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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光，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也许真是年纪大了，当初那股激情和冲动劲也褪了，很容易被一些小事感动到。”
这时，bke开车过来，很普通的车。
“你的车呢”
“卖了。男人么，都有点小自尊，喜欢开自己买来的车载女人。”
曼窈笑着走下去，上了车，bke在车中热情地挥手，n回应地摆摆手，目送车子走远。
回病房的路上，眼前交错显现着曼窈美艳的容颜和bke平庸的面容，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可他们却在一起了，一辈子。
以曼窈的性格如不是真动了感情，是绝不会将自己嫁出去的。
耳边回荡着她刚刚说的话，老实说，他不以为然，并不觉得bke为她做的那些有多震撼人心。比他年轻，英俊，富有的男人多的是，追求的方式也更层出不穷，曼窈却最终选择了他。
是幸运吗
脑海忽然出现一张女孩的面孔，眼里噙着泪水，却是清亮而坚决。
「他会花时间来陪我，关心我。在我孤单的时候陪着我，在我伤心的时候会想尽办法逗我开心。他不会在晚上丢下我一个人，也不会在周末无论我如何恳求也还是把我一个人丢在家你给不了的，他都能给」
「他比你更适合我」
曼窈说，“嫁给这样的男人会不会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n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站住脚步，他自诩自己最了解女人。可此刻，他却平生第一次产生了困惑。
女人，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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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岚夫人正闭着眼。
一语不发地走进来，鞋也不脱，一翻身躺在陪护床上。手臂枕在头下，阖上了眼睛。
岚夫人眼睛掀开一道缝隙，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登时睁开眼。想说什么，看了看墙壁上的钟，想起曼窈说他是连夜坐飞机赶过来的，眼神变幻，最终选择了沉默。
病房里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岚夫人突然想去卫生间。
之前都是曼窈在陪护，看了看仿佛已经睡着了的男人，岚夫人抿抿嘴，绷着劲一点点坐起身来。
扭伤的腰很快传来抗议，岚夫人很快疼出一头细汗。好不容易把脚放进鞋里，扶着床沿试着站起来。可屁股刚离开床，又虚脱地坐了回去。往返几次，腰疼得像要断掉。
“你在玩蹦床吗。”
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岚夫人刚到嘴边的吸气声又被她硬吞了回去。n走到她面前，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地睇着她，“想要什么。”
“不用你管，睡你的觉吧。”岚夫人同样口气冷淡。
n当真走了，岚夫人愕然而气愤，胸膛起伏了几下，最后咬着牙努力站起来。她就不信，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过来的，她可以做到
用唯一完好的那只手拖着腰，她笨拙着支撑着站起来，眼前出现一道暗影。n又回到她面前，手里拿着拐杖。
岚夫人看他一眼，接过拐杖，n面无表情地拖着她的腰，把她扶起来。岚夫人一手拄着拐，被n搀扶着缓缓走向洗手间。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n正垂眼看着她。
这个记忆里永远用鄙夷且冰冷的眼神俯视他的人，此时微弓着身躯，蹒跚而行。眼角的皱纹堆得满满的，像耗尽了生命力的老树皮。
n忽然感到一股彻骨的悲凉。
重新躺回床上，岚夫人瞄了一眼桌子，n走过去倒了杯水给她，拉开抽屉，看到里面堆满的药瓶时，眉心微微蹙了蹙。
n递给她，看着她熟练地取出药片，药丸，送进嘴里。随手拿起一张说明书，镇静安眠，治疗偏头疼。
岚夫人吃完药，有些不适地拍着胸脯，靠在枕头上。“老毛病了，每次疼起来就像有无数个人拿着锤子敲打我的头。”
“上帝没来解救你”
岚夫人看了n一眼，“每当我被头疼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时候，我都会虔诚地祷告。诵读着圣经，我会感受到一种平静，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宁。我能感觉有人在保护我，保佑我。”
“怪不得那么多药品制造商都改信佛了。”
岚夫人愤怒地看向n，嘴唇动了动，又平静下来。
“当然还有bke。自从你父亲去世后，他给了我很多帮助和安慰。他帮我爬梯子取阁楼上的东西，帮我采地里的辣椒，他还会陪我去教堂做礼拜。”
说起bke，岚夫人的脸上染上柔和，“他是那么关心我。就像，我的儿子。”
n盯着自己的脚面，“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像对你儿子那样对他。”
岚夫人望着n，眼神复杂。“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恨我这个母亲。”
n咧开一个笑容。“你还没重要到可以放在我心里。”
岚夫人嘴张了张，终于还是停下来，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她忽然问，“听曼窈说，你在那边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将来”
“早就散了。”
岚夫人愣了愣，半响点点头，“当初她跟我说的时候，我就不相信。我知道中国有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的儿子，哼。”
她没有详细解释，一句哼足以诠释，n几乎是立即讥讽道，“yeah，不过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生出来的，我的体内还流淌着你的一半血，我生成什么样也有你一半的基因决定。”
岚夫人愤怒地反驳，“你根本没有半点像我你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有哪里长得像我”
n眉心动了动，一个从没有过的怪异念头飞快地闪过脑海。他试探着说，“我也不像他。”
情绪激动的岚夫人忽然就定住了，喃喃道，“是，如果你像他，他也不会总打你了。”
n整个表情都变得怪异，面上的肌肉轻微地抖动，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一个学生总是被老师批评，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学习不够好，而有一天，他的老师却告诉他，因为我看着你就不顺眼。
很愤怒，也很绝望。
学习不好，可以一直努力学，学到老师满意为止。
长得不顺眼，要怎么办
n低着头，嘲笑道，“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他打我只是因为我长得不像他，怀疑我是野种”
岚夫人沉默。
n看向她，眼神难以琢磨，“那事实呢”
岚夫人哼了哼，“如果真有那样一个男人存在，我又怎么会选择和他结婚”
n盯着地上的花纹，良久低声问，“既然当初彼此厌恶，干吗非要结婚”
岚夫人望着手上已经磨得黯淡无光的戒指，“各有所图罢了，他当时急需一张美国的绿卡，而我”
n盯着她。
“我需要给我的孩子找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