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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媛,该服药了。”
周素兰正要伸手接过,却被慕容恪一把夺了去,不待她说话,只见慕容恪捧着药碗便大饮了一口,直惊得周素兰连呼“殿下”。
慕容恪勾唇笑道:“还烫着呢,你过一会儿再喝。”
“殿下,这可是药,岂有乱喝之理”
这几月,太子宫里陆续有姬妾滑胎,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皇后才把怀有身孕的谢良娣接到皇后宫中养胎,一听闻周素兰有了身子,便提出要接周素兰去养胎。可这些日子,慕容恪与周素闻兰朝夕相处,情愫已生,正处热恋之中,哪里舍得与周素兰分开,这也是慕容恪坚持要把周素兰接回来的缘故。
慕容恪不以为然地提高嗓门,对着外头道:“从今儿开始,本王亲自替周良媛试药。”
周素兰泪光闪烁,入宫前她便想过太多,告诫自己一定要守住真心,只因她知晓最是无情帝王家,尤其是她进了太子宫后,更是不敢有半分的行差踏错。不曾想,慕容恪竟待她如此不同,要替她亲自试药。
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未来的九五至尊,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儿。
“殿下,你让妾身如何担得你万不可如此,试药自有我身边的宫娥、嬷嬷来做。”
慕容恪一把握住周素兰的手,皇后为甚要接周素兰去皇后宫养胎,不就是对那躲在暗处,连连对怀孕姬妾下药的背后黑手不放心,担心那人对周素兰下手。皇后想抱孙子,急切地希望慕容恪能早育皇孙,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子是会被朝臣们视为“皇权不稳”。
一侧的嬷嬷心中暗喜:太子这么做,是不是说在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自家小姐。弯腰禀道:“太子殿下,老奴以为,还是找个孕妇入宫的好,既可以预备成小王爷他日的奶娘,又可以让她试药。”
未怀孕的女子若服下滑胎药,是瞧不出来的。何况慕容恪原是男子,他说要替周素兰试药,也是瞧不出来的。但,他这么做,足可以感动周素兰主仆。
周素兰连连斥道:“万万不可”顿了片刻,道:“殿下,我们的孩子是孩子,百姓的孩子也是孩子,是大燕的子民,若真要试药,不如寻些怀孕的猫儿、兔子来,可让它们试药。”
慕容恪神色微动,他最看重周素兰这点,能替大燕子民所想,还能想到用猫兔来替代,伸手握住周素兰的纤手,“既是如此,本王就依兰儿的,这就捉了猫兔来试药,你们几个记住了,从今儿开始,周良媛食用的东西,都得试药之后方能进食。”
“是。”
慕容恪拥住周素兰,他终于明白喜欢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早前他喜欢谢良娣,也未做下这样冲动的行为,他对左右吩咐道:“今儿本王替周良媛试药之事休得传出去,否则本王砍了你们的脑袋。”
如果传出去,皇后第一个就会训斥周良媛,便是这太子宫也会引来旁人的嫉恨。
他不能让怀里的女子出事,她是这样的好,她一身的才华,又有一手的好字,更有一颗玲珑的心窍,还长得这般的倾城绝色每一处都让他按捺不住的心动,曾以为他对谢良娣就是爱,直至近来他才深深地领会到他最喜欢的是周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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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素兰不仅是他喜欢的女人,更是他的知己。
慕容恪终于有些明白慕容恒对温彩的感情,慕容恒曾道“除去巫山不是云”,这是唯一,这是不可替代的情动。
在太子宫的一处宫殿内,一个女人侧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听罢宫娥的禀报,气得一把抓起了身侧的花瓶,“哗啦”一声摔成了粉碎。
“他堂堂太子,竟替那狐媚子试药他到底想干什么全不顾他自个儿的身体么”
宫娥低着头,继续道:“殿下吩咐,不得将他替周良媛试药的事传出去。还说,若是周良媛一举得男,便要请奏朝廷封她为太子妃。”
那华座上的女人气得面部扭曲,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哪里做得不好,可他的心却从来没在她的身上,在他的面前,她力求做得最好。
“可是周良媛却请求太子殿下,说前有郑良娣和谢良
娣,请他立二人之一为太子妃。”
那女子听罢,心里暗道:“这狐媚子心机够深,这样一来,太子还不是夸她懂事,在太子心里怕是越发觉得她贤良淑德”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招荐他人为太子妃,她越是谦让,就显得旁人越是庸俗。
一旁的嬷嬷取了金锞子打赏了宫娥,低声道:“周良媛那边再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来禀报”
“是。”宫娥掂了一下,心中暗喜,告退离去。
身材清瘦的嬷嬷小心地留意着四周,方低声道:“周良媛独占太子已有些日子,现在周良媛有了身子不能再侍寝,您的机会就来了。”
第226章 刺客
“你想得太简单了。”她冷冷地回着,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想到太子替周良媛试药,她就怒、就恼,她才是那个应该被视若不同的女子。
早前,有谢良娣得宠,谢良娣有了身子,被皇后接走养胎,她自以为终于有机会了,不曾想太子又纳了贺兰雪、周素兰二人,早前半月独宠贺兰雪,后来又独宠周素兰,想着那段新鲜过了便好,如今他还是只宿在周素兰屋里。
“难道你甘心旁人做了太子妃”嬷嬷反问着,“已经有谢良娣、周良媛抢先怀上子嗣,你再不使个法子,这可如何是好稞”
女子问道:“丁太医可松口了”
丁太医是给谢良娣保胎请脉的专用太医。
嬷嬷低头答道:“他不敢不松口,他的家人可都在老爷、夫人手里呢。”
“谢良娣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丁太医说有六成是女胎,待年节后便能确诊脉像,那时更能诊断出男女。”
是女胎好,不必她费心动手遨。
她若想把手伸到皇后宫,这可不容易。一来皇后谨慎,二来皇后一直没放松彻查太子宫姬妾滑胎的事。
上个月,又有一个太子姬妾滑胎了,直至她滑胎,这女子才知自己怀上子嗣,哭得死去活来。
“贺兰良媛那儿如何了”
“听闻周良媛有孕,贺兰良媛心情不好。”
女子冷哼一声,“早前还是我们大意了,只一心防着她,没防着那个狐媚子。”
对于太子姬妾们,她早早地就把各人的底细查得细细的,只当周素兰是从江南过来的美人,虽家有薄财,祖上是做小吏的,而两个叔父也不过是七品知县,哪能想到,周素兰一入太子府,看入了太子的眼,周家也因一女得荣,她的两个叔父也从贫寒之地调往江南为官,个个都是连升几级。
嬷嬷低声道:“这回若要对付周良媛怕是不易,太子和皇后的人在四下都盯得紧,若有不慎,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