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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心乱如麻的怀瑾微微抗拒,脑海里全是替身两个字在盘旋。
过往,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宠,都是不容怀疑的。
可是,若他是怕她出意外,导致肖燕回不来,又或者是因为她是替身,所以之前在不知道自己是孩子的爹以前,才能那般轻易的接受宝宝贝贝。
不不不夥
好乱不能这样想
“怎么为别的男人挺身挡剑后,我连抱都抱不得了”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却是刺耳。
“对就是不想让你抱,行吗”
怀瑾负气地说,翻身,一把推开他,越过他,下床,穿鞋,离开营帐。
祈天澈慢慢坐起,没追,目光落在衣架上的外袍,微微蹙眉。
“李培盛。”
外边隐身得极好的李培盛立即闪进来,等候吩咐。
“把衣服送去。”
李培盛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再想起方才那抹气冲冲出去的身影。
这,又是在闹哪样
上前默默地取衣裳,转身后,又传来主子的嗟叹,“罢了,下去吧。”
李培盛皱了皱眉,又把衣裳挂回去,躬身退出营帐外。
扫向对他摇尾巴,睁着双眼,仿似在等他允许的劈风,他淡淡勾唇,“去吧,看好她。”
劈风听令,立即掉头,循着女主人的味道追去。
怀瑾最后在璎珞的营帐里挤了一夜。
男人坐在案前,手持茶盏,静静翻阅兵书,一豆烛火燃至天明。
第二天,粮草被半路劫走,援兵也被撤回的消息传来。
第三天,朝廷传来第一道命令。
要肖家军撤离边关,即刻班师回朝。
怀瑾接到这命令的时候,整个人都怒了,直接把文书刷刷刷地砍了个粉碎。
“他姥姥的,苏敬那死老头在搞什么要是他现在出现在我眼前,我第一个砍了他”
看向一旁始终冷静得过分的男人,他总是永远给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他们这算是冷战吗
那一夜,从营帐里跑出来后,她等了又等,他没有追出来,她赌气地跑到璎珞营帐里去睡,这一睡就是几夜。
果然,不在乎了,若不然,怎会舍得让她在外边喂蚊子。
“皇上,怎么办”斐然问。
怀瑾的目光跟着看去,他却没有看她。
那道总是无时无刻都对得上的目光又消失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简练的一句话,表明了他的意思。
闻言,她放心了。
可是,她心疼啊,被朝廷轻易放弃了,而今毫无兵力,却还要在这里死守边关,只为完成对他皇爷爷的承诺,保住朔夜国。
“话是这般说没错,但月朗国又集结十万兵马在即,咱们的兵力呢,武器呢,粮草呢”肖晋南道出他们的紧缺之物。
“兵力不急,倒是武器和粮草”祈天澈凝眉深思。
“武器和粮草我有办法弄到。”怀瑾举手,声音清脆悦耳,自信十足。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包括她最想要的那一道。
他的目光淡淡的,就跟看别人是一样的。
心,微凉。
“我曾说过,人不够,钱来凑。”
祈天澈这才想起她从庞清那里挖了不少钱,再加上她的经商有道,只怕名下财产已经比得上京城皇商了。
“燕儿,你真的有办法”肖晋南惊喜的问。
“爹啊,你不信我”
“信信信”肖晋南磨拳霍霍,“他奶奶的,从这一刻起,肖家军只认一个主,管他远在千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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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领着儿女跪在祈天澈面前,齐呼,“肖家军听候皇上差遣”
营帐外,同样传来了肖家军将士们的附和,齐声震耳。
怀瑾幽幽看着男人,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履行当初的承诺,替他一起扛这天下。
决定违背朝廷召回的命令后,祈天澈便下令当天夜里纵情狂欢。
于是,不知打哪请来的歌姬,丝竹乐队,在夜空下舞动。
怀瑾很疑惑,他不是纵情声色的人,为何突然要这么做
在这里也没有他需要犒劳讨好的人,她实在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
月色当空,寂寥的边关,笙歌乐舞。
“你是否坐错位子了”璎珞看着一屁股坐到自个身边来的女人。
“如果这位子是斐然的,我自然坐不得。”怀瑾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肉串吃,嚼着嚼着,食不知味。
是不是,不是出自那人的手,就觉得味道没那么好。
那么尊贵的男人却事事以她为先,对她事事亲为,让她眷恋上被他照顾的感觉。
“我的手艺自然没有皇上的好。”璎珞一把抢回来,吃就吃,有必要露出很难吃的表情
怀瑾撇了她一眼,索性捡起一根枝条心不在焉的拨弄火苗。
“天底下也就你敢跟他赌气了,不是每次赌气都得他来哄你的。”
什么啊,本来就是他的错,是他默认了楚墨说她是替身的话,更重要的是,他也承认了他千辛万苦找真正的肖燕是因为心里有她。
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去怀疑他对她的爱,但是,她又该如何去定位自己
原来,爱情真的会把人折磨疯。
患得患失,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那个楚墨一定开心得睡不着吧,听到他那般承认。
“别一副你受了委屈的样子,要换做是我,我比他还生气,他用命护你,你却用命护别的男人。”璎珞以为两人是因为救楚墨一事闹别扭。
“也许,他护的不是我,只是这个身子。”怀瑾喃喃回答,有些魂不守舍。
璎珞笑了,“诶哟这是奴家听过的,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对你是怎样的,你却在这里怀疑他待你的真心”
怀瑾怔怔看向璎珞。
她知道,这样的怀疑很叫人寒心。
“想知道那日他知道宝宝贝贝是他孩子后的表情吗像他那样性情清冷的人,居然扇了自个一巴掌,只为证实那不是梦。奴家当时可被吓得不轻,一个平日里清清冷冷,淡淡漠漠的男人,突然在你面前自打耳光,简直是破天荒般罕见。”
“他只是”只是太渴望亲情,想要有一双儿女。
可是,后面那些话怀瑾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打心底不愿去亵渎他对她的爱,对宝宝贝贝的爱。
“别忘了,他没知道孩子是他的之前,他也因为你而一并接受了,视如己出。”
是啊,那是她最不能否认的事。
“月朗国太子到”突然,响起了唱名。
打断了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