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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张嫣的日常用具全都由语竹亲自用滚烫热水洗烫过;房间内禁用香料;每日送来的炭火都会由邱贵细细检查确保无异状;一应饮食全由自己宫中小厨房准备,从买食物到准备食物,全是邱贵安排的人。张嫣虽不喜被家族控制,但有他们这层保障,确是安心许多。
张嫣可以清晰地感到肚子里的小生命一点一点地在吸取母体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成长。
如此过了一个月,张嫣见走廊里的花隐隐有些颓势,才发觉春日将逝。她不禁感概光阴荏苒,这已是在宫中的第三个春季,似乎昨日才及笄,结果马上就要迈向桃李年华。
张嫣心念微动,她身孕已满六月,胎像稳固,多走动反而对胎儿有益,在这春光仍明媚的日子,她不想全耗在坤宁宫里头不见天日,于是吩咐摆驾宫后苑。
宫后苑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苍柏翠松枝笔直延伸,枝叶如云,清阳暖光偷得几个缺口斜照到地下,微风一吹,亮斑也随之满地晃动。美景萦绕,哪能不心情畅快。
张嫣很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只是上天似乎有意作弄,张嫣在散步途径承光门时,一督眼便看见桃李争妍处有一抹不和谐的颜色,那是太监服的颜色。
张嫣皱了眉头,来者是她最不愿看见的人魏忠贤。自然,除他之外,寻常也没有太监能够堂而皇之地走进宫后苑里来。
魏忠贤亦看见了张嫣,赶忙上来向皇后请安。
他被禁足近一年,现下出来后,面上居然丝毫不见颓败之色,反倒精神奕奕。
张嫣记得,魏忠贤今日才算正式结束禁足,然而他现在从乾清宫的方向来,看来朱由校刚刚召见完他。
张嫣道:“魏公公禁足了十月之久,想必对自己的过失反思得足够清楚了。”
魏忠贤低头作揖,嘴边带了一丝笑意,答道:“是。”只一个字,由他说来听起来却阴阳怪气。
张嫣眼见魏忠贤低头,视线正好触及自己的肚子。顿时想起上次紫香暗中告诉语竹的话,“让皇后生下来也没关系。”虽不知含义,但当下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想快点离开魏忠贤。
好在魏忠贤当即拱手告退。他离去后,张嫣再无心情游览宫后苑,满园春色也变成了春意阑珊。
魏忠贤的态度捉摸不透,张嫣越想就越是不安,吩咐道:“去乾清宫。”
到乾清宫门口时,张嫣正遇见一女子从宫内迈步而出。
这女子身着宫嫔服饰,满头华贵珠钗宝石,而面容体态都甚是陌生。张嫣可以肯定自己以往并未在宫中见过她。
女子看见张嫣,屈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张嫣让她起身,“妹妹瞧着甚是眼生。”
女子娇声道:“不怪皇后娘娘,嫔妾今日也是刚入宫,皇上刚刚才命魏公公回去拟旨封嫔妾为容妃。”
饶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张嫣,听完这番话也不由得惊得变了变脸色,朱由校怎么会突然封一个陌生女子为妃片刻后又记起方才偶遇魏忠贤,立即了然,这事当与他脱不了关系。
容妃抬头看见张嫣的脸色,得意一笑。她的容貌并不出色,不仅比不得张嫣和原先的四妃,甚至连如晴都要秀美过她。此时她一笑,五官的缺点更是明显,而张嫣全未注意,只因容妃眼中那抹狡狯的光芒熟悉而令人反感。
到乾清宫门口时,张嫣正遇见一女子从宫内迈步而出。
这女子身着宫嫔服饰,满头华贵珠钗宝石,而面容体态都甚是陌生。张嫣可以肯定自己以往并未在宫中见过她。
女子看见张嫣,屈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张嫣让她起身,“妹妹瞧着甚是眼生。”
女子娇声道:“不怪皇后娘娘,嫔妾今日也是刚入宫,皇上刚刚才命魏公公回去拟旨封嫔妾为容妃。”
饶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张嫣,听完这番话也不由得惊得变了变脸色,朱由校怎么会突然封一个陌生女子为妃片刻后又记起方才偶遇魏忠贤,立即了然,这事当与他脱不了关系。
容妃抬头看见张嫣的脸色,得意一笑。她的容貌并不出色,不仅比不得张嫣和原先的四妃,甚至连如晴都要秀美过她。此时她一笑,五官的缺点更是明显,而张嫣全未注意,只因容妃眼中那抹狡狯的光芒熟悉而令人反感。
、71反击
回到坤宁宫后,邱贵不待张嫣传召,就跟进了暖阁里。语竹诧异地看着他,张嫣不动声色,如常吩咐语竹先出去候着。
“娘娘,您可否不要多管闲事”他道。
张嫣的目光在邱贵面上轻轻一点,只觉得“狗仗人势”这个词,用来形容他,最是贴切。
张嫣于茶台旁坐下,口中毫不示弱道:“你认为魏忠贤送了他的侄女给皇上对本宫来说是闲事吗”邱贵无力反驳,张嫣加重了语气,厉声道,“本宫还想说,魏忠贤当上了东厂厂公,你不去告知长老们设法阻止他,反倒来本宫面前让本宫不要多管闲事,你的居心何在”
邱贵本就外强中干,被张嫣一斥,当即面带赧然之色,半响才接话道:“小人不过是奉行长老们的命令罢了。”
张嫣受够了平日里邱贵对她的态度,有意发作,此时见他服软,也并不退让,紧逼道:“再者,日常所谓的长老命令、家族命令,皆是你的一面之辞,本宫绝不相信教给了我所有学识的家族会在处理朝堂之事上避重就轻。你有法子证明你不是被其他势力收买了,而在本宫面前歪曲长老们的命令吗”
平日里给张嫣传消息的只有邱贵一人,他自然无法自证清白。于是此时在张嫣的逼问下,张口结舌,面色涨得通红,喉咙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张嫣静静看着他尴尬失态的样子,终于等到他说出话:“小人以性命担保”
张嫣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缓缓迈步靠近邱贵,“你的性命很重要吗这个担保并不足以让本宫信你。”
邱贵不自觉退了一步,冷汗满背,他一直觉得年轻的张皇后不过是个受人摆布傀儡,顶多也就是个稍微聪明些的傀儡。平日里她从不违背命令,更证实了邱贵的想法。
而现下他才发觉,原来她不过是暂时隐忍不发罢了。不露出獠牙的猛虎仍然是猛虎,只为等待一击必杀的时机。
张嫣其实并未怀疑邱贵话语的真实性,只不过是为了压制他,让他日后收敛一下自己的态度,才有这样一通话出来。
看见邱贵此时脸色青白不定,胸膛起伏,眼无光彩,张嫣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顿顿话头,给了一个台阶他下,“或者,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证明你的清白让本宫亲自见一见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