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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他瞪得浑圆的眼睛像两颗快要爆炸的灯泡一样,马熙拉却一点都不在意。
“夫人,这是会长的意愿吗”身边的律师还是看出了朴泰秀的挣扎抗拒。
马熙拉冲律师微微一笑,握住了朴泰秀的手,“当然,会长前段时间就准备转让资产了,因为生病一直耽搁着,昨天会长好不容易又开了口,我不能再让他惦记这事了,只好今天把您找来。何况,朴在俊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不愿意”
“可是”想起朴泰秀的另一个儿子,本想再开口的律师终究闭上了嘴,毕竟,马熙拉给了他不菲的公证费用。
“韩律师,您只管放心,以后要是会长后悔了怪罪下来,也是我的责任,您只是做了您工作份内的事而已。”起身将手中按有朴泰秀鲜红手印的文件放进律师手中,马熙拉像是放下了心里一块压制多年的石头,笑容也轻快了许多。
“是,夫人,既然会长已经按过手印,那么,这些文件即日生效,也就是说,现在这些资产已经全都属于朴在俊先生了。”律师在文件上盖上公章,又开了一份公函给马熙拉,当这间屋子再次只剩下马熙拉和朴泰秀的时候,似乎连同整个季节,都有换了人间之感。
“你马熙拉”身后的朴泰秀突然嘶哑的一声低吼,马熙拉倒是没有料到。在他仇恨的眼神里,马熙拉昂着头一步步走近,她依然那么优雅,依然那么高傲,她对他,甚至是鄙夷不屑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是,应该很温柔吗”马熙拉站在床边,俯视着这个苍老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夺去了她最宝贵的年华。
“是是我瞎了眼”朴泰秀拼尽全力想挣扎着起身,马熙拉轻抿一笑,这不可一世二十多年的男人,还是败在了她的手里。
“很伤心吧,也很失望对不对,枕边人竟会这样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呢可是,这都是被你逼的如果不是你,我父亲也不会破产,我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二十三年你越是宠爱,我就越是恶心无比恶心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却要每天当什么朴夫人哈哈,哈哈哈我不是可怕,是可怜”马熙拉冷笑着,眼中分明沁着泪水,她倔强地转过身去,将那眼泪生生咽了回去。她不能在他恨的人面前掉泪,一滴都不可以
朴泰秀的嘴唇抖动着,那么能骂人的他此刻居然噤声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一直以为单纯善良的女人却对自己恨到这步田地,不毁了他的全部不会甘心。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报应当年是他连同生意伙伴击垮了马熙拉的父亲,又趁虚而入将年华正好的她娶进门来,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这个女孩的觊觎。可是,他瞒得最深的人却看得最清,不然,那么多豪门贵族,为何马熙拉偏偏嫁给他这样粗鄙的凡夫
虽然一直埋怨母亲当年的逼迫,虽然一直怨恨李文学无情的离开,可是马熙拉知道,只有在仇人身边,才能清楚他最薄弱的地方,才能清楚他的软肋,他的死穴,才能时机一到就给他致命的一击。也许,这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朴泰秀死死盯着马熙拉那依然为他所迷恋的脸庞,可是此时,她竟如此可怕狰狞。他以为的,终究只是他以为的而已。到现在他才知道,马熙拉并非徒有其表被自己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她是一只一直在暗中追踪猎物的苍鹰。这么多年,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一点都没有察觉,最危险的,不是他要面对的商业战争竞争对手,而是他以为最亲近最暖心的贤惠娇妻。报应,天大的报应,他从马家得到的好处,都要加倍奉还才行。
即使是仇人最低微落魄的样子,马熙拉也不愿再多看一眼,转身走到窗前,突然扯开这厚厚的窗帘,刺目的阳光让朴泰秀不得不紧紧闭起了双眼。这些年马熙拉和朴泰秀共处一室,只为等到一个能将他彻底击垮的时机。所以她配来最阴性的药物让他丧失了做男人的尊严,让他再也不能对她亲近,让他主动把全部精力转移到事业上去,就只为等到这一天,把他毕生所得,统统掠走,像他曾经不留情面地强取豪夺了自己家一样。马熙拉,隐忍了二十三年,直到这个男人真的倒在了自己脚下。
所有突然而至的事情,都伴随着漫长的伏笔,朴泰秀的今日,早在他算计马家的时候,就已种下了罪恶的种子。
、背后
一夜无梦,像这样空白又安慰地睡一觉,对李文学来说,实属不易。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翻身,胳膊却被什么东西碰到,他慢腾腾地睁开眼睛,却惊得从床上一下掉到了地上。
“文学,你醒啦”金贤静冲他甜甜一笑,他已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怎么在这儿”李文学呆坐在地上,眼前的金贤静盖在他的被子里,的双肩在外,让他不得不使劲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啊,然后”
不等金贤静说完,李文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怎么了”
“瞧你,我有那么可怕吗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就喝多了呀。”金贤静想伸手去拉李文学,他却下意识避开了她。
“我喝多了那,你怎么会在会在我的卧室里”李文学有些懊恼地拍着脑门,可怎么想都不记得自己和金贤静发生了什么。
“你喝多了,我来照顾你啊,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凶呢。”金贤静眼中泛起了泪光,李文学瞥了她一眼,也不好再严厉地问她。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是我态度不好。昨天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好好歇着,我上班去了。”李文学说着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衣,脚步还有些趔趄地往外走去。
路过餐厅的时候,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赫然签着李文学的大名,只是女方那一栏依然是空白一片。他只记得昨晚金贤静约他回家吃离别前最后的晚餐,想着毕竟合作一场,怎么说也要好聚好散,他便爽快地应了下来,顺便带来了他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可酒量一向不错的他怎么会喝倒呢
李文学心中一团疑惑,他甚至匆匆离开只为逃离那间卧室。那是他和马熙拉鸳梦重圆之处,今日醒来却看到另一个女人躺在马熙拉曾躺过的地方,李文学不敢细想他和金贤静发生了什么,更不敢再在那里多待一刻。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自己怎么回到卧室都忘了,他更不敢保证和金贤静依然像清醒时一样没有越过雷池半步。他不敢想,更不敢问,只能受着良心的煎熬一步步走出门,再机械般开着车。
如果,他真的背叛了自己的心,又该如何面对心中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