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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新闻从业者而言,简直就是耻辱。
眼见着黄毛丫头来了帮手,若是舌辩,必然又是没完没了,一番考量后,亦舒没好气看了薛向一眼,伸出纤纤素手打个响指,带着队伍,朝右边靠去。
薛向自讨没趣,冲刘茵、夏冰礼貌地笑笑,便拉着小晚在后排坐了,问起了小晚工作上的事儿。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知道小晚的工作环境、流程是怎样,薛向还不担心,一旦摸到了边儿,薛向的问题便没完没了了。
从单位伙食,到出差交通工具,再到采访若遇不顺,如何处置,林林总总,没有停歇,小晚忽然有些赞同小家伙了,这个大哥是年纪越大,越不可爱了。
薛向和小晚墨迹的当口,会场的人也越来越多,主席台上也次第坐满,眼见着都到了开会的时间,会议却还未开始。
刘茵,夏冰却等不了了,赶忙过来催促小晚,该准备摄像,记稿了,小晚如蒙大赦,慌忙起身,猫着腰,逃也似地跑开了。
薛向这才意识到自己啰嗦过头了,耽搁了开会时间,慌忙转到过道,疾步朝主席台走去。
瞧见薛向这个举动,刘茵、夏冰简直要瞪瞎了眼睛,心道,“薛晚这个哥哥莫不是神经不正常吧,好端端的开会,他怎就往主席台上去了,这是要出天大的洋相啊”
右边正调试着焦距的亦舒,也直起了身子,怔怔望着薛向,心中纳罕莫名,不知道那个黄毛丫头的哥哥到底在演什么。
满场像三人这般观感的还有很多,实在是薛向太年轻了,年轻得简直让人无法将之和厅官联系起来。
万众瞩目之下,薛向登上了主席台,主席台中央是徐市长瞧见他来,明显做了个舒气的表情,主动伸手和他握了握,目送他在左首第二个位子坐下,方才落座。
这下,刘茵、夏冰忽然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薛晚的大哥这也太那啥了吧,用大张常说的荤话就是小母牛倒立牛叉冲天了
这才二十多岁就干到了主席台和京城市委领导坐一块儿了,太挑战人的想象力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亦舒,她透过高倍进口相机,调整像素,看清薛向面前铭牌上的文字后,也吃惊不小,体改委副司长。
因常接触高官,亦舒很清楚体改委的副司,多是正厅级,眼前这人充其量也就二十八岁,二十八岁干到正厅,全国不就只那位江市长么。
瞬间,亦舒大记者有些风中凌乱了,心道,难怪那黄毛丫头敢跟自己硬顶,原来四有所依仗啊。
随即,亦舒脸上浮现出不屑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可奉告
二十多岁的厅官虽然了不起,又干自己何事,那黄毛丫头指望这区区厅官就压服自己,那也太小看人了。
瞬间,自信又重新回到了亦舒大记者脸上。
整场会议开得很激烈,争论极大,尤其是薛向,他果真没辜负国光同志,简直就是舌战群儒,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坚决反对全面扩大计划外供应,紧密的逻辑,详实的数据,挡者无不披靡。
便是对他颇有成见的亦舒大记者也生出刮目相看之感,暗道此人倒有些才华。
至于小晚,则更是激动得跳脚,若非顾忌形象,只怕早在底下拍了巴掌。
刘茵、夏冰则看呆了,头一次觉得那些贵胄子弟,坐得高位,也未必全是些酒囊饭袋。
今天召开的本就是个讨论会,不一定要形成统一意见,上层也只是综合各方面意见,形成自己的判断。
到了五点半,主持会议的徐副市长便宣布散会,这才轮到早早入驻的诸新闻媒体单位开始活跃起来。
众新闻媒体皆早有盘算,齐齐奔着场间地位最高的徐副市长去了。
小晚倒是想去采访自己大哥,又觉矫情,自己要问大哥点什么,哪里需要这般麻烦,只稍稍愣神,她便落后了。
一大帮人早就将徐副市长围得死死地,她便是再想挤上前去,却也不可能了。
抬眼朝大哥处看去,让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亦舒竟然拿着话筒,拦住了大哥。
“薛司长,请问你认为上层会否严控居民主流消费商品的物价”
一投入到工作,亦舒马上全神贯注,名记风范大彰。
“无可奉告”
“方才会上,你竭力反对扩大计划外供应,那你认为计划外供应是否能得到有些遏制或者说你的反对是否有效”
“无可奉告你得去计委主任。”
亦舒面不改色道,“那你个人认为需要严控计划外供应这一主张,是否跟中枢提出的让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多发挥作用的号召,相互冲突”
“仁者见者,智者见智,亦舒小姐,你怎么看”
亦舒强压着心头怒火,最后问道,“你个人看好这次的物件闯关么”
“我对我们政府的工作始终怀有坚定的信心”
“我”
亦舒柳眉倒竖,俏脸含煞,心头怒骂,几要暴走了。
平素她也不是没遇到这种死守门牙的官员,可在亦舒记者的翩翩风度下,即便敷衍,也得多说上几句,眼前这人满脸不耐烦,词句简洁至极,好像她亦舒是毒蛇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薛向却没闲心看美女生气,微笑道,“请让让,谢谢。”说话儿,拨开前面的摄影师,大步去了。
亦舒跺跺脚,恨恨道,“小肚鸡肠,算什么男人。”
在她想来,这位薛司长定是为自己妹妹出气,故意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要说亦舒却是想歪了,薛向没这么小家子气,而是有些话他不好出口,尤其是设计价改的,他在媒体面前说的任何话,都容易被放大、曲解,进而成为某些人手中的靶子,更何况,今次的会议规格虽高,其实也就是个讨论会,离真正形成决议,距离尚远,且事关重大,发言权俱掌握在上层,谁敢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便是那位这会儿,恐怕也就说些希望,寄望的话,能有个什么准头。
没有准头的话,薛向从来不屑言。
辞别亦舒,薛向没急着出门,更未去找小晚,而是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安静坐了,远远看着小晚。他要看小晚如何工作,这对他而言,是件有趣的事情。
远处的小晚这会儿却成了没头苍蝇,第一次出任务,她有些摸不着门道。原想着采访,就像电视里的那般,拿个话筒对准当事人,只需吐字清晰,循循善诱便行了。
可理论一结合实践,却发现问题大了,浑然不似那么回事儿了,这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职业竟也有如此粗鲁的一面。
这会儿,小晚在外围急得跳脚,礼貌话说出了一堆,却没一个肯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