一股请教的味道。
罗家云听了,更加奇怪。
“我在想,王相国何以亲自担任主考,按理说,主考要提前几日被锁在贡院里,以防考题泄露,他身为宰执,几日不和外界接触,未免有些隐患。”
主考官和同考官,以及诸多监考之人,在会试之前,要提前几日进入贡院,有时甚至要提前半个月入内,在其中吃住,安排考试事宜,这是一直以来的定规,就算是宰执也不能更改,王甫若是去做主考官,一样不能例外,但国家大事瞬息万变,城中商贾隐隐对抗,新法颁布不易,理应不离片刻,坐镇中枢,何故要去贡院
这个疑问,曹汉奇等人也曾想过,便就说道:“或许说明了相国对科举的重视,真心想要选拔一批人才,其实也是我等的机会,一旦高中,就是宰执门生”
官场注重人脉,同乡、同年、师生,都是牢固的潜在关系,是日后党同伐异的根基所在,每次的主考官,对于上榜的考生来说,就是座师,方有“宰执门生”的说法。
话音落下,那徐晚任却出声道:“但也被打上了新党的标签,若日后不将政见表明,难免被旧党攻讦,等于是一中榜就踏入了党争,今后步步惊心。”
“这话不对,如今新旧争锋,朝中内外,又有几人能逃得出党争独善其身”那于逊摇了摇头,“况且,能中进士,已然是邀天之幸,又何必去想那许多”言下之意,就是能不能考上,都是两说,毕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海明也道:“其实,王相国亲自出面,主持科举,既可看成是对取士的重视,同样也表明了新党如今的窘境,人才不多,无论是哪一种,我等若能抓住机会,都有可能趁势而起”
他们几人的话语,表现出诸多考生的心思,呈现在邱言面前的,不过是个缩影。
罗家云最后却道:“无论如何,关键还是自身。”
曹汉奇还要再辩,但看了一眼邱言,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停住,话锋一转:“这事且不多说,我等这次过来,主要还是向邱兄道喜的,昨日不知何故,有人在文会上提起你的名字,一来二去,将诸多事情传扬开来了,不少人将你与那文枝桢相提并论。”
紧接着,他将昨日文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得出来,张老相国对邱兄你印象不错。”说着说着,他突然道:“对了,邱兄认不认得一个叫做祁九联的”
“祁九联”邱言闻名稍微愣了一下,随后点头,“这人我认得,何故会提起他”
“真的认得”曹汉奇略感诧异,“这祁九联说,你曾经交给他一些心得,俨然是以你的弟子自居了,甚至替你与那文枝桢打擂,约定了科举论高低的事情,可话中颇有错漏,我担心那人是借你的名字,自作主张行事,是以有此一问。”
“我的弟子”邱言回忆起遇见祁九联时的情景,摇了摇头,“此人断然不会屈身。”
当初他与祁九联虽未直接交锋,却也论出了高下,可祁九联并不愿意认输,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以他的弟子自居
实际上,昨日在文会上,祁九联只是想找个台阶去下,若让他知道曹汉奇等人的看法,定会愤怒不已,大呼冤枉。
“这里面的内情,就不是我等能够知道的了。”曹汉奇见邱言这般回应,也不在多说,转而请教起一些学问疑惑。
旁边,罗家云和周贯,还是第一次听说文会上的事情,不由面面相觑,对邱言人未到、名却传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末了,只得感慨一句“这人的名声,一旦到达了某种程度,果然是人不动而名传千里。”
说着说着,曹汉奇的等人明显精力不济了,邱言看出几人过来,请教是假,攀交情才是真,便约定明后两日,择时饮酒,遂将几人送走。
回来之后,罗家云也告辞道:“我等过来,是通知你考官一事,也是时候回去整理书本了,以应对科举变动。”
“如此也好。”邱言并不阻拦,又将两人送出,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他凝神一看,注意到罗周两人的气运,依旧如原先那样,和某个存在冥冥相连,但并无太大波动和变化。
“虽不知那背后人的目的,但看样子,短时间内并无大碍,科举在即,不易节外生枝,不然有可能影响了二人前途,只能暂时静观其变,若有不对的苗头,要立刻出手,不过,就算那人真能隐蔽手段,可在贡院中应该无法动手,不然的话,根本不用隐蔽。”
贡院乃人文汇聚之地,寄托了大瑞各地的书生愿念,若能对抗其中文道,肯本不用行鬼魅伎俩,可以直接碾压京城。
这样想着,邱言将门关上,走回桌边,拿出书本,视线随意的在窗外扫过,注意到几个人影。
“昨夜出名,今日就有影响,虽然没人找上门来,但在外盯梢的多了不少,且由他去。”
摇摇头,邱言的心思落到书本上,低声诵读。
日光流转,半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二月初,终于到了会试之期,天还未亮,诸多考生就纷纷行动,邱言也提着考蓝,在胡起、戴国的护送下,前往贡院。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贡院门前故人来
“这些天来,我放在罗兄、周兄身上的禁制没有半点反应,他们身上也不见多少异状,当真古怪得紧,莫非那背后之人,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走在路上,邱言心里想的,却是与会试关系不大的事情。
在这半个月内,他时而在客栈中温习书本,时而与罗家云、周贯等人印证所学,对二人的状况越发了解,时刻注意着藏书客栈的幕后黑手,但对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科举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住在客栈里面的书生都要离去,那时应该就能得见分晓了。”
心中盘算着,邱言的念头跟着一转。
“另外,参宝他们夜游翰林院,盗了两本书来,那书里面的隐秘已经被我发现,却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楚,它们动手的时候,触发了藏书之地的禁制,理应打草惊蛇,但事后却又不了了之,里面定然也有缘故。”
这几日之中,邱言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温习之上,现在应试在即,反而脱出身心,将几天以来收集到的信息汇总,加以分析。
“翰林院的藏书之地,书签中宛如藏着一人,而藏书客栈,则是将入驻其中的儒生、考生的气运拉扯出一根丝线,冥冥连接,若我所料不差,这两者之间定是有着联系的,很可能出自一人之手,此人能在翰林院内做出这番布置,又在国都有着客栈基业,显然不是寻常人物,定是筹谋许久,不会因一时疏忽,就忽视失窃的两本书册,如此说来,对方其实是在潜伏。”
想着想着,邱言一行来到了贡院外面。
远远的。就看到贡院门前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