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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我干毛线买卖是释南师父接的,说不说,得看释南啊
拍拍释南,我和他换了座位。我对他们聊天没兴趣,所以把耳机扣在耳朵上,看小屏幕上的电影。
灾难片,后天。
屏幕里,冰川融化,地球危机,主宰文明几千年的人类,在这巨大灾难前,渺小而又卑微。
看到一半,飞机突然猛烈颠簸了两下。我心中一惊,吓的一哆嗦。
拿下耳机时,广播播到最后一句,谢谢大家。
释南回头看我,“气流,吓到了”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点头。见那边儿庄堇已经坐回到她原来的位置,我对释南道,“想起第一次坐飞机其实是想起那年在北京,孙阴差说过的话。它说我命中有次大劫在十四岁时渡,可不知什么原因,延后了”
依稀记得第一次坐飞机时,我是如何的心惊胆颤,很害怕飞机突然从天上掉下去,结束我这如花似玉的生命。
说来,我好像经历过不少生死了,那个大劫应该过去了吧。
释南靠近我,轻声道,“苏青柠,那次是我骗你的。我当时在电话里听到你这边空姐提醒关闭电子产品,所以说出来吓你”
假的吓我的
我回过头看释南,很认真的对他说,“你大爷”
释南用手挡着脸,喷笑出声,“苏青柠,你为这害怕了多久”
我伸手去晃他肩膀,咬牙切齿的骂,“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不对,当时孙阴差明明说”
“孙阴差当时说你有个大劫在十四岁,别的没说。”
是吗时间过的太久,我记不清了。想了下,我对释南问道,“那,当时孙阴差说的是什么”
当时两个人神神密密的,释南看向我的眼神特别犀利,吓了我一跳。
释南把我爪子从他脖子下拿下去,一本正经的道,“你安静,我想些事情。”
我还想说话,可看到释南晃晃指尖的符,闭嘴了
等着,等着下次无止真人回来,我把那个破定身符的咒语学会了的。
前面,庄堇回头看了一眼,浅笑出声。
我和释南是在北京转机,停顿半天,晚上九点继续往南飞。还是商务座,庄堇竟然还在飞机上。
疑惑的看了眼释南,释南简洁回道,“一起去。”
庄堇对我伸手,“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只是”后面的话她没说,歪歪头,笑了。
我回握下她的手,也笑了。释南在搞什么鬼,这一去半年,难道都要带着这个女人。
凌晨,下飞机。次日一早,转火车。下了火车休息一天,又坐了两小时汽车,我们到达一个靠海小镇。我本来以为这就是终点了,却不想释南打了两个电话后,我们三人坐上一条小船,在吹着咸风的海面上高速行驶。
第一次见大海的小激动小兴奋,在坐上船后半个小时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呀呀个呸的,第一次做船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晕船
那叫一个恶心,比过年那天喝醉难受多了。
最终最终的目的地,是一个靠海边的的渔村。我难受的厉害,也没有仔细去看,被带到一个小楼里,看到张床就爬上去休息了。
等到睡醒了一看,才发现这是个多么美的地方。
深蓝的海,浅蓝的天,如雪的云,绿色的树,晶莹的沙,倾斜的夕阳。无数村民,或说或笑的,在沙滩之上织网渔作。两艘破旧的木船,卧在海水之中。
轻风抚面,碧波淘沙。
我们住的是一栋青色小楼,一条石头和木头混合搭成的小桥从小楼的一层延伸出去,一直伸到清澈的海水之中
我换上热裤短袖,光着脚从小桥上走出去,一直走到冰爽的海水之中。
见释南一身短裤短衣从远处的沙滩上走过来,我踩着沙迎了过去,“释南,你确定咱们真的是来捉鬼的而不是来度假的”
释南往远方的海面上看了一眼,“我多想是来度假的。”他回过头,道,“可,不是。”
我收了笑,跟在他身后问,“这次,是什么事”
释南指指四周,道,“你看看这里,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回过头,很是认真的看了几眼。风景如画,让人心旷神怡。
气息,很正常,没有感觉到阴气怨气不正之气。
我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歪头去看释南,“什么也没看出来,你呢。”
“也没有。”释南走在小桥上坐下,笑了,“可就是因为什么也感觉不到,才会心中不安。”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从小楼里出来,正向我们走近的庄堇,对他问道,“你师父,是怎么和你说的。”
“礼物。”
“什么礼物”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掏耳朵,把话听错了
“我师父和我说,这个地方一到夜里,会十户十空。”
我回头看那些大声说笑的渔民,“他们晚上不在这里住”可这里明明有无数住所,里面不时有人进出。不远处,还有三四个孩童在一起玩耍追逐。
“嗯,不在这里住。”释南点头,回身,把手指向了大海,“他们去那里住。”
“什么意思”
庄堇走到我们身边坐下,道,“意思是,这个村子其实没人。不,正确的说法是,这个村子的人,都不是人。”
第288章 以 可不可以蹭个床
不是人,是什么
他们明明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说着我听不懂。却属于他们的语言。常年浸在海水中的手,龟裂着生活的艰辛,线梭如飞,在渔网上织下光阴岁月。
他们日落而息,当最后一抹夕阳在天海之际消失之时,说笑着返回到各自的家中,结束一天劳作。
这,就是一群,生活在海边的普通渔民
可,就是这群看似一切正常的普通渔民,却在天黑后变了模样。
当天色彻底变黑,所有海鸟归巢消音之时。渔民纷纷从家中走出,向旷阔无边的大海走去。
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便没入海水之中,消失不见。
海浪翻涌着砸向沙滩,哗的一下,把留于上面的足迹洗刷殆尽,不留一点痕迹。
皎洁的月光下,海边的一切清晰可见。
沙滩的木杆上挂着的渔网,倒扣过来,漆到一半的小船,孩童们拎着玩耍的沙桶沙铲
我抱着肩膀,微微打了个寒颤。
海边的夜,有些凉,凉进骨髓。
身侧,释南点着一根烟,俊毅的面孔在打火机的光亮中一闪而现。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
深吸,长吐,烟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