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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主脸上的愕然之色越发浓郁,而源自邱言的意识,已经大部分都融入了梁主体内。
“这大司农竟有这等心思”
大殿上一片寂静,众臣都露出惊讶之色,到了现在,他们哪里还看不出来,邱言名为解决困境,实则还是劝谏,只是这劝诫之法却别出心裁。
那张秦脸上同样露出讶色,但更多地却是一种期待的神采。
众臣的惊讶,丝毫没有影响到邱言,他说了些官府干涉农事的例子后,话锋一转:“臣听了这些,却是思量起来,农人本来忙于劳作,尚且没有空闲,现在被官吏们这么指使,不只是地没种好,连生活都安定不下来,日日困顿疲惫”
“该让他们有些休息时间才是,”梁国主突然开口,“至于官吏逼迫之事,是下面的人瞒着孤王,孤王让他们监督,不曾让他们反客为主。”
他脸上竟有一丝明悟,整个人的思维都被邱言的意念扭转,彻底沾染。
“大王英明,有些事过犹不及,”邱言深鞠一躬,然后又道,“臣回来之后,照着那老农的说法,试着移栽义理稻,却没想到真的成活了,而且颗粒饱满,生机勃勃,然后又反其道而行,试着栽花种树,却是有枯有荣。”他指了指其他几口大缸。
有实物为证,当然更有说服力,这话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梁国主看着几口大缸,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大司农先请入座。”
邱言谢过之后,从容而行,沿途大臣都投以敬佩目光。
劝谏一意孤行的君主,从来不是件轻松的事,吃力不讨好,性命只在别人一念间。直言他人过错,本让人难以忍受,普通人尚且听不进去,更何况是掌握权柄的君主
不过,能挺身而出劝谏,即便失败,也能留名青史,而一旦成功,过不了多久就是名扬四海。
待邱言坐下,梁国主又道:“御史大夫何在”
“臣在”一名年逾五十的老者应声而出。
“爱卿检察百官,何以有这等疏忽”梁国主摇摇头,语含责备,“若非大司农一番话,孤王几乎要被蒙蔽过去”
“臣有罪”那老人倒也干脆,直接低头认错。
“孤王准你戴罪立功,”梁国主没有轻易定罪,这老人身为三公之一,与九卿不同,背后世家之势,“眼下当务之急,是平息骚乱,既然大司农的法子有效,不妨推广开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想了想才道:“不过,不能再让官吏逼迫了,这样,派人将这老农之法张于告示,让庶民知晓,使他自行安排农时,顺木之天、以致其性”
后面的话,邱言没能听清,因为随着梁国主的这话一说,邱言忽的通体一震,萦绕身边的阴冷气息轰然破碎,随后神魂飘荡脱笼而出
顿时,周围景象如水墨画般渐渐远去。
神魂飘起,很快穿过宫殿穹顶,一路向上,他低头看去,入目的是迅速变小的梁国国都,而后视野扩大,没过多久,整个梁国的土地呈现出来。
地面上阡陌相交,能看到一个个小如蝼蚁的人影遍布各处,但更多地是绿油油的农田。
下一刻,邱言突感神魂飘散,与外界产生某种联系,冥冥中,有两道宏大意志遥遥传来。
轰轰轰
下方,稻田中,倒伏田中的义理稻齐齐一震,爆发出无尽信息,繁复无须,直飞上来,与两道意志结合在一起
邱言竟从里面察觉到熟悉的气息
秩序之力
“这是要凝结成两团圣贤精神这方世界果然不同寻常,莫非这就是士林之秘”
正当邱言惊讶之时,却有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好个吾不如老农那梁主志大才疏,为人更是刚愎自用,却被你用借物喻事的手法劝成,忧农太勤、好烦其令,此法甚妙,从种地讲到治吏治民,这事肯定要写进史书,流芳千古”
“嗯此人果然”神魂一动,邱言的感知笼罩过去,注意到了一道迅速靠近的身影
那人不是张秦又是何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君民并耕,市贾不二
感知一扫,邱言就注意到张秦的身躯正发生蜕变,从血肉之身,蜕变到神魂之态,血肉为实,神魂为虚,这一下虚实转换着实惊人,邱言更从里面捕捉到一丝圣贤气息。
“此人居然也身具圣贤精神”
意识到这一点,邱言并未太过惊讶,他靠着独创的以文修魂之法,凝结地魂书卷,能收藏圣贤精神,但世间广大,有其他人凝出圣贤精神不算意外,之前没碰到过,一来是他没有主动挑衅,二来是居于边疆偏僻之地。
“不知此人凝聚的,是哪一家的精神,又有何作用”
第一次面对掌控圣贤精神之人,邱言却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好奇。
“没想到张大人也来了此处,只是不知大人突然不见,王宫中会不会生出事端。”
这张秦的血肉由实转虚,与邱言的神魂升腾不同,是以肉身直接从王宫中飞出,因而邱言才有此一问。
“这位兄台不必担心,”张秦飞到跟前,露出笑容,“张某本是外来之人,此番离开,那梁国主就算惊讶,但过一阵子也就习惯了。”
“哦”听闻此言,邱言眉头微微皱起:“听张兄之言,那梁国所在世界,并非虚幻”
张秦面露意外之色,然后哑然失笑:“没想到,没想到,竟中了言语圈套,让兄台诓骗了些情报过去,不过,士林中的寄念之景并不隐秘,何故不知若非心有此念,张某自信不会轻易被套出话去。”
听了这话,邱言顿时明白过来,那陈井毕竟是留了一手,没有真将士林内的情形告知,不过。邱言和陈井只是合作关系,对方也没理由真的推心置腹,再说了,出现在这里,是意外的被文章痕迹牵引过来,事出意外,连陈井都没有料到。
种种想法一闪而过,感受到不远处、、位于自己和张秦中间的两团圣贤精神渐渐成型,邱言暗自戒备起来,口中则问:“寄念之景这梁国所在世界。莫非只是念头形成”
张秦笑了起来:“这谁有知道呢世界广大,奥秘无穷,士林并非一洲独有,而是贯穿世界,其中景象,也许是历史长河前端的存影,也有可能是某一处的映射,同样可能是无数人心念所想,无中生有的一片世界。此间奥秘,哪能有人尽数知晓至少张某没这个本事。”
这些话真假难辨,但邱言却从里面把握到一点端倪:“如此说来,在下魂入那大司农之身。所作所为,有可能是夺舍,但同样有可能被那人当成自己的真实所想好像冥冥中注定的思绪和行为一样,那后悔和遗憾之念。反倒成了驱动力”
“不简单”张秦听到这话,赞叹出声,“从张某一句话里。兄台能想到这些东西,果然眼界不凡,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何不报上名号”
两人间隐隐敌对,但却又如老友交谈,不过邱言很清楚,双方都在拖延时间、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