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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而渡,皆是易事。
他脑中思想的,便是如何用最快的法门横渡,这一想,便陡然念及顾长刀当年谈及的清季国术高手的奇闻异事中的一篇,讲到国术大高手杨露禅,当年踩水过大河,水只过膝,还说那差不多便是国术最高境界。
想到这个故事,薛老三陡然来了灵感,便趁机一试,果然,立时在水中站稳了。
说来,当年顾长刀点评此异术,说是国术最高境界,实则不过是化劲儿到了巅峰的本领,不过,能练到化劲儿巅峰的国术家们,也确是万不逢一,再加上国术宗师几乎不世出,说是国术最高境界,也是不错。
可薛老三何人也,早迈过了化境的巅峰,到了劲流周身,法御万物的玄妙境界,这踩水的本领,自然胜杨露禅多多。
却说,薛老三双脚踏在水上,稍稍感受了力道平衡,眨眼便掌御由心,突然,他手臂一扬,手中的皮鞋,陡然飞出,荡出里余,直直落到了对岸。
而皮鞋被扔出的霎那,薛老三动了,但见他上半截身子突然倒了下来,脊柱完成了饱满的弓形,双掌在水面上一撑,两只没进水里的脚掌瞬间拔出水面,整个人突然射了出去,再落下时,已在五米开外,而这回双脚双掌,皆不入水,竟贴在了水面上。
而那一贴,也不过是转瞬,紧接着,身子便又弹射了出去,区区二十余秒的功夫,里余的宽阔的岷江,便被薛老三轻松横渡。
薛老三这招,便又是踩水功夫的变种,唤作蜘蛛渡水。
试想,那蜘蛛在水面上漂移,可不就是此种形状么,只不过蜘蛛体轻,触角甚多,能支撑它身子在水面移动罢了,寻常凡人如何能为之。
但薛老三岂是凡俗之辈,方才他能踏江不过脚踝,便已试出了自己的本事。
双掌再放置水面,这两脚承担之力,便由四肢分担,且多了两掌,便多了两块接触平面,借力御力的难度可谓骤降,使出这蜘蛛渡水的绝活,反比那踩水不过脚踝,更显容易。
却说,薛老三以绝顶国术神通,轻松横渡岷江,到得对岸,穿上鞋袜,便又急急没尽了对岸的林子。
山难阻,水轻渡,薛老三劲流全身,势如奔马,短短个把钟头,竟然行出了八十多公里,便是千里马奔腾也不如他,更遑论什么吉普车了。
要说这番奔行,看似辛苦,薛老三却浑身舒坦得想要仰天长啸。
由此变故实在是因为,薛老三国术大成以后,尚不曾一次真正全力施为,便是在明珠突袭青帮救人那回,从十多米的高楼坠落,薛老三一鞭御空,也是游刃有余。
而今日这番穿山渡林,涉河过水,为尽量节约时间,短短一个小时,奔行如此距离,却是让薛老三使出了全力。
当然,如此个把小时的奔驰,对于他而言,远不到体力极限,可全力奔行,浑身气血充盈,筋脉扩张,血如铅汞,脊髓如霜,全部搬运行转起来,就好似一块精铁,重新再回炉中锻造一般,一锤一淬,皆在凝练身体,这种爽快,简直妙不可言。
却说薛老三越奔越急,越行越顺,什么小说中的轻身功夫,于他而言,简直弱爆了。
行到后来,十多米的高树,他不过两脚就到了顶儿,再大力扳着树梢落下,到得半空,猛然松手,整个人立时被这大树释然的弹力,送出数十米,这种跃进的模式,哪里是赶路,分明是在玩儿蹦极。
正是以这种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法门飞渡,从拐子李村到省城的直线近百公里的距离,愣是让这家伙只费了一小时外加一刻钟的功夫,就趟到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拖刀计
入得市区,薛老三寻着空当,捏晕一位巡警,抢过他的偏三轮,就直直冲宝龙酒店飞驰而去,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不过还剩半个钟头。
市区虽然俱是水泥地,可到底车多人多,弯道遍布,再加上这偏三轮便是油门加到顶峰,也是马力有限,让薛老三开得焦躁不已。
短短三十多里路,竟生生耗去了十二三分钟,急得薛老三堪堪望见人民广场时,便弃了车,飞窜前来。
不等奔到近前,薛老三便暗叫不好,原来,此时的宝龙酒店门前,竟然拉起了警戒线,十多位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在门前每隔十米站一个,排出了一长溜,显然今日此处,有大人物登场。
薛老三这番惶急奔行,立时引起了广场中央巡逻车的注意,急急朝他行来,远远便喝令他双手抱头,在原地蹲下,等候检查。
薛老三暗骂一声“晦气”,知道这正门是进不去了,当即足尖一顿,向左侧折去。
霎那间,警笛大作,广场上散落的数十便衣,竟齐齐朝薛老三围来。
薛老三心中焦躁愈甚,头脑却极是清晰,寻着人口密集的地方便挤了过去,今日本不是大集,可见了宝龙酒店这番阵势,任谁也知道有大人物驾临。
国人性好凑热闹,瞧见这等阵势,哪有不来看的,是以,此时人民广场上,虽说不得熙熙攘攘,却也人烟极密。
却说,薛老三朝人群挤来,身子宛若游鱼,便是再密集的地方,也是一滑即过,可那帮便衣和警车就不成了,只大声鼓噪,却进如龟行。
再加上那有误以为薛向是坏人的,想见义勇为,伸手来擒,却被薛老三就势放倒,立时让本就混乱的场面,更是凌乱不堪了。
薛老三趁乱脱出人群,朝西侧的小巷子蹿去,方蹿到巷子内,猛地听见左侧院墙内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又侧耳听清那侧传来的言语,瞥见四周无人,一个加速冲着左边的大红院墙就奔了过去,足尖在墙壁上一点,身子便腾起丈许,伸手在一棵伸出的手腕粗细的梧桐枝上一搭,身子又腾起米余,扳住墙头,轻轻松松就跃过了五米余的高墙。
人尚在半空,薛老三便窥探清了下面的动静儿,三个粗壮妇女,正在墙根宰杀七八只鸡鸭。
原来,薛老三运气不佳,没遇上好落点,身下正是浣洗池子。
若是旁人遇上这种情况,半空无从借力,非跌进池子里,摔成落汤鸡不可,可薛老三到底非是凡人,人在半空,眼见就要跌落下来,右足足尖陡然暴涨,点在了墙壁上,攸地一下,人便弹射出去,横渡四五米,快落定时,一手抄过一根晾衣绳上的雪白卫生衣在身上披了,一手劈在晾衣绳一端悬挂的老杨树上,卸去了下坠的力道,无声无息的落了地。
“咦,怎么起风了。”
“张婶儿,哪儿起风了,撒癔症了吧。”
“不对,是起风了,张婶儿说得没错,方才我耳边也飕飕凉,头上一黑的,好像这大飞机从耳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