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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一个字也听不到,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老子只听说过一刀、三剑、三毒、五怪,你这什麽天下三大名医,可从来没听说过,可以跟你拿命赌,十成十是杜撰的。”
道亦僧呵呵一笑,道:“兄弟,台面上喊什麽呢,下来一起找地方喝个酒,聊一聊。”
江东神色不变,道:“那你得请我。”
他转头对穆奎山道:“穆老爷子,你如今找慕容荃,纯粹是找晦气阴阳铜鉴在他手上,老子下辈子都跟著他姓。”
慕容荃叫道:“是啊,就是啊妈的,老子是晦气吗”
穆奎山冷冷地道:“江东,这话怎麽说”
江东一屁股坐下,甩了斗笠,道:“直娘贼,好大的雨,冷得老子喂,慕容荃,老子马上要救你的命了,一点酒水都没有吗”
慕容荃忙端了酒壶,亲自送上来,因听到“救命”两个字,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江、江大侠请,有什麽话赶紧著说,若能还在下一个清白,我慕容荃肝脑涂地,永报大恩”
江东喝了口酒,出了两口寒气,恼道:“这是什麽酸酒,简直要人老命穆老爷子,我已经打听好了,阴阳铜鉴确实不在他身上。
“你看他那模样,像能拿到阴阳铜鉴的人吗”
慕容荃性命当头,把今日的羞辱统统强行压下,老著脸笑道:“江大侠这句话中听,是大实话”
穆奎山顿了一刻方道:“真在辩机那里”
江东道:“不错。这个辩机手握阴阳铜鉴,生怕别人不相信,拿到少林寺给方丈智得长老查看。
“智得长老又邀请华山青枫道长、与海湖帮帮主陈锁南一同鉴定,认为确实是阴阳铜鉴,这才公诸於世。”
穆奎山重新坐下,神色凝重,半天方道:“他这是什麽意思”
道亦僧笑道:“穆老兄,你怎麽这都不明白
“辩机这麽做,一来麽是找几个高人鉴定,那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拿的可是如假包换的真品。
“二来麽,什麽智得长老,什麽青枫道长,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有他们在辩机身边帮他坐镇,还有谁敢明抢去
“这小子打的好算盘呐。”
穆奎山道:“那老夫就更不明白了,他得了阴阳铜鉴,又已经证实,却为何要公诸於众在少林寺拿给江湖上这麽多人看,他是什麽居心”
江东翻著白眼道:“这我就不知道咯。不过,哼,他自己根本就熬不到武林大会那一天,嘿嘿,做什麽都是白忙活。”
“哦”
这下连道亦僧都大感兴趣,忙道:“怎麽,有这麽多人看著他,还有人敢打他主意你八成在扯什麽大话。”
江东尖声道:“谁说我扯大话老子天生铁嘴,只说真话,从来蹦不出一个假字你晓得个屁,哼别说你了,武林之中,目前还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穆奎山杀气腾腾地道:“谁谁敢对他下手”
道亦僧与阿柯心中同时想:“是玄奘,肯定错不了。难道这家伙也知道阴阳铜鉴的来历了”
却听江东大声道:“皇帝老子怎麽,你还敢在他面前嚣张不成皇帝要抓个什麽人,那还不比抓只虾还容易”
穆奎山一怔,道:“老子不跟你开玩笑。”
江东手一扬,酒壶远远飞出去摔得粉碎,跳起身来怒道:“奶奶的,怎麽人人都说老子在开玩笑
“皇帝老子要拿他,千真万确穆奎山,老子跟你来打赌,说了半句假话,老子的头拿给你当夜壶”
阿柯正在迷惑,忽听小真在身旁低声道:“原来是真的。”
阿柯忙道:“什麽真的”
小真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在洛阳的时候,就听到传闻,说是高阳公主与辩机私通。
“如果真是皇帝要拿他,那这传闻就是真的了。”
阿柯抓抓耳朵,道:“那那为什麽现在才抓他”
小真摇头道:“那个时候还只是传闻呀。高阳公主身分特殊,又已经嫁给了房玄爱,这种事谁敢乱说
“我爹就曾说,这里面牵涉太广,可大可小,闹大了,连朝廷都要震动呢现在八成是找到什麽证据了吧。”
果然听外面江东得意洋洋地道:“你们这些土包子,没听过高阳公主的名头吧妈的,房玄爱听过没有
“跟你们这些人说一件事,还真是需要浪费许多口水才行。”
道亦僧冷哼道:“我问你,中书令马周马大人平时早朝时,是乘轿去呢,还是坐车长孙无忌乃太子的舅舅,若有事进东宫,该从安福门进去呢,还是安礼门”
江东呆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什麽呢,这都不知道
“马周大人贵为中书令,早朝当然是是坐八乘大轿。往东宫安礼门是皇城大门之一,进东宫当然是从安福门。”
道亦僧呸道:“说你土,你还硬拿烂泥敷脸。
“马周年事已高,身体欠佳,皇帝早就特许他不用早朝了,坐轿子八乘大轿是出巡时用,你当长安城内到处是可以通行八乘大轿的路
“你知道安礼门是皇城大门,还算不是完全糊涂,只不过随便哪个长安人,也知道安礼门,问你一个安福门就露了馅了
“安福门进去是内侍省和掖庭宫,要到太子的东宫,还要从皇帝老子住的太极宫爬过去才行。
“就说你吧,包打听就包打听,该放屁就放屁,你扯什麽土包子呢”
江东满脸通红,顶上本来就少的几根毛根根竖立。
他交游广泛,门路又多,加上自己轻功了得,平日里无论江湖仇杀,还是宫闱密史,统统能够打听得到,却从未想过打听打听皇城内错综复杂的布局。
他近日从长安某高员那里,得到高阳公主的传闻,又探听到官府异动,本来得意非常,以为可以好好炫耀一番。
不料,却在这些小节上,栽在一个肥头大耳的土包子手上,心中尴尬、愤怒,可想而知。
穆奎山见他脸红得几乎可以挤出血来,忙道:“江老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别忙著提了,究竟是怎麽回事,皇帝老子为何要捉拿辩机,这才是最关键的呀。”
道亦僧也笑嘻嘻地道:“对呀,你说,怎麽回事”
江东见他也问自己,强行压下一口气,心道:“老子等一下说出来的,可不是你这种土包子知道的了”
当下道:“高阳公主和辩机私通,这件事本来密而不宣,谁知就在前几天,有人竟向皇帝进献了一件证物。
“这一下铁证如山,那可怎也赖不掉了。
“你道这个告密的是谁”
他看也不看穆奎山,只直勾勾地盯著道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