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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轻施粉黛,宛若月宫下凡的仙子。她螓首遥望远方,美目流转,像是在等待远方的归人。
远方飘来阵阵微风,女子闻之,绝尘而去。
“诗经中说的窈窕淑女大概就是这样了,只是女子为何眉间有愁绪”
宋毓仰望窥星阁阁顶,这时风更甚,吹送到宋毓鼻尖,轻轻的嗅了嗅。宋毓面色一变,脸上的表情纠结起来,记忆中的血海涌来,这风吹送来的是
“血腥味”
没错,这是血腥味,可是血腥味离得好远,太远了,血海,告诉我,血海在哪里它在哪里那里应该死了很多人吧再进一点,就要看到了,快带我去。
“宋毓,你没事吧”
耳边传虎子的声音,宋毓猛地惊醒,他发现自己的后背被打湿,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心脏剧烈疼痛,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宋毓捂着喉咙,半跪在地上,无尽的绝望再次袭上心头。
虎子和石头连忙扶住宋毓,两人方才发现宋毓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而且宋毓身上的汗水居然是淡红色的,宋毓的神情显得模糊混沌,脖子上青筋毕现,脸也憋得通红。两人唯恐宋毓出事,虎子背起宋毓就要去看大夫。
石头想起一件事情,向着看热闹的人问:“你们谁知道医馆在哪里麻烦带带路。”
看热闹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开口,有的生怕惹事上身直接离开,有的还在却装作没有听到。终于,有个扎辫子的小女孩站出来要说话,可是却被她的家人捂住嘴巴抱走,双眼睛里泛起泪花,那泪为自己留,也为别人留的,她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了。
虎子见到人们如此冷漠,气得咬牙切齿:“太可恶了,倘若都不出手帮助他人,这个社会的风气都乱了。”
石头叹了口气:“别说了,咱们还是自己找医馆,现在救宋毓要紧。”
两人只好带着宋毓落寞而悲哀的离开吉祥大街,身前的阳光没有一点的温暖,那些风儿在三伏天也是寒冷的,医馆,你在哪里啊
虎子背着宋毓奔跑着,就像儿时做游戏不想被同伴抓住而卖力奔跑一样,他喜欢奔跑,只要向前跑,一切都会被甩在脑后,他可以追逐光和热,他可以享受流汗的感觉,只要他够快,他甚至可以听到“咻咻”呼啸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奔跑了,他想不明白那是为什么。
然而他依然在奔跑,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不解的:“石头,我们将来在哪里像他们一样么”
石头正寻找街道旁有没有医馆的踪迹,没想平时的傻大哈也有如此细腻的表情,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他们不会这样可是世事无常,谁又说得清楚呢
虎子突然振奋的说:“我想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石头看着街上来往行人冷漠的表情,犹豫着说:“我想是吧”
石岩乡的医馆不少,犹如雨后春笋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挂着一副祖传狗皮膏药来包治百病,但是吉祥大街周围一带都是繁华街区,寸土寸金,能够在这里开医馆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一时半会儿虎子和石头还真找不着一间医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人心头越来越焦急,再看宋毓的情况也是越来越危险,呼吸渐渐低沉。
倏而,宋毓心脏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喉咙像是憋在水底无法呼吸的金鱼跃出水面,宋毓从虎子背上挣脱下来,躺在宽敞的街道上大口呼吸,活着真好,刚才感觉已经无限接近死亡了呀,这种感觉一辈子都不想再温习。
虎子和石头见到宋毓难受好了很多,心中很是高兴。宋毓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窥星阁,再看虎子和石头满头大汗的模样,宋毓心中了然,定是他们怕自己出事想要救自己。
宋毓对着虎子和石头郑重的点头,虎子和石头都明白了,宋毓承他们的情了,当下三人相视一笑,这一笑开启三个人各自命运的因果。即使多年后,三人想起今日的事情,各自都唏嘘不已。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炎热的天气也添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凉意,许多人家已经生火做饭,炊烟袅袅,透过烟雾去看阳光,正是一番迷离的美景。
不过宋毓出了这样的事情,三人也没有登窥星阁的心思,虎子和石头还想让宋毓去看看大夫,可是宋毓执意不肯,两人只好作罢,只有宋毓自己明白自己的病不是一般大夫能够治好的。
当三人随便吃过晚饭后,考虑明天就要参加乡试了,三人就决定回有间客栈。
路上,三人见城墙贴着黄榜,用防水防晒的黄纸书写而成,宋毓看着黄榜上的字,读了起来。
“征贤令:去年秋,倭人犯东海,烧杀抢掠,朕乃遣大唐军士与东海倭人作战,倭人用大唐妇孺儿童为盾,遂大唐军士败之,大将军宁阳侯战死,朕哀之,于发征贤令,朕将披甲亲征,望天下能人异士助之,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虎子看完黄榜,脑海中不由浮现大唐军士和妇孺儿童被倭人蹂躏时的惨景,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怒,牙齿咬的作响:“东海倭人真是无耻,该杀,该死。”
石头气愤之余,却是冷笑:“东海倭人也敢犯我大唐,真是夜郎自大,想来皇上亲征,这倭人肯定兵败如山倒。”
现如今的大唐皇帝乃是唐神皇,这是已经被神化的人物,年轻时南征北战,杀得敌人落花流水,只是当上皇帝后才修身养性,但是谁也不能小视他的作战指挥能力,他也正是靠着这些军功才坐上皇帝之位,要知道他并非长子。
“东海,倭人,战败。”
宋毓反复念叨这几个字,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血腥味,东海,我明白了,这血腥味是东海从东海飘来的,这要死多少人才能凝聚如此多的血气,即使经过穷山恶水的洗礼也没有飘散,从东海到沧海,东海在东,沧海在南,这样跋涉得有多艰辛啊
宋毓觉得羞愧:“可是我们能做什么”
虎子义正言辞的说:“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宋毓仰望着天空,空气中有薄荷的微香,清香怡人,夕阳下有奔跑的稚子,有手无寸铁的大唐子民,他们的未来是要有人来守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