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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识见识”
高季辅脸上变色,转过头去。
张行成低声对李洛道:“这小子,现下仗着长孙大人抬举他,越来越嚣张了。上次比马,老弟将他赢得灰头土脸,自然是寻着机会就要找你麻烦。呸什么东西老子看他这次是嫉妒老弟出的好戏了,刚才看戏的时候,笑得最开心的就是他了,哼哼。”
李洛拍拍他的手臂,只低低说了句:“别给你穿小鞋了。”
张行成呵呵一笑,道:“这些老子还是知道的。你放心,哪个王八蛋敢给老子穿小鞋,老子一刀横劈了他。”说完大咧咧的走回去。
李洛眼瞧着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谏议大夫楮遂良,道:“楮大夫以为如何看样子胸有成竹,也有一出好戏献上吗”
楮遂良虽说是谏议大夫的职位,身份却只是个宾客,原是轮不上参加皇帝的宴会,不过因与长孙无忌关系较深,常常在皇帝的舅子府里进进出出,也混了个脸熟。既与权臣称兄道弟,那就是面子,是本钱,下面的官员聚会常将他拉来参谋,好歹也知道点上面的意思。此刻见李洛恶气没地方出,当面挑自己的刺,讥讽自己没资格献戏,心中大怒。但他城府极深,一转念已有了计较,摸摸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道:“李大人说笑了,小人位卑职低,怎能与诸位相比不过小人也赞同苏大人所言。这出戏看似闹剧,但几个小丑都还算功夫精细,闹起来场面热闹,这就合着圣上所举办此次庆功宴会的宗旨。这是其一。”
李洛见他不敢动气,心中得意,笑道:“哦楮大夫这是在品评了。还有二吗”
楮遂良正容道:“自然,小人觉得,李大人点这出戏用意很深。虽说的是剿灭突厥,但岂不正合圣上此次东征大捷这叫四夷皆降于我大唐,海内升平,乃我天子陛下圣德所致。真是俗而大雅,上上之选,难为李大人能找得到这样的班底,怕是用了不少银子吧”
他这通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李洛呵呵一笑,道:“哪里,你这是明着奉承了。银子嘛,那是小事,为圣上欢颜计,岂是银子买得来的我等做臣子的,忠字当头,还有什么费力不费力的啊哈哈,哈哈,喝茶,喝茶。”
周围几个人一阵点头,都称赞李洛所言极是。楮遂良心道:“此人言语得体,形容潇洒,出身也高贵,却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献上此戏,你老兄可真有好戏看了,哼哼,呵呵。”自顾端茶猛吃。
阿柯再度奋力挤到人群中,往场中看去,只见十四个黑衣黑袍的人站成一个半圆,围着那一对男女。
中间一个秃顶的高个子尖鼻厚额,鹰视狼顾,看上去三四十岁,身披一件猩红大袍,袍子后绣着只张牙舞爪的鹰,自然是人们口中的沙老大了。他手中握着的剑极长,剑身又厚,隐约泛着蓝光,一看便知是一柄上古利剑,此刻正闲若无事般将剑插在地上,手搭剑柄,一双无神的小眼睛盯着那男子,笑道:“段兄,五年不见,功夫又长进了。好威猛的刀和刀势,嘿嘿,好威猛的脾气”他的声音尖刻刺耳,笑起来更是阴恻恻的,说不出的难听。
那男子大刀撑地,又重新退回原地。他仍旧面无表情,但胸腹起伏剧烈,显是内息错乱。那女子从后面扶着他的腿撑起身子,黔首抬起,望着那男子脸上刀削斧劈的轮廓发呆。
阿柯凝神瞧去,觉得她泪光盈盈的眼中流露着无限悲意,眨眨眼睛,那神色又变幻成柔情。这一刻神采飞扬,似乎眼中的男子便是世上最强的男人,下一刻却又突然悲凄惶然,让人感觉生命短暂,身不由己,纵使英雄一世风光,终究也只落得一抔黄土,勉掩白骨而已。
她神色变幻不定,阿柯一瞬不瞬的看着,背脊上一阵阵寒流滚动,恍惚间,似乎见到林芑云满面血污,躺在冰冷的地上,手指颤动,奄奄一息的模样
沙老大慢慢向前迈步,一面叹道:“段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咱两兄弟一场,当年若不是你在襄阳城里力拼四大剑客,救兄弟于危难之间,兄弟我哪有今日风光哎,为何落得这般兵戎相见的地步你看看嫂子,当年是多风姿绰约的人吶,现在却如此形容憔悴,兄弟我看在眼里,实在是替段兄你难过啊”
“叮”的一声,众人还当沙老大正与那男子叙旧时,沙老大手中长剑已闪电般刺出,疾点那男子腰间要穴。那男子怒哼一声,弯背大刀横挡,速度也是惊人的快。
两件兵刃相交,沙老大似乎不愿与他斗力,一触即回,往后一纵,哈哈笑道:“段兄,我看还是免了吧。你身上中了我的阳雪三味,内力已然如阳出之后的雪一般渐渐消融,刚才你奋力突围,更是岔了最后一丝内力,现下血脉逆行,已是油尽灯枯的境地了,还想争吗嘿嘿不过,兄弟我倒是挺佩服你,这么不眠不休的被我的手下追了六天六夜,跑死了三匹好马,居然还能如此强悍,确实出乎兄弟预料呢。不愧是关中霸刀段念”
段念双唇紧闭,并不发一言,暗自竭力调整呼吸。沙老大身后的贾老二跳起脚骂道:“姓段的,你算什么东西在我们沙老大面前,你连只虫都不是老子”话音未落,口中突然一凉,沙老大的厚背长剑已直插入口,自后颈穿出,哼也没哼一声,便即了帐。
周围准备跟着起哄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几个已喊出声的更是死力捂住嘴。
只听沙老大冷冷的道:“我与段兄,谁也不配评价。至于你,在段兄面前连虫子都不配当,还敢当老子”
剑身一颤,贾老二向后翻倒,旁边一个黑衣人抬脚一踢,贾老二的尸体立时越众而出,结结实实摔在人群之外。另一个黑衣人自袖中熟练的掏出丝巾,恭恭敬敬的抹掉剑上的血渍,顺手丢了。
贾老二的门众慌慌张张的跑去抬了尸体就跑,哪敢再多说一个字。
沙老大环顾四周,见大家都是惨白着脸,不敢稍有动静,呵呵一笑,向段念一抱拳,歉然道:“虽说这九门十派十二洞都是兄弟我血剑联盟的人,但平日里疏于管教,以致庸良不齐,倒让段兄见笑了。”
不待他回答,即转身对那十四名黑衣人道:“我平日教你们段兄的鬼影刀出神入化,人所难及,你们总是不信。现下段兄就在跟前,怎么,又没胆上去讨教讨教了”
十四名黑衣人齐声喝:“喏”内力一起激荡出来,如数百人同时吼叫般,声势震天。
周围的人冷不防吓一大跳,耳中嗡嗡作响,功力稍弱一点的,禁不住眼前金星乱冒,头脑中一阵眩晕,如阿柯之流,几乎立时便被震得坐倒在地,叫苦不休。
这一阵吼叫在树林群山之间激荡,远远的回声绵绵不绝,站在树下之人正自运功稳住身形,突然头上风响,数十只被震晕的鸟从树丛中跌落,“噗噗噗”砸在众人头顶。再远一点,更多的鸟“噗啦啦”纷飞起来,在树林上空嘶叫盘旋,声闻十里。
左首第一个黑衣再跨出一步,拱手道:“在下江绵,请教段前辈”慢慢拔出手中长剑,做了个恭敬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