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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唉”他坐在凳子上,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大腿。
“怎么”客印月在玉墨的服侍下试戴新买来的首饰,对魏忠贤十分敷衍。
“你知道的,吴县暴乱。唉,这样都不知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在客印月面前,魏忠贤不敢拿出造反的那一套说辞来。
客印月笑瞟了他一眼,“你这就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听我的,将他们好好罚一顿,老话说杀机给猴看,那你便处置他们,给全天下的人看看。”
魏忠贤想起当初就是听了客印月的建议才做下这件错事,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转口道:“近来就没有一件让人顺心的事。”
客印月换上一支鸾凤金钗,对镜子满意一笑,玉墨也在旁不断恭维夫人美貌,她这才将注意力从镜子上挪回魏忠贤身上。“谁说没有顺心事,你的侄女不是挺争气的嘛”
魏忠贤想起侄女任玉君,褪去愁容,露出微笑。
知道家族离开了京城后,张嫣开始逐渐恢复曾经的建立的情报网。
做过一次的事再坐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很多,现如今宫中每日、每个角落发生的大小事都朝坤宁宫汇聚而来。
这一日夜,语竹对张嫣上报:“冯贵人抑郁而终,于今日送往翠微山秘密下葬。”
张嫣在心中为那个女子默哀片刻,道:“继续。”
“李成妃娘娘今日被幽禁宫墙夹道,断绝饮食。但成妃娘娘似乎早有预料,在宫墙夹道暗藏食物,想来能撑一段时间。”
张嫣皱起眉头,“宫墙夹道”这四字承载了某些不好的记忆,张佳月年轻苍白尸体的模样她从未忘记过。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范慧妃被客印月暗中幽禁。李成妃与范慧妃素来交好,情如姐妹。而数十日前,朱由校召李成妃侍寝,心直口快的成妃趁此机会,就范慧妃被幽禁的事对皇上求情。
慧妃倒是因此得救,但成妃就遭了秧。辛苦张嫣安排人手盯紧成妃,这才提前发现。
虽然她藏了食物,但如今外头十分冷,也难撑许久,需得解决这事。
张嫣记下这事,点头示意语竹继续说下去。
“容妃娘娘临盆的日子就在这两日里,产婆早被召去景仁宫等着了。”
张嫣支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靠在床沿,陷入沉思。
听说太医诊断这一胎十有是男孩,若是任容妃这一胎平安生下来,就会变成魏忠贤手中最大的筹码。他能掌控这个孩子,也不再需要朱由校。
张嫣痛苦地想,为防大明江山完全落入魏忠贤手中,不得不除去这个孩子。
张嫣一直狠不下心对一个孩子动杀手,再加上魏忠贤的人手将景仁宫保护得极好,因此直到任容妃将孩子生下来,张嫣也没有做出行动。
张嫣在宝座上坐着,似乎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语竹在旁随侍,她觉得此刻主子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和行动,但无端让人害怕。
自幽禁后,张嫣就时不时让语竹有这种恐惧的感觉。语竹怀疑是自己胡思乱想,不停深呼吸以定住心神。
“皇上驾到”尖细悠长的喊声从坤宁宫门外传来。
张嫣站起来,对着门口换上一幅真诚又期待的笑容。
恐惧重回身周,语竹重重打了个冷战。
“恭贺皇上,终于得到一位健康的小皇子。”张嫣双手举起酒杯,朝朱由校敬酒。
任容妃的孩子在吴县暴乱的第二日诞生,恰好抚慰了朱由校的恐惧与担忧,因为也格外得到朱由校的偏爱,给皇子起名朱慈炅后,晋容妃为皇贵妃。
朱由校乐呵呵地喝下一杯。
他身后站着的高永寿眼中闪过一丝黯淡,张嫣无视他的神情,笑道:“皇上可要多去看看容妃妹妹,才能慰其怀胎十月的辛劳。”
朱由校漫不经心点头,夹了两口最爱的蛤蜊肉吃,又喝下一口酒,随口道:“若是能喝上荷花蕊就好了,只可惜夏日才有荷花酿酒。”
张嫣微微一笑,“正巧,臣妾备下了荷花蕊,当为祝贺小皇子出生,已给任妹妹宫中送了几瓶,现下宫中还有剩下,皇上可要试试”
朱由校不过随口一句话,竟能成真,不由大喜过望,连连说好。
张嫣低声吩咐语竹去冰窖中拿酒来。
语竹走后,张嫣对朱由校介绍道:“臣妾知道皇上素来爱品荷花蕊,因此今夏亲自采集荷花上凝聚的露珠来酿成酒,再在酒中加上晒好的荷花花瓣,藏于冰窖中保存。前日送去给容妃妹妹前,臣妾自己试了试味道,如此保存的荷花蕊比曾在乾清宫所喝的还要醇正。”
朱由校听得垂涎欲滴,看着门边,望眼欲穿。
高永寿不明所以,张嫣怎么一反常态开始讨好皇上,难不成是因为反抗不成,打算摆明了与夫人争宠
不久后,语竹端着精致的瓷瓶回到坤宁宫明间。
张嫣看见她发间沾着几丝薄雪,问道:“外头可是下雪了”
“回娘娘,飘了些细小的雪花。”
张嫣起了兴致,问过朱由校后,吩咐宫人将明间的火炉加旺,再将窗子打开。外头没有风,寒气也被阻隔在外头,从大大的窗口可以看见雪花从天际轻灵地飘落,纷纷扬扬,景色美得不像尘世。
语竹在桌旁点着小炉,放上一锅水,再将瓷酒瓶放入水中,慢慢煮着。水逐渐沸腾,酒的香味逐渐在室内散开,荷花丝丝缕缕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语竹倒好酒,张嫣用手指感受杯壁,确认不烫后递给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