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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命她们出来打听消息。
不光是萧家
没有,刘家没收到帖子、冷家也没收到
景阳公主这般做,分明就是没把这几家瞧在眼里。
但刘家的定国公夫人婆媳俩却在受邀之列。
温绿年纪小,这会子越发声色俱厉地道:“没见过在别人家作客的,还拿自个当主人一样。”
徐兰芝向前几步,大声道:“你还说我们,你和温三不也是客人”
温绿笑了一下,“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来,这府里的候爷可是我的亲大哥,你倒是算得上是镇远候府的亲戚,她们算什么她们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还占了六姐姐的阁楼,我呸也太不知羞了,难怪府里的管事这两日把安然阁用艾草、柚叶的熏一回又一回呢,这薰上几天才能重新装修。”
萧八气得胸口起伏,“你欺负我们作甚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姨娘生的。”
“我是姨娘生的怎了我好歹还有个自知之明。虽是庶女,可没在外姓人家里一住就是几日的,难怪世人说萧家最没规矩,一个女儿家还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怕人说道。”
温绿眼里全是不屑。
麻嬷嬷进了院子来,轻声道:“徐三小姐,请示过夫人,府里现下来不及拾掇客房,如果你要留萧家二位小姐就只能住芙蓉苑。徐三小姐住正屋,二位小姐挤西厢房。”
徐兰芝指着温绿,“她们是住哪儿的”
麻嬷嬷道:“三小姐与七小姐住的是幽兰苑。”
“让萧八小姐与萧九小姐也住幽兰苑。”
“徐三小姐,论起来你也是客居,怎好越过了三小姐、七小姐去。”
温紫与温绿不算是本家,一个在堂兄家作客,一个住自家大哥家,温紫算是客人,温绿可不算客人。
自从温彩不住府里,徐兰芝越发得意妄形,没了个规矩。
徐兰芝厉声道:“你这个贱婢,就是这样与我说话的么我可是皇上都夸我虎父无犬女呢”
“老奴是贱婢,却是候爷的婢、是夫人的婢,是六小姐的婢,却不是徐家三小姐的婢。夫人的话老奴已经传到了,徐三小姐要是不听,只管与夫人说去,对了,这会子候爷也回来了,正在花厅上与二太太、徐宜人说话呢。”
徐兰芝气得一张脸通红,看着萧八、萧九,道:“你们可愿意住西厢房,你也瞧见了,两处阁楼正装修着,府里没多余的院子。”
萧九看着萧八,萧八笑道:“只要能与芝芝一处,住哪儿都无所谓。”
温彩冷着声儿,“什么是真朋友,患难见真情。徐兰芝,如果你不是依仗我大哥,不是依仗镇远候府,就以你的本事,能交到真心朋友”
第158章 献萝卜
瑞王妃扫过两侧的花,用手点一下一株有四种花的:“这是四季如春”
一名精干的小厮垂首禀道:“回贵人的话,正是。春天开桃花,五月是榴花,秋天是芙蓉,冬天是腊梅”
“本妃要了儿媳取银票。”
那年轻的美丽妇人应声“是”,让身后的大丫头掏了银票。
立有管事女人过来,笑着接了银票,热情地介绍起其他的花木,一侧又有盆景,“此乃松鹤延年,喻意最是吉祥,是我们大东家掘南山之松,又令天下的名匠刻出玉鹤,贵人且看这假山,上有喷泉;还有这寿星,胡子可是真的,你摸摸看”
瑞王妃不待管事女人介绍完,大声吩咐:“买了遨”
瑞王府有钱,人家可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天下第一亲王府,便是顺王、安王也谦让三分。
一面付银子,一面就着下人搬回马车上,瑞王府在这里一走,便挑走了一半的珍稀花木,就看到那管事女人数银票数得手软。
一行人越往里走,就发现越是有好玩的。檐角展翅凌飞、纤巧轻灵、风物旖旎,殿阁精致,园林灵秀,确是一处游冶胜地。园中景致移步换景;绿枝如云,繁花似锦;雕梁画栋,美如阆苑仙境,精雕细琢。
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荼蘼架下秋千摇,木香栏内百花开,牡丹亭内花香溢,盘旋曲折。忽闻水声潺潺,泻出石洞,上则萝薜倒垂,下则落花浮荡。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迂。
池边两行垂柳,杂植桃杏,遮天蔽日,真无一点缝隙。池上新荷初露尖尖脚,已有蜻蜓歇上头,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青瓦花堵,上挂“女宾憩院”的匾额,门口立着两个婆子,院中又有服侍的丫头。
“你们是”
“我们是景阳公主府的下人,特来此处服侍茶水的,若有女宾们累了,可入内小憩。”
瑞王妃还真有些乏了,进了小院休憩。
瑞王世子妃便与几个年轻奶奶、小姐继续漫步其间。
忽,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珑假山,四面群绕各式山石,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且一株花木也无。绕过假山,就看到一座偌大的花园,又另置有围墙,墙不高,但墙内外种植许多异草:有牵藤的、有引蔓的,或垂山岭,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动,或如金绳盘绕,或色如丹砂,或花似金桂,味芬气馥,非花香可比。
只见被藤蔓包裹的围墙那头,是一道院门,上面挂着名家大儒笔迹的“花房”匾额。
在山脚方向的空中升起了数只纸鸢,隐隐有笑声传来。
温彩随着人流往山脚方向移去,跑马场上早已经云集了十几名少年郎,正纵马飞奔在偌大的马场上,而一边的如烟绿柳之下,几个小姐正在荡秋千、放纸鸢,好一派三月踏春图。
蓦然之间,温彩在绿毯草地间瞧见了温紫、温绿等人的身影,顾十五正坐在秋千上,由自家的丫头轻推。
宋小姐、李小姐正与徐兰芝马栏外说话,瞧三人的模样,似又要赛马。
景阳驸马抱拳道:“我们夫妇特备彩头二百两,谁的马术最好便可荣得彩头。”他一抬头,指着一边看台上端坐的众人,正中那个金钗霞帔的美貌妇人正是景阳。
七公主、十公主姐妹俩分坐景阳两侧。
景阳与驸马的目光相对,微微颔首。
温彩微微一凝,“她们是什么时候坐上去的”
红燕低声道:“我们刚进园子,便有景阳公主府的嬷嬷来请七公主、十公主又顾十五小姐,说景阳公主要请她们瞧节目。”
这节目莫不是马术比赛。
看台上,除了景阳,还有京中爱热闹的官夫人,不大的看台坐满了人,两侧又搭有帐篷,内里也是满满的夫人、小姐,只得一顶专用来招待男客的帐篷。
七公主看到温彩,站起身来,拼命挥着双臂:“彩彩,彩彩快过来瞧节目,他们要比赛马术、箭术了,还要比武功”
温彩寻声而望,脸上洋着浅浅的笑,阳光下人比花娇。
一个少年张着嘴儿,望着温彩仿若傻了一般,“她那是她”
顾大公子笑问:“表弟想说什么”
顺着池睿手指的方向,上回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款款而来。行走在年轻太太、小姐的人群里,依然那样醒目。一张素脸毫无粉黛之色,素光更显容貌娇妍,肤白若羽;如缎长发挽着最简单的发式,头上绑着一对绒球,摇摇曳曳生动俏皮,更显袅袅风致;眉心的金箔花钿散发出淡淡的芒色,宛如这甜美的笑、惊世的丽、逼人的眼。
顾三公子亦回过头来,静默地看着温彩,她行止美好,不慌不乱,与那些为了争夺座儿就失了仪态的小姐相比,这样的她闲淡如落花。
温彩近了看台,拾阶而上,当她要坐下时,却有瑞王府的郡主一屁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