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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带着哭腔道:“后勤油水最足,咱家提督着宣旨队伍,自然是安插亲信心腹人手出任”
看着曹吉祥仍是一副不放过他的凶残模样,怀恩又逼出了一句:“咱家便说是港口孝敬太少,停多几回,也好捞点银子土产”太监出行索贿,倒是大明潜规则之一,这说辞当真使得,下面的人手,也不会起疑。
曹吉祥听着以手加额:“他娘的在少爷身边呆久了,咱家倒真是良善得忘了这一层”
良善怕是不见得,只是曹某人已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手段来弄钱了,想想倒卖一个大明户籍,都是上万两的黄金入袋,还是袋袋平安不怕弹劾的;大明的棉布等商品输出到葡萄牙或是埃及,当地配额调控一下,就是大把银子进帐,至于去敲诈沿途官吏么
再说丁一都想让他总督埃及诸地租界,他都不愿干了,需求系数都去到青史留名了
不是跟着丁一,他曹吉祥变成好人,而是跟着丁一,眼界高了,这追求的境界不同了。
“这可少了一条船啊”刘吉却在边上,不见得放松。
丁一坐着广西号东去了,两条护航驱逐舰少了一条,舰队的人都有眼看的啊
“无妨,就说这蠢材派广西号先去爪哇等地打招呼,让他们准备好土产,以便舰队到了,可以孝敬天使就得了。”曹吉祥对于索贿和潜规则,自然也是修为深厚的,刚才是没想到这一节,一揭开之后,他自然不需要怀恩来提点。
怀恩这时醒过神来,也知道自己是闯了祸,不应该去告诉丁一,张玉的病情。
这要能说,张玉为何不让人说就是不想给丁一艰难的抉择,不想逼他去选择啊
所以对于曹吉祥骂他蠢材,倒也没心思去计较,伸手拭了泪,提起蟒袍便道:“咱家去与下面的人分说”
“站住”当即就被曹吉祥吼住,又是指着他骂道,“你疯了么去洗了脸,收了泪,再下去不迟”要是宣旨太监从丁一船上一脸泪痕跑下去,天知道会引发什么议论啊
但当他们依计这么一路走走停停,拖慢了两日去到吕宋,却找不着吕宋提督何铁蛋。
“何提督暂将事务交与学生打理,请了个病假,带着亲兵,去广州府看病了。”接待他们的,是王佐,也就是最先被丁一洗脑之后,加入雷霆学派的举监生。马文升去提督东海舰队之后,就由他过来帮忙何铁收处理民治方面的事务。
刘吉听着,脸上阴冷得能拧出水来:“你别告诉我,何提督是驾着闪电号通讯船去广州府的”
“佑之料事如神”
刘吉几乎一口老血要当场喷到王佐面上去。
不用说了,丁一为什么要来吕宋就是为着何铁蛋来的
黄萧养手下的老海贼,何铁蛋是出头最高的,在提督南海舰队之前,何铁蛋就是闪电号的试驾成员,最好的试驾员,几乎提到高速之后解体,好几名试驾员葬身大海,就是何铁蛋屁事也没有
丁一来吕宋,就是要何铁蛋驾闪电号,以数倍速度奔赴广州府
这他妈要是这小船遇在大点的风浪,直接在海中央解体,如何是好
刘吉觉得也许他该让怀恩也过来,以方便抱头痛哭。
这个时候,丁一已和何铁蛋到了广州府城外的庄子里。
张玉的确病得很严重,连守着她的天然呆和丁如玉,都明显下巴尖了一圈。
不过睁开眼看着丁一坐在床头,张玉微弱地问道:“军中有变应不至此,看来,是于先生不行了。”
尽管怕她劳神,丁如玉很蛮横的不许任何人再给张玉邸报之类的东西,更别提安全衙门的情报了,这些政事,通通都不教她操心。但有时候,人的天赋真的很重要,她在病中,只问了两句,就自答自问,把情况推敲出来个成。
“不,我心中烦忧,只想回来看看,去到卡西姆,才遇着皇帝派去宣旨的怀恩。”
“先生,你该去京师,你记挂着我,我心中是欢喜,但这回,你真的错了。”
“我知道,只是我笨,再来一百次,怕也仍旧会是这么办,纵知是错。”
她笑了起来,没有心机,没有权谋,没有计算的笑容,若昙花般,教人醉去。
第三章立储三
秘密回到广州的丁一,并没有去理会那工厂矿场的事务,也没有去管潮州府那边的水患,他就是陪着张玉,说一些海外的见闻,讲讲莫蕾娜的转变,连丁见堃那小孩子,也只是抱过来逗弄了一会,就教雪凝抱走了。
“看来你是对的。”丁一为张玉削着梨,一边微笑着说道,“大食的确是衣着艳丽,女人也不是罩着黑袍子,只露出眼睛,却是我想差了。”这是先前丁一和张玉争辩的一个问题,丁一说起阿拉伯女性的装束,张玉很不认同,说是看过大食人来华夏,不是丁一说的那样。
此时正是奥斯曼崛起之际,那里会去搞什么黑衣黑袍历史上无论是欧洲人油画中的大食王宫和女奴市场,或是十六世纪左右的细密画,大多数是连面纱都没有,就算有,也是白色轻纱,怎么会是原教旨提倡的那种单调无味的黑色面纱
事实上,一个民族也好,一个国家也好,当它足够强盛时,它是有足够勇气,去展示自己的丰姿,去做出改变,去引领时代的潮流,如此时的奥斯曼,如此时推行立宪的大明。
听着丁一承认自己错了,张玉便有了些笑意,尽管是些微细的事,但听丁一慢慢地述说,似乎把她的心,也引领着越过重洋,去领略那异域的风情。
丁如玉倒是陪在边上,只不过很沉默,听到丁一说起,莫蕾娜不愿回来这一节,她才开了口说了一句:“奴奴却不明白。少爷为何不一刀撩倒那贱人”对她来说,莫蕾娜这样就是背叛。不可饶恕的背叛。其实莫蕾娜不想回华夏,除了有她自己的打算之外。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在华夏期间,感觉到了丁如玉的凶残。
“由她去吧。”丁一没心思去撕撸这节,他只是想好好陪陪张玉。
但坐了片刻丁如玉突然起身,对丁一道:“少爷下不了手,奴去下手指挥新军作战,或不是奴之所长,杀人这档事,想来少爷应是信得过如玉的过淡马锡时。奴奴跟忠叔再要几个干练的”
丁一只觉头痛无比,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劝说,当然他可以翻脸喝止,但他是感受得到丁如玉,是为了他在愤怒,如同这身躯十年前在容城,若是受了欺负,如玉便在夜里去把那人一家做了也似的,这样的丁如玉。丁一心肝也是肉长的,又如何训斥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