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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鬼的生死和你有关”释南的呼吸,落在我耳旁。
“和,和我没关。”我轻喘,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可没了它们,百鬼林开不下去。”
“百鬼林开不开得下去,和你有关”
“和我没关,可它是你几年的心血。”
“我和你有关吗”
我用力拍他的手,和他抢自己的脖子,“你现在不清醒,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快松手,咳,再掐,我就断气了。”
“少有的清醒,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
脖子上一紧,我后脑一下子磕在墙上。这回,别说咳,连呼吸都困难了。
我使劲去掰释南的手,从嗓子里艰难的道,“释南,我是苏青柠,你快放手”
“我知道你是苏青柠。”释南贴着我耳边,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道,“怎么着,感觉和我很熟以为知道一些东西,就不是外人了”
说完这句,释南猛的松手。
我腿一软,靠着墙滑落在地。空气重新回到肺腔,我捂着嘴猛咳起来。
越咳越狠,分不清是肺痛还是心痛还是五脏六腑痛。
停下咳声再抬头,释南已经不见踪影。纪浩然蹲在身侧,正在对我喊,“苏青柠,苏青柠,你没事吧。”
我擦擦眼角咳出的泪花,对纪浩然摆摆手,“没事,没事。”扶墙站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那些鬼呢”
“南哥刚刚下去了。”纪浩然疑惑的问,“你和鬼打架了”
我点点头,弯腰把那袋药捡起来,递到纪浩然手上,“我,我不舒服,先回去了。你让释南记得吃药,他病着,脾气不好,你忍着点不用,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手机带着呢,嗯,一会电话联系”
推开纪浩然,我往楼下走。越走越快,最后,跑着出了百鬼林。
阳光真好,空气真好。
就是,眼前这个地方,从未有过的陌生。
路陌生,人陌生,树陌生
站在十字路口前,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愣了好一会儿神,我拦住一个路人,笑眯眯的道,“美女,麻烦下,xx大学附属学院怎么走。”
不对,不对,我已经不是学生了,想了下,我改口道,“那什么,记错了,是xxx大学怎么走。”
咬了下舌头,我止住话。陆明不在学校啊,我把他弄丢了。又想了下,我说,“是光明小区怎么走。”
美女看神经病一样看我,“你到底要去哪儿咱们市光明小区好几处,城南城北都有,还分一区二区,一期二期。”
得,一个小区,居然有这么多名堂,还让不让路痴活了
美女轻哼一声走人,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时,看到一只不起眼的纸鹤盘旋在身后。我伸手抓住,引路符。甩甩手化为一抹纸灰后,回头四处去看。
龚叔的身影,藏在一颗树后若隐若现。
这老不朽,没完了还我轻哼一声,钻进出租车。有本事,就跟上来吧。
“大妹子,”出租车司机问道,“去哪儿啊”
我爬在车窗上,最后看了眼百鬼林,“去,汽车站。”
第236章 我冒着被光腚总局封杀的危险,回来了
本来想回家看看来着,可后来一想,人都没有了。就剩下一所老房子,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在汽车站买了点户外用品,直接出城,去了升财山庄。
到了去年几个人的集合点,才发现纪浩然一直没把升财山庄的电话发到我手机上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碰碰运气,看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那里有没有车来接客人进山。
结果五点左右的时候,遇到一个老乡开着拖拉机进山。
得嘞就这个了
谈好车资后,我背着不轻的登山包,坐着拖拉机一路突突到了距离升财山庄不远的地方。
烧毁的那个三层小楼没有再修。山庄已经没了上窄下宽的棺材模样。
反倒像是,一口缺了半角的老式大木柜。
我初步打算是在升财山庄小住一晚,养精蓄锐,第二天再下山谷。谁知沿着宽宽的一段石阶走下去,才发现升财山庄已经关门大吉了。
呃
关门了
他大爷的,一声不响的就关门了咋就不知道吱一声儿呢
不过已经走到这儿了,天色又晚了,完全没有回去的道理。现在的区别,不过是在山庄的床上美美住一晚上和在山庄外住一晚上的区别。
总体上来说差不多,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好在,山庄的大门不是那种全封闭的。我掂量了下自己的长宽高,从铁门的缝隙里挤进去,在山庄的前院落了脚。
满满的全是回忆。
我还记得去年初到这里第一晚。篝火晚会。池新对王子蓉弯下腰去。说,你在我眼中也是公主,太平公主。
当然晚上,他就被按到水缸里去了。
那会五月天,不算太冷。不像现在,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夜风倍儿硬。
我用小茶缸煮面吃的时候,纪浩然把短信发过来了,苏青柠,那个山庄早在半年前就关门儿了,你去不成了。
我回了个字,嗯。
他又发,你现在在干吗
我回两个字,吃面。
热呼呼的。烫嗓子。落到冷冰冰的胃里有一种我还活着的真实感。
熟睡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我收拾好背囊,下山谷。
万物萧条,没有一丝可看的景色。我按着去年在山谷中穿梭那些天的记忆,小心翼翼的下到谷底,找到了升财山庄修在下面的小木屋。
半年没人修理,已经破败不堪。
收拾一下,成了我的第二晚的落脚地。
前一夜睡的很熟很稳,几乎是往睡袋里一躺就着了。可如今,却严重失眠。
看着手电不亮的光,听着木屋外山风呼啸,悬在半空中的心,生出一丝不真实感。
有一瞬,我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到这里来了。
然后一笑,哎哟,这不就是我打定主意要来的地方吗
趴在睡袋里蜷缩到了后半夜,我起身收拾东西,顶着满天的星星上路。
去年我和释,不,我跟踪顾老爷子一行人,就是在晚上。白天视线开阔,反而认不清原来的路,不如在同样的时间动身。
当天色渐渐变亮,太阳从东边山头儿上升起时,一条山涧横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