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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印记,李文学唇上残留的口红更是如尖刀般扎在金贤静的心上。她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李文学对她无情,可真正亲眼见到,她还是不甘心不愿信。
“我才是代表夫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啊”金贤静哭着,马熙拉的脸在她眼里就像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的妖精。那个被李文学护着的女人,正骄傲地审视着地上撒泼大骂的金贤静。马熙拉忽然觉得这位金主播也不过是个可悲之人,只是,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容不得半点慷慨赠予。
“你是代表夫人你是所有人的代表夫人但你要清楚,你不是我李文学的夫人你要闹就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敢保证外面那些记者会写些什么出来你最好想清楚再从这里走出去”李文学牵起马熙拉的手绕过金贤静,门被重重地带上,只留下咬着手背嘤嘤哭泣却再不敢放声出来的金贤静。
地上,一片狼藉,金贤静趴在即使是夏日也依旧冰冷的地上,茶几上碧绿的茶水和那只精致的茶盒从她眼中一直戳进心里。她的心意,竟成了他讨好别人的花样,泪水如洪,却永远无法治愈清晰可见的痛。
麻痹,又当如何麻痹。想是她这一生就注定命途坎坷,不然,又为何总也如此动荡不堪呢。
那杯马熙拉一口未尝的茶水已然冷却,悬浮的茶叶已经沉底。金贤静的眼中似要滴出血来,她恨,这从来不公的命运。
刚走出办公室,马熙拉就警惕地从李文学手中挣脱开来,李文学回头看了她一眼,停顿一下便径直大步走到停车场去。过了一会儿,马熙拉才从办公楼里姗姗而出,待她坐进副驾,李文学即刻驱车一路向北,朝城市最边缘进发。
一路无话,沉闷的氛围快要将车仓挤破,马熙拉望着车水马龙的城市越来越远,伸手将车窗打开,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便迅速灌了进来,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车急速行驶着,有两次会车时李文学都疾驰而过,马熙拉抓紧了车把手,担心地看向李文学被阳光镶嵌的侧脸。他的脸上,一团愠色,车轮也随着主人的情绪暴躁向前,身旁的车辆很快便被赶超过去。
“你慢点开,慢点”马熙拉实在受不了这样风驰电掣的速度,提醒道。
被这么一说,李文学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车速飚到了九十多迈,赶紧松开油门将车速缓了下来。
本以为李文学会送自己回家,可是车辆越发与家的方向背道而驰,马熙拉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李文学心里想着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因为金贤静的缘故,扰了他和马熙拉好不容易的坦然相对。和金贤静的这桩交易,想必是他沉浮商海中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问你话呢,到底要去哪里”马熙拉声音抬高,对李文学的态度大为恼火。
“啊说什么”李文学猛然回过神来看向马熙拉,只见她瞪了自己一眼就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我我刚才没听清,你说什么了”李文学轻咳一声想缓解这微妙的尴尬,马熙拉却自顾自地望着窗外景色,不再问他去哪,不再开口一句。
本就因为金贤静气鼓鼓的李文学这下更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心里清楚马熙拉一直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原因,现在金贤静再横插一杠,他更是担心和马熙拉之间再无转寰的余地,又想起金贤静刚才差点伤到马熙拉,李文学忍不住又愤愤不平。
心中忐忑,面上也更窘迫,趁着车辆慢慢行驶的空当,李文学偷眼瞧向马熙拉,她只随意靠在椅背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更衬出她自然慵懒的风情,可是她的表情,让他心虚。
“不凉吗别吹着你。”李文学开着车,从马熙拉一侧吹来的风一刻不停,连他出口的话都在风里显得生硬。
马熙拉侧过头看向他,他的眉头从离开办公室后就一直没有展平,在语气略显急躁的李文学面前,她未免又不知所措了些,只低低应了句“还好”便又将头转向窗外。
她一瞬的失神全都刻进他的心里,可她依然不理不睬地望着车外。马熙拉的心,灌了铅一样,她心中压着太多想要说的话,有太多委屈和顾虑,却如同北汉山上的巨石一样,坚韧不移,只能以沉默回应。
李文学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煎熬,腾出方向盘上的右手,伸过去握住马熙拉的左手,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懂自己的心急和情意。
被这突然的举动惊扰,马熙拉眼中的恍惚有一刻的停驻,闪出的一星慰藉却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她用力抽出手来,依然默然不语。
怕自己再次因为开车不稳让马熙拉不安,李文学叹了口气,眉头锁得更深,脸色聚得更沉,两只手把着方向盘稳稳前行,心里却七上八下不曾安宁。
马熙拉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忽略了李文学在一旁干着急。再这样沉闷下去,李文学简直要喘不上气,他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大山,缓了缓道,“熙拉,你看,前面就是北汉山了,现在这种天气正适合去避暑,你看到了吗,山上全是大树。”
马熙拉也不回答,也不去看他说的大山,只独自将脸朝向车窗外,田间的景色一一进入眼帘,又一一像没有被她看过一样退到身后去。
李文学有些急,马熙拉越是不说话他越是如坐针毡,可又无处发泄,只能继续没话找话,“我听说山上的北汉山城是为了抵御外敌侵入才建的,一直想去看看,好多年了,竟都没有抽出时间来看看。你来过吗熙拉”
马熙拉双手交握,安静地坐着,仿佛听不到李文学的话语。两弯浅月久久沉寂,像被夏风迷了眼睛。
车轮驶向更北的方向,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李文学鼻中不断传来马熙拉淡淡的香气,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恐惧感充实于他整个身心。他明白,只要她在身边,自己所有细胞,就是圆满而新生的。那么,她呢
、天晴
汽车停当,李文学和马熙拉站在北汉山脚下,山中巨大的花岗岩形成陡峭的曲线,高耸的岩峰间溪谷断然可见。正值夏日,绿木成荫,佳树成林,郁郁葱葱,尽是清凉之意。
“怎么样,比市中心空气好多了吧”李文学张开手臂,在马熙拉近旁向山林里做着深呼吸。
“怎么偏要到这儿来”马熙拉收回仰望高山的目光,看到头上的树叶在李文学额角晃出好看的阴影。
“这儿人少,清静,不像南山那边,总是那么多人。”马熙拉冷冷一句,李文学却认真地答着,又顺势牵起马熙拉的手慢慢走在弯弯曲曲的石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