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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他们毫不惊慌,而是直接挨个在斜坡上,把盾牌覆在身上,一个接着一个像多米诺骨牌般躺倒,结果这火炭车就直接在盾牌上滚了过去,但铜盾军兵士是没事,但后面的米特拉达梯怪兽就遭殃了这种火炭车,在多年前被设计出来,是为了对抗汉尼拔军队大象的,不但在上面装了许多能迅速燃烧的木炭、焦油,还插上了许多锐利的标枪,现在这些火炭车,晃荡晃荡,直接带着标枪噗通噗通扎进了怪兽攻城塔的下部,把攻城塔撞得微微晃动,随后火焰腾空而起,上面的弓箭手被升起的黑烟吓得,带着凄厉的呼号,纷纷自塔上跳下。
“海布里达,你留下看守城墙第十大队,跟我上米特拉达梯的怪兽完蛋了,这儿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箭羽和飞石之中,卡拉比斯第一个跳上了城垛口,阴云和烟尘中,他的白色羽翎和红色的斗篷,在风中摇曳着,站在其上宛如战神雷克斯李乌斯,他身后举着鹰旗的掌旗官,紧随其后站了起来,而后越来越多的十大队兵士拔出斗剑,跃出城垛,自斜坡冲了下来,与铜盾军互相砍杀在一起,前面是凶神恶煞般的罗马人,后面是不断燃烧坍塌的怪兽攻城塔,他们很快士气崩溃,不顾长官的喝骂,自斜坡上溃退了下来。
“卡拉比斯,双耳陶罐,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营地塔楼上,一直在冷静观战的阿狄安娜,当看到刚才那一幕时,却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她抚着珐琅金吊坠,心中五味陈杂,“可恶的陶罐,他为什么要把这东西还回来难道他不明白这是我送出去的东西嘛,还有他在罗马城里,一定与那个贱婢波蒂厮守在一起。”念及此,她的手紧紧抓住了栏杆,十分地用力
燃烧的怪兽攻城塔巨大的残骸间,铜盾军很快使用了第二波攻城队,许多人推着一辆包覆着青铜撞角的战车,喊着号子推了上来,准备一鼓作气把卫城的城墙给撞开缺口,卡拉比斯拿起胸口挂的哨子,急速吹了几下,来回打了两个手势,所有的十大队兵士很有默契地后撤,重新回到了城垛之后。
抓住时机的铜盾军,把撞角车抵到了城墙下,而后很多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调整好了撞击角度,便往后拉了拉准备来真的了因为是这撞车是临时制造的,工匠时间有限,所以只能把撞角固定起来,而不是安上拉杆与吊索,可以活动往复撞击。
此刻,塔楼上的波普又摇动了小三角旗,罗马兵士纷纷从城垛口坠下了一个个篮筐,恰好挡死了铜盾军的撞角车,噗嗤几声,撞角车撞到了篮筐上,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哦不,那个年代是没有棉花的,其实里面装满的是羊毛与马鬃,把铜盾军兵士累得是满头大汗,却根本使不上劲道。
就在铜盾军兵士把撞车推来推去,再度准备调整角度时,却从城墙的凹处垂下两道链环,直接灵巧地垂下,套住了青铜撞角,“往回拉”城垛的拉着链环的两队强壮新兵,在百夫长的号令声里,集体迈动了脚步
第30章攻守中
城垛上的滑轮吱呀吱呀地滚动,链环急速地顺着它,在号子声里往城中拉扯着,惊呼声里铜盾军的撞角车直接被竖着吊了起来,贴着城墙迅速往上“爬”,很多铜盾军兵士则奋勇跳起来,抓住车子往下拽,和那边的罗马人角力起来,这时自城垛后抛出很多陶罐,纷纷砸碎在车子上,里面装的“米提火油”沾染得到处都是,两名罗马兵士用顶端裹着点燃的碎布的长木杆伸出,“轰”的一声,整个撞车顿时化为一个深红色的火团,身上带着火苗的铜盾军兵士只能再跳下,顺着斜坡滚了下去,来压灭身上的火。
这样来回攻防了一天后,铜盾军毫无进展,而后当次日他们自宿营地起来后,却发现在昨日的斜坡前,罗马人拆掉了城中的一些建筑,把那道城墙升高了近十个罗马尺
这下,连都督米南德的脸皮都挂不住了,好在米特拉达梯已经准备乘坐大旗舰,自海路移跸蓬提卡比昂城了,王女阿狄安娜伴随父亲左右,同时还有菲利普、毕都伊塔担任护卫队长。
“陛下先行一步,我将军资打理好后,便跟随而来。”斯特拉托妮丝拥抱亲吻了黑海之王,“请原谅我,请原谅我。”帕修斯也微笑着站在姐姐的旁边。
米特拉达梯的大旗舰,是由一千五百名桨手划动的巨型船只,在阿狄安娜的眼里,它的仪仗价值远大于实用价值,或者说直接点,这船除了浪费本应安置在战舰上的熟练水手外。没任何用处。阿狄安娜给它起了个外号“大磨盘”。
甲板上的阿狄安娜。看到逐渐“退去”的卫城,沉默不语。
待到“大磨盘”于蓬提卡比昂的半圆形码头前下锚后,在一堆随从与卫士前呼后拥下,进入之前儿子宫殿的米特拉达梯,虽然步伐还有点跛,但心情却极好,当他坐在镶满宝石的座位上时,就下达了清晰的命令:“马尔察还在城外等着我的宽恕吗”
众位臣仆鞠躬。说是的,您的爱妾之前传话给他了,他一直在畏惧地乞求您的宽宏大量。
“可怜的傻瓜。”米特拉达梯敲了下手指,对站在阶下的菲利普嘱咐道,“既然你姐姐替他说项了,我决定这次原谅他,最后一次。”随即菲利普卑谦而微笑地领命而去。
在和阿狄安娜擦肩而过时,他看到了阿狄安娜眼中的诉求。
蓬提卡比昂城外一处化为废墟的村落里,马尔察垂着八字眉,抱膝坐在一棵被烟火熏黑的断树下。他的身边只剩下两只骡子,驮着少许的行礼。奴仆与卫士都逃完了,没人愿意再跟着他了,他的鼻尖懂得通红,呼了两口雾气,仰起头来现在的博斯普鲁斯总督,不仔细看的话,一定会被不知情的人认为只是个下贱的牧民,没了璀璨金冠,没了丝绸衣服,没有手里的节杖,谁还承认你的高贵以至于有些时候,马尔察也弄不清楚,是他在役使着这些东西,还是这些东西在戏耍着他,如今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一头母羊咩咩地喊起来,总督阁下顺着声音看去,是的,他的队伍里还有个同伴,那个扶着母羊的屁股不停的,罗马十三军团副将巴尔布斯克劳狄,这家伙现在满脸络腮胡,因好几天没有尽到,看到这头幸存的母羊便要下来“人道”,还让我在这桩树下等他了事。
“感觉如何。”马尔察看到克劳狄浑身抖动了几下,就一脚把不停叫唤的母羊踢开时,问到。
“还行,就是里面太燥热点。”克劳狄塞好家伙,绕了两下手臂,走了过来,把有带子的匕首挂在腰上,而后拔出刀刃,向那母羊走去。
马尔察知道他要杀母羊充饥,便拍拍手站起身子,说到:“放过它,它让我想起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