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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命案的线索,这件事儿领导很重视,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包括我们的工作人员,能少知情,就少知情。我们怀疑病人装疯,靠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很有可能我们的队伍里,出现了坏人,出现了腐败份子。”
四眼带着上级和下级说话的口吻,交代着老董。弄得我和老董都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这满口的官场语言,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既然这位小同志已经知道了,那么也算是自己人,”四眼指了指小护士,“据我观察,她应该不是腐败份子,长得很可爱嘛。”他转过身来,“小同志,你可以配合我们工作,愿不愿意”
“啊,这个,我”小护士只是个实习生,哪见过这种世面,被吓得语无伦次,“首长,我愿意。”
我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嗯嗯,很好,还有你一般周几休息”
“嗯我周三和周日休息。”小护士越来越局促了,不停的看向老董,确认此事的真伪。
“这样吧,”四眼从老董的桌子上拿过来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你把电话号码留一下,有什么任务,我会电话打给你的”
谁说四眼是个糙汉,在爱情上,分明就是个“智勇双全”人
这件事也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当了领导,泡个妞也比较容易。
四眼用一种很奇葩的方式,留下了小护士的电话号码,随即便把她送走了。
“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哦”四眼居然还很温柔的一笑。只不过“温柔”这个词,离他太远,看上去像是个强奸犯在哄骗小女孩。
“行了,行了,”我都看不下去了,“该干正事儿了,我们要尽快把那些尸体挖出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尸骨
言归正传,我们换好了粗糙的工作服,戴上帽子,跟着老董一块儿出了办公室的门。虽然现在八点还不到。但对青城来说。已然是到了“黄金”时段。从玻璃窗望出去,一群群身穿病服的病人,正被护工赶着,像一群鸭子似的,到了操场。
每天出操是1、2层病人必做的功课,体育锻炼也算是治疗手法之一。在此之前,我曾经看过一些有关精神病方面书籍,知道这就是一个顽症,终身病,治疗也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想想也是可怜,他们一个个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到底算什么
如果精神病院进驻一些,类似四眼这样有着“真才实学”的道士和尚,辅助治疗。是不是“疗效”会好些呢。
走在路上我自动脑补着。巨共介圾。
老董没带我们走大路,而是从人少的安全通道下楼,期间也遇到过一两个身着工作服的医生和保卫。
“储藏室漏水了。”老董向他们解释道。体制内的工作生活大概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路过的人只是“哦”了一下,压根就没怀疑我们的身份。
我们走过一条狭长的走廊,来到顶头,这里应该就是那间储藏室。
我看见门口靠着一台遁地用的冲击钻,像一把老式的机关枪。边上还放着两把凿子和铲子。
“用这玩意儿”我皱着眉头问道。
“对啊”老董对我的问题,似乎有些意外。
“废话,不用这玩意儿难道还用手刨不成”四眼在边上补充了一句。
老董打开了储藏室的房门,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走进去便感到一股子潮气逼人。这感觉还真让人以为。储藏室里渗水了。
这里之前是储存病人资料的档案室,08年之后,手写的资料都一一存入电脑归档,所以也就慢慢的被冷落空置下来。
用冲击钻不是没有道理的。储藏室里的地板是水泥,我当然也不是没有这个常识。我好奇的是,冲击钻的噪音不是很容易暴露我们在干什么吗
“我在外面给你们盯着。”老董解释道。
我明白了,我们只管刨地,剩余的事儿,让他在外面摆平。
有了这个保证。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四眼顿了顿,我们先把储藏室里的档案柜搁置一旁,然后在房间的中央位置,定了点,由四眼操着那钻头开工。
插完电源,四眼把上冲击钻,之前他大概没用过。姿势一对,开关一开,就看见他整个人跟得了鸡瘟似的抖动起来。
“笑了屁啊”四眼看见我在边上偷着乐,没好气的责备道,“你行你来。”
我们轮流上阵,先用钻头钻开水泥地板,在人工又凿又垂,挖了差不多有两米多深,终于看到了地基。
我们已是汗流浃背。可现在看不到头,之前四眼提过,任何地下水和地质地貌的关系,都会影响罗盘的探测,万一错了呢,我们岂不是白忙活。另外,就算位置准确,这些尸体埋了多深呢我们同样一无所知。
可就在这时,我手上的铲子噗通一下铲到了一个东西。我随即开始紧张起来,毕竟我们可不是挖的什么好东西。
“四眼,你来看看,我这好像有反应。”我手上的动作的没有停。被我这么一“鼓励”,四眼便侧过身子,来到我身边,和我一起加快速度往下刨去。
越刨我就越觉得瘆的慌,因为我已经看到埋在黑色泥土里的森森白骨了。
我硬着头皮,把这个坑按照纹理,越挖越大,不是亲历,无法体验此种心情。我们挖出了一个大坑,大坑里全是七零八落的尸骨,它们或扣或搭纠缠在一起,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全是分散的一截截。
四眼说的没错,这些日军轰炸后,被倒塌房屋压死压断的人,当年被没有好好的处理,就很随意的被埋在了原地。
听上去似乎不可思议,但想想当时兵荒马乱,死人能够不曝露荒野就已经很不错了。埋他们的人大概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却不曾料,这反而让37个“半身鬼灵”在青城游荡了大半个世纪。
“抗日”离我久远,但想想埋在大楼地下的这些军医、护士还有伤病员,曾经为了国家出血出力,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心里不是滋味。
我看着这些白骨发怔。四眼拍拍我,“看来这回想要保密,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