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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看他,入目的是他很长的睫毛。睫毛后的眼眸,微微发光,和星辰一样。
“我给别人喝过。”释南眼眸微动。道,“没有用。在那之前,我也一直以为我血特殊到能发家致富奔小康,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原来不是人人都行。除了我,就是你”
我回过头,不再看他。心脏,为之一颤。
本是想问他血为什么有治伤的功效,没想到,三两句,得出这么一个,这么一个答案。
帐篷里。安静下来。细听,能听到映月湖波浪拍在石头上的声音,偶尔,还杂夹着几声不知名的鸟发出的低叫。
释南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把挂在帐篷顶上的手电关了。
帐篷里马上暗下来,过了会儿,两个小小的点在暗色中显现。那是释南的手表,表针是夜明的。
我盯着那两个小点看时,释南的呼吸落在脖侧。
很痒,我轻笑一声缩着脖子躲,他轻声道,“苏青柠,你是不是上辈子屠杀了六界,所以这辈子要倒霉的遇到我”
我的笑顿在唇边,心,漏跳了两拍。
他继续道,“还是,我上辈子拯救了苍生,这辈子才会有幸遇到你”
吻落在耳后,“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学会怎么爱你,要怎样做,才不会伤到你。”
我舔舔嘴唇,把眼睛闭上了。
想笑。
想起很久前,他惹我生气来道歉。不敢当面说,硬是转身出门,打的电话。
现在,两句话,不敢开着手电说。
唇上传来柔软,他道,“好了后,不要躲着我苏青柠,”他语气一变,手突然按在我心脏的位置。
须臾,缓缓吐出一口气,伏在我脖侧,笑了。
他按的有些痛,我抓住他的手,猛咳了几声,“你,抽疯,用这么大力。”
“我害怕,你现在像是陶瓷的。”他道,“我怕我明明抱着你,你,却不在了。很害怕,怕到不敢合眼睡觉。”
“你大爷”我心微颤,骂他,“你在咒我”
“那你争气点。”他含住我未吐出口的最后一个字,贴着我唇边道,“把身子养好”
“慢慢来,急没用”
“苏青柠,我找人问了问,像你这种情况要怎么养。”
“怎么养”小产后没休息好,一直四处奔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才能恢复到以前那种情况。
“”释南沉默,须臾,轻笑道,“生个孩子,好好坐月子。就能把亏掉的血气补回来”
生孩子,坐月子
我愣愣的细品片刻,一巴掌呼在这不要脸的后背上,“不要在我脑残的时候调戏我。”
“那等你好了调戏。”释南抓住我的手,闷笑,“柠,你别好了,就这样吧我不确定,你好了后,还会不会对我笑。”
我安静下来,看着眼前的漆黑久久不语。
“还是好了吧。”释南沉声道,“你的命是我的,下半辈子的一笔一画,理应由我来勾勒。我不会再让你哭”
“我的命,是你的”我微微闭上眼睛,对那句我的命是他的,打心底里反感。这是在说,他这些年救我很多次吗
“还记得孙阴差吗”释南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我收了心中的愠怒,轻嗯了声,等他说下去。
“他说,你的命理,是空的。”
“什么意思”什么是空的。
“命理这种东西,是人一出生后就定下来的。”释南道,“人这一辈子,会按着命理走。有偏差,也不会太大。你的不一样,你是走完后,才会显现上去。”
“释南,我不懂。”脑子木的厉害,他所说的话,我有听,没有懂,根本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这么打比方”释南道,“大家一同开学,老师往下发教材。别人拿到的是课本,你拿到的是空白的笔记。别人照着书上的去做,而你,是做过后,再往上写。”
“怎么会”听起来,好高深的样子。
“孙阴差说像你这样命理的人,不是没有。”释南道,“一种,是阴司职员疏忽,造成偏差。那些鬼差工作时有多扯,你也看到了。它们除了索贿拿钱时痛快,其余时候都不行。”
“然后呢,要怎么办”
“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你会和普通人一样过一生。”
“被发现了呢”是不是就要死了
“分被谁发现。”释南道,“被阴差发现了,它们会收命,销档,把这个错误抹下去。被鬼差的上司发现了,它们会收命,销档,把做错事的鬼差治罪,把这个错误抹下去”
“大爷”我瞬间火大,“我他妈的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收命销档了”好不容易活二十多年,就白活了
现在,地府对这件事的处理方法,已经远远超过我命理是空的带给我的震撼了
什么狗屁玩意儿
“所以孙阴差说,你不能当阴阳先生。”释南竟然在笑,“因为生辰八字交上去一查,这事儿就兜不住。当时不是在咱们的地界儿上,咱们又给了它不少钱,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我舔舔嘴角,轻咳了两声,“我这几年接生意,可没少和阴差打交道”
往里送鬼时,免不了要报一报八字,说自己是没注档的阴阳先生。
嘶,那我岂不是自己在找死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同意把百鬼林的股份给那个来百鬼林视察的阴差”释南问。
我攥着释南衣服的手,不自觉的攥的更紧了。
“保住百鬼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给你买命。”释南道,“只要那个管理这里的阴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不会有事。不用闭太久,闭个百十来年就行”
我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嗓子里有些堵,“释南,你还做了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这哪是救我的命这分明是给了我一条命。
“再生父母,释南,我要不要叫你爸爸”说完,大笑。
“苏青柠,”释南磨了两下牙,“我虽然说了不会打你,可要是把我气急了,我还是会打。”
“别打别打,我是病号,病号。”我猛咳几声以证我是病人。在他给我顺后背时,把话题岔开了,“你刚刚说阴差疏忽是一种,另一种呢,另一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