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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赵修其实不是很适合做打圆场的这种工作,他嘴皮子一点儿都不利索,反而尴尬万分。
赵钦先起身,坐在了沙发上,开始抽烟,背影显得孤冷坚硬。赵弗理了理衣服,也坐在了赵钦对面的沙发上,还没等赵钦开口呢,就直接说了:“我绝对不可能容许你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无耻之事,要么你和他赶紧断了,要么你和我断了,从此再不是父子。你自己看着办。”然后他看向远处站着的章九,说道:“之恒,你过来。”
章九朝他们迈步,赵钦却怒喝一声,“回屋里去,没你什么事儿”
章九没听他的话,直直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双腿还在颤抖,不知是方才被操得有些发软,还是见着赵弗实在是害怕。他低了头,揪住睡衣的一角,“赵伯伯对不起。”
赵弗冷哼了一声,却没打算找他的麻烦。显然地,他对这个世交家的孩子还保留着一丝尊重和爱护,但他放低了的声线,沉沉如暮钟,好像宣判人的死刑一般:“我知道肯定是赵钦这王八羔子把你带坏的,他从小就这么坏,只知道自己耍得开心,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知道他和余筱筱快完婚了吧”章九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慌失措,他转头,却看到赵钦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咬紧牙关,面色阴沉。
“明明就快成家了,还晾着未婚妻自己一个人,跑游轮上去丢人现眼。一个姑娘家,再怎么矜持也是有自尊心的,半夜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说她实在是受不了赵钦这副样子,心里有别人就算了,还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偏偏她还是真心喜欢这王八羔子的,哭得那叫一个委屈,连我都心疼。我们先不提这到底是不是一桩有感情的婚姻,单单说这样对一个姑娘家,你自己觉得这样是对的吗”
章九惶惶然地,如惊弓之鸟。他混乱地想着,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呢当然是不对的啊,你已经知道的答案还要来问我但怎么那么快呢,就要结婚了赵钦结婚的话,他该怎么办呢本来以为无所谓的事,却刺得他心脏抽疼,快要分裂一般。他红着眼,望向赵钦,赵钦看着他那副凄楚无措的样子,心如刀割。
赵弗又说:“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混到连男人都玩上了,而且不是别人,是你这个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如果你爸知道了,得多伤心多丢人伯伯不想怪你,你们赶紧断了,从此不再往来,我就既往不咎。之恒,人要懂得感恩,知道吗”
章九重又低下了头,“感恩”两字像是两撇巨大的巴掌扇在脸上,使两颊烫得可怕,只恨自己脸皮还不够厚。他点点头,那个“好”字还没说出口,便被赵钦的怒吼打断了。赵钦说:“我他妈不结婚我除了他谁都不要,你爱断绝父子关系就断吧,随你便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你心疼余筱筱,你自己跟她结婚去吧”语毕,将烟灰缸猛地砸碎在了墙面上,落了一地陶瓷渣滓。
赵弗被他这一番胡言乱语气得面色铁青,他看向章九。章九在他如箭一般的目光下就像无法遁逃的一只小老鼠,畏首畏尾的,他缩着肩膀往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披上了一件风衣。他嗫嚅着,说道:“我先走了反正,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吧我也没什么话语权”说完,大步地走向门口,趁着赵钦没能赶上来,急急地拧开门锁跑了出去,又很快地关合了电梯门。他想回家找他妈告知此事说来像个幼稚的孩童,但却是他此时最本能的想法。
一出楼便是漫天的风雪,他才发现身上的风衣根本抵御不了什么风寒。迎面而来的雪劈头盖脸,沾在面上,冻得人直打寒颤。一眼望去,铺天盖地都是纷纷扬扬的白雪,在漆黑的天幕下显得朦胧圣洁,却冰冷无比,连呼吸都几乎冻结住。他裹紧了风衣,在这个雪夜里奔跑起来。他奔跑着,磕磕绊绊,跌跌撞撞,白雪迷了眼,寒风刮了面,却无法停下他的脚步。跑到了小区门口的那条宽阔马路上,才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他在风雪中抬眼,有雪花落在睫毛上,被体温融化,化作一滴水,在眼前摇摇欲坠。他隔着那滴冰冷的水珠,在马路对面,看到了一辆银色的车,车旁的那个人他不认识,是一个陌生人。
是一个时常徘徊在他午夜梦中的陌生人,比这天地间所有的雪都要寒冷的陌生人。
s有关于时间线进程的问题着实是为了烘托氛围细究之下是很不科学的切勿在意jt enjoy一篇不烧脑的狗血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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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与他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却像隔着一条天堑。
不知为何,那人使他本能地就想退缩他的身影瘦长而高挑,面目深刻,露在寒夜的空气里犹如一尊雕像,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又像一道嶙峋尖锐的影子,深深地扎进眼里。章九恍惚间觉得这身影很熟悉,是从他噩梦里爬出来的一道身影,但他却一点也不想思考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感到头晕目眩,转身就跑。然而还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大衣的领口,他猛地向后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他曲起手肘向后用力撞去,那人闷哼一声,却把他抓得更紧,牢牢地圈住双臂。
“你看,他肯定是会伤害你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之恒回来我身边吧我想你”李世远在他耳边说着,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幅度,他好像很冷,又好像很疼。章九猛地推开他,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你他妈是谁再乱来信不信我报警”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整个扑倒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