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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出最后一口烟雾,微笑道:“我当然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在场的同志都是见证。据我所知,招商大会还没结束,那两位有志于旅游资源开发的老板,也并没同银山和梅山,签订任何书面合同,我不知道周书记是从哪里认定此次德江招商团,将德江的大好招商引资局面破坏殆尽的,岂不知,不到尘埃落定,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我这一段的工作,确实出现了一些纰漏,周书记要批评我,我虚心接受,可要说,仅仅到目前这个地步,就盖棺定论,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除了因为王胜利的事儿,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让周书记如此急迫地给我下组织结论,如果周书记一意孤行,我保留向省委申诉的权力”
啪
好一记响亮的而光,抽得周道虔双眼由赤转紫,耳膜轰鸣,有些发懵。
在场众人,也彻底见识了薛老三的本来面目,什么是活土匪,这就是活土匪,强悍的战斗力,彪悍不羁的傲上风骨,实在让人震撼莫名。
薛老三就是这样的人,面对强权,从来是硬桥硬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不硬。
再不硬,周道虔铡刀都挨着后脖颈了,人连坑儿都给他挖好了,就剩落棺材的了,他薛老三再不反击,就等着变肥料吧。
当然,薛老三也不会无理乱言,而是敏锐地抓住周道虔的漏洞,侧而击之,扭转局面。
的确,看着指名道姓,光明正大的说周道虔“公报私仇”,有些匪夷所思。
毕竟,这属于指摘一级组织负责人品行,是极了不得的政治事件,也亏得此时,无有德江地委一级的领导,要不然,想圆转都圆转不了,薛老三和周道虔只能死磕到底,倒下一个才算。
不过,薛老三以王胜利之事,指摘周道虔公报私仇,周道虔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谁叫王胜利是其姻亲,不管他周某人是不是出于此种动机,但给外人的感觉如此,那就够了。
更不提,薛老三说的也在理,如今招商工作还未尘埃落定,要论成败还为时过早,你周书记就迫不及待跳出来指摘,这不是既有动机,又有行动么
而貌似薛向占理,可若真要辩这“公报私仇”,官司打到省委一级,薛向铁定是输。
因为一级组织负责人的威信,上级组织天然要维护,对薛向用臆断,挑战周道虔权威的行径,除了打压还是打压。
按说,情况对薛向无利,薛老三为何还敢干。
原因有二,一来,不放此胜负手,今日之事,就被周道虔做死了,他薛老三将遭遇难以承受的政治滑铁卢;二来,此胜负手,对薛老三是自损一千,但也有杀敌八百的功效。
因为省委即便维护了周道虔的威信,可周某人在给薛向下组织结论上的迫不及待,终究难脱公报私仇的嫌疑,将是一辈子无法洗刷的阴影,即便在德江书记位子上待着,只怕仕途也就到此止步了。
而最大的可能,省委让他在德江坐上年余板凳,待维护他书记的面子工程终结,就调离了他了事。
而周道虔这么个年富力强的干部,几乎想都无须想,必然是在政治上有大抱负之人,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容忍仕途到此终结。
既然周道虔志在仕途,自然不肯跟薛老三以命换命。
说来,薛老三此举弄险成分极大,可实际是算定好了结果,可谓有惊无险。
此外,寻常干部即便寻见了上级领导的此种破绽,也决计不敢抓住,要不然,就算你僵住了上级领导,也扛不住上级领导的后续打击。
也只有薛老三这种背景深厚的衙内,才敢做此一击。
一念至此,薛老三又开始感激起薛安远这位红一代伯父了,没有他老爷子余荫,哪有他薛某人如今的八风吹来,我自不动的写意,霸气。
果然,周道虔镇定了神色,丢下句“那我就代表五百万德江人民等你的好消息”,木着张脸,扬长而去。
周书记这是为打脸而来,结果,被打脸而去,去势之仓惶,实在有些逃之夭夭,丢盔卸甲的味道。
在薛老三看来,这位便连失败,都没有孔老虎失败的有个性。
却说,周道虔的桑塔纳去了没多会儿,便又折回,再回来时,却只古锡铭一人。
古秘书礼节性地笑着跟薛向点点头,便召集了仍旧出于呆滞状态的徐县长等人到了一处角落,一番嘀咕后,方才离去。
第一百一十章 必须搅局
徐县长等人再回来时,已然十分不自在,人人脸上都布满了青气。
薛老三自然知道,古锡铭去而复返,为的就是“叮嘱”这帮人,将方才他薛某人那句“周书记公报私仇”咽进肚子里去。
且古锡铭定然是说了极不好听的威慑之语,要不然这帮人也不会如此不自在。
其实,在薛老三看来,周道虔纯属多此一举,也不想想,如此刺激火爆的话语,先不说传出去有没有人信。
即便是谁忍不住八卦大领导之间的龃龉,传了出去,除了能快活快活嘴,唯一的结果,就是得罪了他周某人。
试想,这帮人又不是傻子,在快活嘴,和必然得罪周书记紧闭联系起来时,谁不是恨不得拿线将嘴缝上。除非失心疯了,才会传这种闲话。
一场风波过后,徐县长这帮人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方才被古锡铭教训了一顿,皆暗自思忖,这会儿,到了薛专员面前也一准儿不落好。
好在薛老三向来傲上媚下,不会跟这帮人过不去,依旧招呼戴裕彬,带领这帮人去住宿。
薛老三接下来的计划,确实用不着这帮人。
却说,戴裕彬领着徐吉利、严宽等一帮人去后,薛老三募地想起周道虔的小家子气,嘀咕道:“难怪入主德江半年多了,还被孔老虎压得翻不过身,胸襟也忒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