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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一块刻有云样花纹的铁牌;襄州附近五洞十三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有消息说,乃是在一老者带领下归顺“覆云楼”;雄距岭南十年之久的“霸枪帮”帮主被杀,帮众百余人北上,据说也是投奔“覆云楼”
短短一个多月来,各地传来关于“覆云楼”的消息接踵而至,以致连官府都被惊动,朝中监国的马周、上官仪等人连下数道密令,要各地严加监视。李洛等人心知圣上正在微服私访,更是打起精神,紧急抽调数十位大内高手,沿途布防,收集情报。但怪的是,除了这些归顺之类的消息,“覆云楼”本身自始至终并无任何行动,甚至连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组织都还是个谜。如果这两个自称“血剑联盟”的人所说不假的话,应该是该组织第一次露面。
如钟家二恶这样的人都是“血剑联盟”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帮派。但林芑云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心悸,甚至觉得背心隐隐发凉关键之处还不在于只有三个人就敢硬闯别人的老巢,更重要的是,这三人布局周密的杀进去,拼死搏杀中却始终只针对目标而去,除此之外,绝不贪多。这种坚定唯一的纪律性与韧性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忽听“哗啷”一声,接着数人一起惊呼。林芑云转头看去,发现声音是那群正在观棋的人发出的。所有的人都拼命往里挤着,吵嚷不停。钟大恶少怒道:“嚎什么丧啊嚎,没见到人家小姐在沉思啊”
人群中有个老头子的怒吼特别响:“你奶奶的,输了棋就想赖帐是不是天下没这般道理”
另一个老头子叫道:“谁赖谁赖大家可眼睁睁看着的,是你手不干净,乘我不注意,偷偷换子”
“乒砰”一响,像是桌椅碰撞之声,人群大哗,纷纷闪避,林芑云这才看清有个老头提起凳子,正准备向另一人扔去。他身后几人死死拉住他的手,都道:“张老头,你这是作啥”
“一盘棋而已嘛,干嘛弄成这样”
“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搞这些也不小心自己一把老骨头。”
周围人纷纷劝架,那张老头兀自挣扎,叫道:“不行,这老东西毁我名节,老子今日非跟他拼了”
另一个老头往后一窜,缩身在欧阳不平之后,道:“谁做过的事谁自己心里明白什么毁人名节,呸跟你斗棋才是老子自毁名节还老子的二两银子来”
那张老头显然受不了刺激,满脸胀的通红,咬紧牙关使劲挣扎。欧阳不平与王杰对望一眼,都隐隐觉得此二人为这些微小事闹成这样不大对劲,但仔细看去,两个人都像是毫无武功根底,看张老头气的瞠目的样子,也不像是在作假。欧阳不平悄悄点了点头。
王杰走近那张老头,道:“老人家,这是打哪里说的好好的下棋”
张老头一伸手,抓住王杰的手腕,隐有扣住脉门之势。王杰内力一吐,那张老头“啊”的一声被弹开,还以为是别人在推自己,道:“什么叫好好的下棋这老小子成心找麻烦来的嘴上说得好,跟我切磋哪有连着三天都下同一路棋的”说的怒气冲冲,又要往前冲。王杰忙道:“有话好说”伸手拦他。
张老头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笑一声,道:“不好说”突然的一紧,王杰此次再无提防,顿感一股强劲的内力同时从太渊、大陵两处穴道突破,霎时自手少阳、手少阴两路向上猛攻。王杰这一惊非同小可,刚要运力抵御,腰间京门穴被人猛地一击,劲力直透膻中,再也撑不住,“哇”的吐出口鲜血,往后翻倒。
耳边听到欧阳不平喝道:“林姑娘快跑”
“砰”的一拳,有人被打的横飞出去,跟着“扑扑扑”数声闷响,欧阳不平怒哼一声,被逼到一边,肩头见血,三、四人手握短小匕首围着他斗,不让他靠近林芑云。
这一下兔起鹫落,谁也未曾料到好好的斗棋转眼便演成厮杀。几个小二吓的魂飞魄散,飞也似逃下楼去。林芑云看着楼上十数人慢慢围拢过来,一时也呆了。只有钟大恶少一拍桌子,奋身站起,怒道:“有种跟我钟家大少单挑三百回”话音未落,鼻子正中挨了一拳,人如断线风筝般直飞出去,从楼梯口穿出。只听楼下摔的山响,那出拳的人收回手来,见一手背的血,还有些黄白相间说不清是什么的玩意儿,忙皱着眉擦了。
欧阳不平见林芑云形势危急,奋不顾身踢翻一人,身子一纵,跳起来抓住楼顶横梁,预备向这边荡过来。那张老头见机奇快,待欧阳不平身在空中之时,双足乱踢,将四周桌椅踢得飞腾起来。这么阻的一下,与他对棋的老头子已赶到欧阳不平身后,以指为枪,刺他下腰。欧阳不平与他斗了数招,围攻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再吃一掌,摔在楼板上。
林芑云突然道:“别伤我朋友,我跟你们走”
那老头下手如风,点了欧阳不平数处要穴,欧阳不平怒目圆睁,再也动不了分毫,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老头一拱手道:“如此最好。林姑娘放心,我等绝无轻慢之心。我家主人想要见见林姑娘,只是林姑娘这几位朋友颇有些麻烦,不得以出此下策,还请林姑娘见谅。等一下上路之时,还要麻烦林姑娘一下。”
一挥手,一名手下抽出条黑布,走上前欲给林芑云蒙上眼睛。林芑云端起手中茶杯顺手一泼,怒道:“别碰我我自己来。”摸摸身上,并无可遮眼的厚布,一伸手:“拿刀来。”
张老头点点头,掏出柄解腕尖刀,倒转刀柄递给林芑云。
林芑云接过,在自己外衣角上割下一条布,也倒转刀柄递回去。张老头笑着伸手接过,突然一凛,那笑容僵在脸上,呆了一呆,猛地一声怒吼,手一送,那刀直飞出去,钉在楼板上。
张老头后退两步,右手掌已变得漆黑,只来得及叫一声:“别碰她”已翻倒在地。
众人一阵惊呼,两人挺刀就要冲上来,另一个下棋的老头伸臂拦住,喝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却见林芑云将刚割的布条顺手一丢,好整以暇地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巾,一面给自己围上眼睛,一面傲然道:“放心,十二个时辰之内死不了的。不过若是十二个时辰还见不到你家主人,可就难说了。若是我两位朋友有个三长两短,哼,就更难说了。”
林芑云躺在船舱内,静静的听着流水之声。她眼不能见,只觉得适才被人扶着下楼后,没走两步就下到船中。记得茶楼后就是运河,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但问题是:扬州茶楼何止百座,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到哪家茶楼若说有欧阳不平等高手护着,还被人跟踪,那这跟踪之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还有个问题自己与李洛等清晨才悄悄进入扬州,这伙人竟如此快就得到消息,跟踪而来,还布好陷阱,一股而下。什么组织能有如此强的能力难道就是那传说中的“覆云楼”
可是,平白无故的,怎会找上自己,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船行了不到一刻,迅速靠岸。有人轻声道:“人在这里。”
林芑云随即被两人夹着上了岸,进入一辆马车中。马鞭一响,车子不紧不慢的动起来。林芑云听见船离岸的声音,知道那船会继续向下,吸引追兵。
车子走了一阵,又换了一辆马车接着走。过了半日,似出城到了乡间,颠簸的越来越厉害。林芑云不得不死死抓住车身,心道:“凭李洛手下的追踪能力,应能跟到这里来。就看他们被那船引的有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