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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看向两人牵在一块的手,有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跟随他的脚步,撩开珠帘,然而,就是这一抬手,袖子下滑、露出细白的手腕的瞬间,她呆住了
她白嫩的手腕上多了两点红,红得仿佛随时能滴出血
这是什么东西守宫砂吗
可她明明记得刚来的时候这身子没有守宫砂的,就算有也早该没了,毕竟她已经跟男人滚过床单了。
而且,她明明记得今天早上去沐浴的时候没有
如果不是守宫砂,那又是什么
“怎么了
”祈天澈拧眉回头看突然停下脚步不走的女人。
“喔,没事。”怀瑾连忙将手放下,懒懒一笑,也从他手里抽回手,率先走在前,“走吧,饿死了”
祈天澈蹙眉不已
午膳和晚膳一起吃,原本该大快朵颐的女人却表现得尤为异常,细嚼慢咽,无精打采。
“燕儿姐姐,你身子不适吗”王楚嫣柔柔地开口询问。
神游太空的怀瑾回魂,抬头便见到多双眼睛在惊奇地盯着她瞧,赶忙夹菜大快朵颐掩饰自己的反常。
用过晚膳,沐浴过后,怀瑾又破天荒地早早睡了。
祈天澈盯着榻上沉睡的人儿,眉头紧蹙。
白天她睡了这么多,按理不可能会睡这么早,还睡这么沉,他故意放任劈风去闹她,但是她一点也没有醒的迹象,说她睡倒不如说是在昏迷,可她的的确确只是睡着了。
这样的她太反常了,她嗜吃是众所周知的事,嗜睡不可能
他昨夜才惊叹过她的警惕性。
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忧色,“李培盛。”
李培盛忙不迭走进来,“爷,有何吩咐。”
“去叫太医过来一趟,不,宣御医”
“爷,若宣御医恐会惊动皇上。”李培盛弱弱地提醒。
“那就惊动”
李培盛被那豁出去的语气吓了一跳,匆匆看了眼纱帐里的女子,慌忙躬身退下。
那就惊动,这是代表怎样的含义啊,代表爷这次是失去冷静了,彻彻底底地失去冷静。
失去冷静没关系,只要别太激动就行。
他不懂,这太孙妃不是好端端地在床上睡着吗,为何急需太医
祈天澈坐到床前,将床上的人儿挪到腿上,他相信就算此刻有刺客来杀她她也不会醒。
“怀瑾”他轻轻摇她,没有醒,他又微微用力摇,还是没醒。
他抱着她使劲地摇,在她耳畔一遍遍轻唤,“怀瑾,不能睡,醒过来”
明明白天还在书房里神采奕奕地同他瞪眼,喂他果子,为他出谋划策,为何,突然间变成这副样子
若不是她还有呼吸,他真的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想起肖燕莫名其妙变成了她,再看她此刻沉睡不醒的样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席卷。
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起她倔傲嚣张的样子
不他不准他不准她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祈天澈抱起她箭步往浴池走去
已经由纱幔改为屏风遮掩的浴池,水雾氤氲,水从鹤嘴流下,潺潺不断。
祈天澈抱着她走下水,彻底松开手任她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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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三次
祈天澈抱着她走下水,彻底松开手任她沉入水中。
裙袂飘散,秀发飞扬,然后,他看着她一点点下沉,水彻底将她淹没。
他屏息等着,期待那张俏脸破水而出,生气地对他兴师问罪。
可是,她沉下去的波痕已经恢复平静,水底下的人儿仍是没有反应,四周也静如死灰楮。
那张向来清冷不改的脸瞬间破裂,一头扎进水里,捞起已经沉在池底的人儿,浮出水面。
“怀瑾”他轻拍她的脸,一遍遍呼唤,探她的气息,已经极弱。
他脸上有了自责之色,迅速将她抱离浴池,轻轻将她放在平地上,俯首给她渡气。
良久,她的气息终于渐稳了,可依然沉睡。
心,一阵阵的绞痛,一次比一次厉害,可却比不上她醒不来的痛
“爷,御医请来了。”李培盛匆忙跑进来禀报,看到躺在地上湿漉漉的太孙妃不禁惊呆。
爷是想用水闷醒太孙妃吗可显然没成功。
祈天澈急忙扯过屏风上的大氅包裹住怀瑾,抱起她箭步回寝宫。
“架起火炉,熬姜汤备着”人影不见,只剩声音回响。
后面的李培盛点头去办。
霎时间,整个承阳殿犹如乌云罩顶,亦是忙得鸡飞狗跳。
九月中的天,凉风飒爽的气候。
承阳殿皇太孙的寝宫里却架起了火炉,屋内暖烘烘的。
祈天澈亲自为怀瑾换上干净衣裳后,才让御医进来诊脉。
御医,就是专门替皇帝看病的首席御医,级别比太医高许多。
年近四十的御医以红线把脉,一面诊,一面摸着下巴胡须,表情始终是拧眉不展,似乎很棘手。
这脉诊了又诊,良久才放下,表情很匪夷所思的样子。
“孙御医,如何”祈天澈的焦急掩藏在清冷的嗓音下。
孙御医看了一眼皇太孙便匆匆低下头去,暗里仔细斟酌着。
那斗胆的一眼已叫他胆战心惊,平素里清冷若仙的皇太孙虽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但此时的他散发出来的这种冷叫人胆寒,冷冽刺骨。
若说平日的他只是清贵逼人,那么此刻的他便是生人勿近。
“孙御医,你在考验本宫的耐性吗”负手立于床前的男人冷冷出声,低低的,那股压迫感却不容忽视。
孙御医抹了把冷汗,毕恭毕敬地躬身如实禀报,“启禀殿下,恕臣无能,臣实在诊断不出娘娘身子有何不妥,娘娘脉象平稳,面色红润,气息正常,似乎,只是睡着了。”
身为御医应是专属皇上的,也只有皇上准许才可以诊治除了皇上以外的人,而皇太孙就是那个例外。
自皇太孙六岁那年大病一场后,专属皇上的御医也成了皇太孙的专属,只要皇太孙需要,必得随传随到,无需请示皇上。
也就是说这皇太孙若是开口斩了他也可以
伴君如伴虎啊,何况他伴的还是两个。
“似乎只是睡着了吗”男人盯着榻上的人儿,发出呢喃似的声音,倏地,唇角一勾,“你是指本宫小题大做了”
“臣”
“李培盛,拖下去”瞬间,阴狠无情地下令。
“殿下饶命”孙御医吓得跪地磕头求饶,“殿下,请再给臣一个机会,臣斗胆希望能近身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