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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院子里围观的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张大人,李大人,本官给你们清场了,你们可以尽情的较量一番,汤药费本官包了”孟岩大声道。
听到这一声,张瑄和李铎都不由的松了下力气,分开对方,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
“李铎,你还打不打”
“打,怕你呀”李铎咬着牙,披头散发,眼角还有一块青了,张瑄个头比他高,有优势,扭打中吃亏不少。
“打就打,再来”张瑄双手支撑着膝盖,不停的喘着气,身上的绸缎袄子几乎被李铎扯烂了。
“大人,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无妨,有本官在,只要还有一个口气,都能给他拉回来”孟岩摆手道。
是呀,孟岩可是大夫,而且医术高超,他说这话,还真没有人不相信他能做到。
“孟大人,你是不是看着我们两个人打成这样,你很高兴”张瑄突然一扭头,冲孟岩问道。
“高兴,本官当然高兴了,巡察使衙门的左右巡察在衙门里打架,这多么光彩的事情,本官岂能不高兴,要不了多久,这京城大街小巷全都知道了,巡察使衙门一下子出名了。”
张瑄脸色讪讪,李铎也哆嗦了一下,脸色很是不好看。
“其实京城的百姓还都不知道有个巡察使衙门,这下好了,托二位的福,出名了”孟岩微微一拱手道。
张瑄和李铎二人怔怔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二位继续呀,这打架总该有一个输赢,本官也很想知道你们二位的战斗力如何,这日后也好量才使用呀”孟岩手一指两人。
两个人都低下脑袋,脸色发窘。
“怎么,现在知道丢人了”
两人一声不吭。
“哼,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大街上的乞丐都比你们强多了,自己弄一下,再来见本官”孟岩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
“下官张瑄、李铎参见大人”
“没伤着哪儿吧”
“没,没有”两人对视了一眼,期期艾艾的低头回答道。
“那就是不用本官付医药费了”
“不,不用。”两人脸色讪讪,李铎还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眼角的乌青。
读书人虽然斯文,可下起手来,一点儿不比武夫轻多少,李铎的眼角起码挨了张瑄七八拳。
“既然不用,那就说说吧,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同衙为官,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学街上的地痞流氓,喜欢用拳头说话”孟岩问道。
“大人,您不是不知道,这东厂实在是太目无法纪了,敢公然袭击朝廷衙门。这跟造反有什么不同”
“东厂造反,你有证据吗”
“那些被杀的死人不是证据吗”
“你能证明那些人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发昏了”孟岩反问一声道。
“大人,那不是您”张瑄辩解道。
“张大人,你别忘了,我们的对手是东厂,死无对证的事情,你非要扯上,到时候被东厂反咬一口,不但你自己倒霉。连大人跟巡察使衙门都跟着一块儿倒霉”李铎斥道。“你是不是想巡察使衙门一件案子没办完,就彻底关张了事”
“李大人要是害怕,算我张瑄一个人的”张瑄道。
“你说算你一个人,就是你一个人了。你既然到了巡察使衙门。你犯了事。大人是不是得替你担着,你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连累别人”李铎呵斥道。
“我,我”
“李大人。本官倒不是怕连累,只是这样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如果能够扳倒东厂,那我不做这个巡察使,并没什么,甚至命没了也不在话下,问题是,就凭你一道折子能参倒东厂吗”孟岩冷冷道,“即使圣上惩戒了东厂,可它背后的人还是安然无恙,到时候,东厂没了,再开一个西厂就是了。”
“这,这”张瑄立马感觉额头背后冷汗淋漓。
“本官知道你嫉恶如仇,一腔正义,可斗争也要讲究策略,你见过几个死谏能够成功的,到时候,你是成了铮臣,忠臣,我们就都是奸臣,佞臣了”
“要是一腔热血都能解决问题,恐怕还轮不到你”
“大人,张瑄错了”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起码还不是无药可救”孟岩冷哼一声,“回去好好反省,把你写的折子给我”
“大人,下官不打算参劾了”张瑄愕然道。
“让你交上来,你就交上来,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孟岩一拍桌子道。
“是,大人”张瑄从衣袖内取出早已写好的折子,走上前去,放在孟岩面前。
“好了,你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情”孟岩一挥手。
“喏,下官告退”张瑄低头退了出去。
“李铎”
“下官在”
“今天是你先动的手”孟岩冷哼一声。
“是。”李铎吓得哆嗦了一下,别看孟岩年纪比他小,可是这发起脾气来,那是不怒自威,刚才亲眼看到他处置张瑄,那听得他自己也是心惊肉跳。
“本官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人对掐,你们倒好,给树了一个坏榜样,这让外面的人如何看我们巡察使衙门”孟岩呵斥道。
“大人,这张瑄说话实在难听,他骂我是缩头乌龟,还说下官是您的狗腿子,下官我实在是气不过,就动手理论了一下,谁知道,他也不知道哪根弦儿搭错了,一把就把我揪了出来,这才打了起来”李铎讪讪道。
“张瑄的折子你看过了”孟岩问道。
“看过了。”
“写的怎么样”
“读了,让人义愤填膺,热血沸腾,好文采”李铎点头道。
“那你说说看,本官该不该把这折子呈上去”孟岩不动声色的问道。
“大人,下官认为,不能。”
“为什么”
“大人不是说过吗,斗争是要讲究策略的,依照圣上对东厂的信任,恐怕会适得其反。”李铎道。
孟岩当然知道这一点,张瑄在折子里罗列了十条罪状,把东厂说的祸国殃民,是罪恶的根源,一无是处。
可他也不想想,东厂是谁建立的,是为谁服务的,他骂东厂,把东厂说的这么不堪,那岂不是东厂背后的皇帝
皇帝爱惜羽毛,珍视名声,这么一道折子递上去,那跟指着鼻子骂他又有什么区别
东厂可是皇帝自己的鹰犬,走狗,打狗还的看主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