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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二点,陆明却接的非常快。声音清朗,看来还没睡觉。
他问我干什么,我说唱歌给我听。
陆明笑了,“你今天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是啊,”听到陆明笑,我也笑了,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那你唱不唱”
“唱,唱。”电话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陆明的声音带了些回音,“现在唱歌哄你睡觉,过两年讲故事哄儿子睡觉。”
“不要脸。”我骂回去,咧开嘴笑了。
左边脸扯着虽然痛,心底却没有丝毫的燥意。
还是星晴,陆明可能是特意找了歌词,唱完了一整首。说说笑笑中,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是被左脸上的伤痛醒的。那种隐隐的痛,把我从深度睡眠中拉醒。
原来,是姿势不对,碰到伤口了。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翻个身,就听到耳侧传来了说话声。
无止真人和常老四。
第一次,一蛇一鬼没吵,而是轻声细语,平心静气的聊天。
“你,不敢靠近”无止真人满是疑惑的声音。
常老四的回答,是一声长叹。
“老长虫啊老长虫”无止真人的声音里满是埋怨,“我和你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能让她被逼到绝路上,你,你怎么就不出手救一救她呢”
我把压在心里那口气缓缓呼出,坚着耳朵,继续装睡。
它们一定知道什么,一定知道
“老杂毛,这次没危及到生命。”常老四辩解的声音,“那个人虽然可恶,可对小柠并没有起杀心”
“你懂什么你个长虫你知道相貌对女孩子多重要吗,那比命还重要”
房间里短暂的沉默,然后,常老四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小柠的脸伤的不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它要苏醒了。”
我身子一下绷紧,连呼吸都不敢了。
无止真人发现我醒了我没动啊,连呼吸都尽量放得平缓,似还在睡觉一样
刚想装做刚醒的伸个懒腰,无止真人又说话了,“小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控制它。”
我连忙止住动作,继续听下去。
小柠它那个它,说的不是我
那是什么醒了
“能控制。”常老四肯定的回答道,“小柠只失控了那么一会儿,其余的时候,她都和平时一样。”
“就那么一会儿,她就能动手杀人,能命令鬼,能把个妖怪甩来甩去,能让你不敢和她正面接触”无止真人语气极其愤怒的道,“要是再有下次,我,不敢想像”
短暂的,死一样的寂静后,常老四问道,“她杀了人,是不是不合适了我们要不要再另外找一个宿主也许换了新的宿主,它会再晚醒上一段时间。”
“你看着她长了十几年,忍心亲手杀了她”无止真人声音不由得提高,语气更怒了。
我的心,也一下子提高。
我听明白了。
它们看着长了十几年的宿主,是我。现在它们放在我身上那样东西要苏醒,我又杀了人,所以,它们要杀了我。
那我是什么我这十几年来是什么
一件放东西的盒子,一个盛宝物的器皿
因为我控制不了那不知名的东西,杀了人,沾了血,所以它们嫌弃我脏要把我杀掉,换一个新的
凭什么
我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燃了起来,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焚毁。
我凭什么要沦为一个为不知名东西而牺牲的物件它们,有什么资格
“那你说怎么办”常老四的声音也提高了,“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当初在棺材里,你要是让我把它带走,就没有现在这些破事儿了哪管不和我拼命,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上”
“你那三脚猫的本事,连我都打不过,能把这东西护住了”无止真人不耐烦的道了句,“行了行了,那个人没死,我去把她的灵魂归位了,小柠的灵魂还是干净的。以后,好好儿守着,不要再让她身临绝境。那件东西现在与小柠气脉相连,小柠绝望下生出的任何情绪,都会刺激它苏醒”
“难,以你我的能力,”常老四叹了声,“她现在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棘手。”
“所以我同意她去什么百鬼林。那个一身黑气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小柠去死。”无止真人长叹一声,“也怪他,可能是那个天雷,对那件东西有影响”
我把手攥紧,心哆嗦了。
原来,这就是它们一次又一次救我命的原因。它们,不怕我死,它们怕的是我在绝望下所展现的各种情绪。
怪不得,无止真人一直说我天资不够,不能学阴阳。
因为学了阴阳,我分分钟处于危险之中。那样东西,也就分分钟面临苏醒。
后来见我实在与这些东西分不开,又肯交了。不仅肯交,觉得它们自己保不住我性命,还拉上了释南垫背。
因为释南,不会让我死。无论是多么危险的境地,释南都会救我的命。
我突然,想笑。呆围叉弟。
我虽然一直嘴贱,时不时的在心里骂无止真人和常老四几句。可打心底里把它们当成亲人长辈那样去敬仰。
可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它们对我的好别有所图,我对它们的依赖,彻头彻尾就是个笑话。
就像,我在骨子里对我爸的依赖一样。
全是笑话,全他妈的是笑话。
我闭着眼,感觉心的一角,掉到了不知道的地方。越掉,越深,最后,看不到踪迹。
感觉有什么东西伸到我面前时,我扬起右手,捉住了。
无止真人倒吸了口冷气,不敢置信的问道,“你,醒了”
我坐起身来,睁开眼冷冷的看着无止真人,“决定了,要杀我”
“小柠,为师没想杀你。”无止真人道,“为师是想”
“为师”我忍不住笑了,最初小笑,然后大笑,最后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我一边抹眼角掉下来的眼泪一边道,“行了,别为师了。我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件装宝贝的盒子而已,哪配认你当师父无止真人,你就不要屈尊了。”
热泪,沙的左眼生痛。我使劲眨了几下,再抬头,眼前又有血色。
看来,伤口又出血了。
“小柠,这件事你有误解。”常老四道。
我回过头,瞪了常老四一眼,“闭嘴,我和你的帐,还没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