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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待你不薄啊。”老皇帝看向皇贵妃,满脸的失望。
“怪就怪你只一味地宠皇太孙,远离太子”皇贵妃控诉道。
“太子一个窝囊废,贪生怕死,别以为朕不知道就连治水患的方法也是从皇太孙那里得到的这样无勇无谋,只懂得作威作福的人,朕如何把天下交给他”老皇帝忿然怒道。
他也曾给过太子不少机会,可十几年来他都干了些什么,只懂得排除异己,三番四次谋害自己的儿子,如此猪狗不如怎配统领他的江山。
“哈哈可惜啊可惜,让皇上你百般骄傲的”
“皇上,既然已经把乱臣贼子都拿下了,咱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了”怀瑾忙打断皇贵妃就要说出口的事。
皇贵妃意外地看向怀瑾,原来,这丫头真的知道了,看来,连天都帮她呢
想着,她打消了说出皇太孙真相的念头,既然太孙妃着急打断,那就表示可以好好利用。
“来人将太子和皇贵妃分别押回他们的寝宫,等候朕的处置宰相庞清犯了谋反之罪,满门抄斩”
“皇上,老臣还有话要说,老臣”宰相还没说完就接到皇贵妃还有一线生机的暗示,心里又有了希望,便闭嘴任由禁军拉下去了。
一场连环夺位之争就此落下帷幕。
祈隽自始自终都在静静地看着这场惊险连连的争夺战,原来,接近一个人十几年也未必能完全了解。
老皇帝大病初愈,不易操劳,便将所有善后的事都交给皇太孙处理,于是皇太孙忙得不可开交。
然后,老皇帝与失而复得的大皇孙秋离枫吃了顿饭,饭上,提出要恢复大皇孙的身份,秋离枫却拒绝了,道只想一身布衣行天下,介于四十多年前所犯下的错,老皇帝还是忍痛成全了他,亲自站在高阶上目送他离开。
“师父,等一下。”
走在前方的男子听到声音,停了下来。
怀瑾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我承认,你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了从这一刻起,我会尊敬你,每日三炷香虔诚祈祷。”
秋离枫莞尔,“三炷香就不必了,你师祖曾算出我有上百的寿命。”
“我那个师祖能推算天命我要见他”能算出人的寿命一定也知道她来自哪里,她迫不及待的想会会他。
秋离枫看着她,没有回答,转身离去,如泉般的嗓音传来,“待我百年之后再问他要不要见你。”
愣在原地的怀瑾,不解地眨了眨眼,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这个师父也会开玩笑
望着他清雅的背影,她笑了。
还好,还好那样雪莲般的男子没有被污染,还好,他还是他,那个不染尘埃的秋离枫。
“太孙妃娘娘,有个人要见您。”
怀瑾的身后响起了弱弱的声音,她回头看到来人后,蹙了蹙眉,便跟他走。
凤鸾宫
皇贵妃在等皇帝的处置的同时也在等一个人。
事发后,凤鸾宫的宫女太监全都走了,此时冷清得像是几十年没住过人了一样。
门开,她回头,却看到了此时不应该看到的人。
“王唔”才开口,一条软纱从后面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她使劲用手抠,往一边的桌子撞去,茶壶里的茶溢出,用完最后一丝力气也是徒劳。
两眼一瞪,死不瞑目。
风吹门动,不久后,一抹紫影悄悄潜入凤鸾宫,发现了上吊的皇贵妃,搜查了一番后,在狼藉的桌子上看到了未干的水迹,写着太孙非皇”
东宫
再一次踏进这里,景物依旧,却已是了无人气。
东宫的主殿上,太子坐在高位,依然撑着自己是王者的姿态,睥睨着她。
“听说你要跟我交代遗言”怀瑾懒懒笑问。
“本宫要说什么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太子反问。
“如果你想拿祈天澈的身世来要挟我救你们,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怀瑾冷笑。
“如果我们临死前将他的身世公布天下,那个皇位他还是没有资格坐”
“正好,他可以陪我去浪迹天涯了。”
“你当真不想知道他的身世”太子不敢相信她居然看得如此豁达。
“我知道他的生父不是你这个人渣就很知足了。”她的祈天澈无论是气质上还是人品上,或是才学上都是上上等,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父亲也是人中龙凤。
“哈哈本宫人渣本宫就告诉你,他的亲生父亲比本宫还低贱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扮作太监进来与女人交欢才生下的他,他的生父就是一个在妓院倒夜壶的,你说,他又高贵到哪去了”太子疯了似地大笑。
怀瑾真的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怔了怔,随即轻笑,“自古以来,人就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只要他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便行。”
“最好你真的觉得他有那么好吗”太子冷笑,从位子后面扔下一本手札,“也许,你看了这个后就不会那般觉得了。”
“那小子为了你竟然不顾父子情面,打得本宫毫不留情,本宫就算败也要让他痛不欲生”
怀瑾看着已然陷入疯狂的太子,再看落在前面一步之遥的手札,心里竟然有些迟疑地不想上前捡起来看。
“哈哈不敢看吗怕他的形象在你心里毁灭说得再好,你也不过是跟那些肤浅的贱女人一样”
“放你狗屁”怀瑾怒骂一声,大步上前,一鼓作气捡起了手札,打开来看。
然而,里面所记载的真相却叫她震住了,心在抖,手也在抖,整个身子都在抖。
原来,他说的,他也干净不到哪去是指这件事。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当年承阳殿血流成河的原因。
原来,这就是他那日在幻阵中爆发的心魔所在。
原来,他的心里背负着这么痛苦的记忆。
看完最后一个字,怀瑾立即启动了手镯,将那本手札挥了个粉碎,纸屑纷飞,犹如雪花。
然后,镯子上的利刃直直冲向他,利刃抵在他的脖子上,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太子这才发现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夺命阎罗,很可怕
“你这样子就是介意”他不怕死的继续嘲笑她。
“不我这样子是替他愤怒,替他心疼,替他讨回当年他没有讨的公道你们竟然敢那样对他”
利刃已经开始陷入皮肉。
当年,若他为了那件事成魔,那么此刻,她亦是为了他而入魔。
太子这才知道她来真的,原本以为想要跟她谈判的,没想到自己竟招来了个女阎罗。
“你别冲动,有话好说”
“好说你、没、机、会了”
一字一顿,冷冽如刃,代表他的生命到此为止了。
她,嘴角冷勾,手起刀落,寒光在他脖子上划过
怀瑾带走地上的纸屑,然后烧毁,这才恢复笑容。
“祈天澈,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她下定决心守护他,想要马上见到他,紧紧抱住他。
怀瑾一刻也不能等的转身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