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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万全之策。你且安心,到时候自然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定战乱
花枝与竹影守在门外,听得房中偶有碗筷轻响,那两人说话却压低了声音,听不分明,只是不时能听到男子爽朗的笑声,让花枝心里似扎了刺,一下一下的疼,心也似融化在那笑声里。
她侍奉太子很多年,平日里见惯太子清淡温润的笑容,以为那就是全部,竟是此刻才知,原来殿下还有这样的一面。心头似有一只爪子挠过,想要看看殿下开怀大笑模样的念头愈发强烈,心知不妥,忍了又忍,但当那笑声再次响起时,她的脚不受控制的向前迈了两步,抬手便要去推开面前那扇薄薄的木门。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花枝惊醒,回头,竹影站在她身后,紧张的看着她。
“花枝姐,你忘了殿下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竹影觉得奇怪,花枝向来很会行事,从来不在太子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打扰他,自从到了永宁殿,她却频频不尊太子命令。此时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通禀,她是要去干什么
花枝脸上的僵硬转瞬即逝,她淡淡笑了笑,似惊醒一般道:“竹影你不提醒我又要惹殿下不快了,刚才想起有件事忘记告诉殿下,只想着亡羊补牢,倒是忘了”
花枝站回原处,竹影本就话少,暮色里,两人沉默守在门外,身姿笔直,仿佛要融入蔼蔼暮色中。
月亮升起来,溶溶月色弥漫小院,庭中一株梨树,早已落叶,只剩得干枯的枝干指向天空。花枝定定看向庭中某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碧玉小瓶,她摩挲着光滑的瓶身,轻轻咬了咬下唇。
大军一路急行,谢素书以为要直接开往齐郡边界,没想到萧越却在距离齐郡尚有百余里的龙虎山让大家停下来安营扎寨。
萧越忙完公事回账,谢素书问起心头困惑,萧越跟她解释道:“自先帝时,齐国并入大楚后,化为郡县,由大楚指派的官吏前往治理,大楚官场积弊已久,吏治严厉多贪腐,且原本出力将齐并入大楚的地方豪门世家并未得到大楚承诺给他们的高官厚禄,心中不平。皇祖父在位时,便担忧此事,那时他身体江河日下,有心无力。父皇即位后,却对此事并未放在心上,齐地反一次他便派兵打一次,虽然可以暂时压制,却没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谢素书见萧越分析的头头是道,越发好奇,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看来你是盯着齐地很久了有什么妙招”
萧越淡淡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手中并无军权,韦贵妃和瑞王又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虽然心中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如今你终于忍不住了”谢素书狡黠笑着问他。
萧越脸上温润的笑意里泛出几分无奈,“父皇和朝廷的耐心已经快要用尽,这次我要再不出手,齐地恐怕要被大军扫荡的寸草不生,皇祖父临终前交代我安抚好齐地,怎么能辜负他的托付,何况,”萧越的声音低了下去,没再继续继续往下说。
谢素书却担忧起来,“你打算如何用这两万老弱病残”上回瑞王可是带了好几万精兵过来才将此事摆平呢
萧越坐到案前,“皇祖父临终前早就有安排,周边的府兵一直都在暗中操练养精蓄锐,我已派人送了信函过去,命他们分兵布阵。”
谢素书突然想起,她的舅舅就在彭城做郡守,也许能帮上忙,“我舅舅在彭城,那里还有不少兵马,殿下不妨也一并借过来只是殿下调动周边府兵,此事若被陛下知道,可是要怪罪下来的”
萧越大笑,从怀中掏出个明黄的卷轴扔给谢素书,谢素书展开一看,原来是皇帝命萧越带兵平乱的圣旨,视线落在最后那句命周边郡县鼎力协助太子上,才终于明白为何萧越敢只带这么少的人马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越十分忙碌,一方面接见匆忙到来的信使和官员,检查兵器粮草,又派人从那两万人中淘选出可用士兵,韦贵妃虽然敢给他分战斗力最弱的队伍,却也不能全是老弱病残,一番淘选后竟得了六千精兵。另一方面派人将以前抓住的叛军俘虏、叛军亲属押了过来,训诫教育几日后,将他们都放了回去。又写了劝降信,让回乡的叛军带回去。另一边集中兵力,开始围困李铁精锐所在的临风城,周边郡县抽调来得五万精兵兵临城下。
半月过后,叛军渐渐开始瓦解,很多人都逃回乡下,军心不稳,一攻既破。剩下叛军头子李铁的嫡系部队越五千来人,拥着李铁和所谓的齐国王室后裔向西逃窜,被彭城郡守夏知书带军一举抓获。
齐地叛乱全部平息,太子的行营搬到了临风城的郡守府中,然而太子却比之前更为忙碌,齐地战乱纷繁,民生凋敝,整顿军务,收整世家豪族,安抚难民,组织农民收拾荒废的田地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查处派来治理齐地的大楚官员强取豪夺贪腐无度
诸事繁忙,太子每日三餐都是送入书房中草草将就,晚上更是只睡两三个时辰,为了不吵到谢素书,他命人在书房旁的厢房里设下床铺帘帐,用以夜间下榻。
谢素书也没闲着,郡守府被乱军破坏的厉害,她忙着安排下人打扫修理郡守府;因担心萧越累坏身体,餐餐都要亲自确定菜单,指挥厨娘挑选新鲜食材做饭;得空她会去城中转一转,看看伤员安置、难民能否吃饱住暖,虽然能力有限,但也尽力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想着齐地早日定下来,萧越也便可以轻松几分。
然而不几日,她渐渐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常常困倦,精神恍惚,夜里浑身发热难以入睡,仰着身体底子很好,便没将这些小症状当做一回事,想着待忙完这一阵子再好好休息。
这晚厨娘刚做完晚膳,端过来谢素书一一尝过,正要给太子送去,却听得守在门外的竹影进来报太子过来了。
竹影话音未落,萧越已大步走了进来,一进屋便挥手让厨娘退了下去。
“今天怎么得空出书房”谢素书见着太子有些惊讶,边说话边将食盒里的菜肴端出来,摆在桌上。
萧越站在水盆前,边洗手边笑道:“难得早些处理完事情,能早些回来陪你。快些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
两人简单用完晚膳,又略休息片刻,饮完热茶,萧越拉了谢素书起身,给她披上厚重的白狐狸毛大氅,推门出去。
时已至初冬,天黑的早,屋外已是夜色苍茫,正逢十五,遥遥一轮圆月挂在天际,清冷的月光落下来,更添几分凉意,萧越伸手帮谢素书拢了拢大氅,将垂在背后的风帽给她戴上。院门外叶江燕已备好马车,带着几个劲装侍卫垂首战在一旁。谢素书在萧越掺扶下上车,坐稳后,她问道:“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萧越神秘的笑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马车辚辚而行,马蹄踏在青石街道上,清脆的蹄音在寂静的街巷里回荡。
不多时,马车停下,萧越掀开车帘,一阵冷风钻进来,车中乍冷,谢素书不由打了个哆嗦。
萧越低低笑起来,扶她下车,一堵青黑色的厚重城墙出现在谢素书眼前。
“这是”谢素书问道。
“临风城城墙,来,咱们上去。”萧越低低答道,牵着谢素书的手,抬步缓缓登阶而上,侍卫们都远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