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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海姆也不是好人,故意放手,才让我有机会去拉拢那些自由民,否则我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说,你们像严冬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松鸡一样,躲在雪堆里抱团互相取暖,真的会有用吗”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小教堂里回荡,三个人六只眼睛望过去,看见的人正是海姆。
“相信没有妨碍到你们的密会,我可以坐下吗”没有得到回应,却自己走过来坐在长椅上。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有什么目的”贝克的敌意还很明显,不知道收敛。
海姆看了一眼身边的墨菲:“尼格拉领主去了一趟马厩,没多久那些骏马的眼睛都变成血红色,我有一种深切的危机感。”
“你的话必须反过来理解。”经过很多事情,贝克也终于长进了,“领主打算组建一支骑兵”
领民海姆很欣慰地看着这个同龄人,“你并不是领主口中说的愚蠢的贝克,脑子里不都是狂妄和贪婪,还有一点智慧和理性,只是有时候用错的地方。”
“你不是来炫耀自己的新身份,也不是来吹嘘尼格拉领主对你的信任,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塔玛有意划出一条身份造成的沟壑。
“在我面前就不用那么虚伪,塔玛大人,我向来都很尊敬你,毕竟被我用鞭子驯服的自由民都是你从密林深处带出来的,他们都很信任你,甚至愿意为你去死。”海姆的话里隐藏的内容让塔玛的额头冷汗直冒。
可恶的海姆,你这样说,分明是想我去死。塔玛无法沉默,也不能开口反驳,他趁机转移话题:“海姆,我们四个以前配合默契,是领主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海姆自嘲地一笑:“尊敬的尼格拉领主一个人就可以攻打瑟冷斯城堡,甚至直接让它陷落。事实是我们需要领主,而不是领主需要我们。只有弄明白这一点,才能停止你们干傻事。那些新冒出头的管事都很聪明,看来只有我们才是傻瓜。很快,我们的领主就会成为真正的贵族,不过你们不要过高期待,领地的一切都属于尼格拉大人,而且即便有人凭借战功取得骑士封号,也不会授予土地。嗯即使有一天,真的封臣授地,也不会是一个村子。”
“那么我们必须紧紧依靠在领主身边,没有足够的土地的出产和佃户的缴税,根本供养不出一个骑士。”墨菲有些明白海姆的意思,毕竟他以前曾经是一个佣兵,“或许领主会给我们直接发钱,金银币或者绿角子,就像教会的圣锤骑士每隔七天从圣堂领取固定的薪水钱。”
塔玛想了想:“没有什么区别,以前的我曾经是一无所有的流民,封地、骑士,离我太遥远了。”
贝克和墨菲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现在才刚刚占领瑟冷斯城堡,拥有一块男爵领而已。
“看来我们四个人总算有了相同的立场,经历过山巅的风光和低谷的阴影,携手从泥浆沼泽里脱身,相信不久的将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向我们缓缓打开,这难道不值得期待”
长椅上的四个人默契地点头,发出低沉的刻意压抑的笑声。
一只食腐乌鸦扑扇着翅膀离开小教堂,停在城堡主楼的议事厅窗台,它走来走去,轻轻用长满倒刺的鸟喙敲击石头,尼格拉抬头对视信使乌鸦睁开的猩红眼睛,立即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
“多管闲事的海姆,也好,就给他们一次机会。”
赐给领民的黑暗种子,在攻城战中受到杀戮和鲜血的刺激,有不少人得以唤醒催发出嫩芽,不过资质平庸的人只能以此痊愈伤口,治疗身上的轻伤,缓解身心的疲劳。
漫长的黑夜过去,新的一天照常来临。
第三十八章 再胜
趴在占据香茅丘陵瑟冷斯城堡多年的萨曼森男爵的尸体上撕咬的狼群匆忙吞下来不及细细咀嚼的战利品,留下幼崽充当牧羊犬守住羊圈里的羊群,追随头狼的脚步,扑向下一个目标,奥洛尔格罗拉子爵的岩石城堡。
和上一次相比,狼群里的公狼多出锐利的爪子和锋利的獠牙,它们分散成几个小队,执行刚刚获得成功的驱羊计划,把格罗拉子爵领地的村民赶出家园,手无寸铁地向武装到牙齿的城堡发起进攻。胆敢反抗的人都被杀死,剩下的是被鲜血和死亡震慑身心的绵羊。
“收起你的怜悯,我们拥有的只是一个中等男爵领,包括在灰暗密林拓荒开垦出的农田,只有二千四百法舍,无法安置那么多农夫,而且领主颁布的轮作休耕,必须有一半农田闲置,以此恢复土壤肥力。为领主耕种的农夫足够了,事实上领地不缺人手,缺少的是各行业的工匠和敢踏上战场的勇士。这些被贵族驯服的绵羊,没有多少价值,领主不在乎,我们也不需要。”头戴牛角盔的索尔骑士驾驭着一匹烟灰色皮毛的骏马上,它不停地打响鼻,从满是白沫的嘴里喷出灼热的气息,血色的眼睛仿佛两颗珍贵的红宝石。
在索尔的身边,是自由民的管事莱拉,以及他的两个副手。不久前他们还是骑士塞西的侍从,现在却是尼格拉麾下的领地管事,由于背上战场逃兵的罪过被贵族和教会舍弃,不得不转换身份成为流贼,心态却没有及时调整过来,因此索尔不得不抽空就对他们进行灌输,试图让这三个人无论身心都逐渐向黑暗领主靠拢。
“我明白了。”莱拉、兰多斯、鲁克不约而同地应声,并对提醒他们的骑士索尔报以感激的目光。
岩石城堡里有不少堡民和守卫都是来自格罗拉子爵领地的村子,看着壕沟和护城河外面拥挤向前的人群中熟悉的面孔,他们知道这是流贼团伙阴险恶毒的战术,想要弯弓射出箭矢狙杀,内心的良知却在不断抵触,让他们放下手上的武器。
“卑鄙”奥洛尔格罗拉子爵戴着铁手套的拳头砸碎城堡垛墙的岩石,咬紧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城堡外面都是子爵的领民,无论出于任何角度,他都不能下令射杀,否则一场内乱就会随时掀起。事后即便杀退这批流贼和强盗,解救那些被迫攻城的子民,其他贵族也会联手把他一脚踢开,划清彼此的界限,而且教会的制裁也会随时到来。
“能不能打开门,把领民们都放进来”一个亲卫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