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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抬眼一扫,袁克利唬了一跳,却住了嘴,而汪紫衣等人眼中却放出光华来。
原来,袁克利今天一早到来,众人闲聚无聊,袁克利就卖起嘴来。
先是鼓吹了下英伦风物,却让同在英吉利念过书的汪紫衣顶了个面红耳赤,弄得他只好转换话题,这一转就转到他在四九城的生意和场面上了。
他们一帮公子、小姐聚集,袁克利自不会卖弄生意经,聊得自然是道听途说的京中政局,以及京城那个大衙内圈的是是非非。
聊四九城的衙内,薛老三这位传说哥,自然是避不开的,虽早这位传说中的哥已离开了京城的江湖,可江湖上始终飘荡着他的传说。
更兼这位薛衙内,干出的事儿,实在太有传奇志异色彩,说出了,更讲评书没啥区别,故事性极强。
而这袁克利在京城,也确实结识了不少人物,独憾未曾结识这位薛衙内,是以,今天上午的话题,主要都聚焦在薛老三身上。
而袁克利口才本就不差,薛老三的事迹广泛流传而精彩纷呈,一通说道,众人赞叹之余,虽未见过那位薛三哥,却齐齐在心中立起了薛老三这么一个形象。
这时乍见传说,众人自然难免错愕
“薛向啊,这都是我的子侄、晚辈,你们都是年轻人,用不着我老头子来介绍,你们自己结识吧,我去厨房交待晚饭,晚上在这儿用吧,对了,一会儿别忘了叫紫衣领你去我书房,将我刚才交待的任务,给完成喽。”
说话儿,汪明慎竟站起身来,径直去了。
汪明慎这一去,袁克利就拉着薛向的胳膊,没口子地道歉,他主业在京城,实在太清楚京城这帮衙内的能量了,只要那个衙内圈子的话事人,说要搞谁,不管当官的,还是经商的,那就一准儿没跑。
而这位薛三哥,人家虽然早不在衙内圈子里混了,可那个圈子谁敢不卖这位爷的面子,是以,弄不好今日之事,传了点风声出去,他袁某人就一准儿没好果子。
他是个商人,最看重利益,面皮什么的,在有些人面前,没有就没有了。
薛向也真拿这种二皮脸没办法,这会儿,听他要践诺,叫那个什么“我是香蕉人”,自也只有出口拦阻。
他瞧袁克利不顺眼,可以不卖他面子,可无论如何还得卖汪明慎面子不是,毕竟眼前已经不是汪紫衣和袁克利赌斗,若是他们二人内斗,袁克利要叫,薛向自然乐的听。
却说袁克利正缠着薛向,化身复读机一般,开始了冗长而啰嗦的道歉,一边的汪紫衣早瞧不惯了,上前来扒开袁克利,垫着脚拍一下薛向肩膀,“行啊你,扮猪吃虎,扮得挺像啊,我听袁克利说,你在京城经常打架,且是逢打必赢,当时,我还不信,今儿个看你打球,才知道你真是练家子啊,怎么样,这打架的本事,我就不学了,把你打球的本事交给我呗对了,你不在京城,怎么跑明珠来了”
薛向没想到汪紫衣不单皱鼻子时,颇像小家伙,就是这话唠的毛病,也似极。
他瞧得亲切,便道:“这打球的本事,你要学也不难,老祖宗传下来的猝练身体的法门儿,你按着学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载寒暑下来,保你小成”
薛向方出口霎那,众人皆长大了耳朵,想听听这不传之秘,只因他那手打球的本事,实在是太眩目了,学会了,可真有得得瑟。
哪知道,薛向一出口,先是一句不难,接着,竟是这么一番狠话,众人齐齐叹了口气。
汪紫衣哼了一声,捶了下薛向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先前和薛向携手共抗袁克利的原因,她瞧着薛向真觉顺眼,“行了,你那本领谁爱学谁学去,我可不稀罕了,还没说你咋来明珠了呢”
“我就在明珠工作呀”
“哪个科室喂,薛向,以后我去京城,你若是肯招待我,我让我伯父给你提一级怎么样”
汪紫衣搭着薛向的肩膀,贼兮兮道。
薛向跟她说话,就像是面对个放大版的小家伙一般,怎么也不着恼,“以后你去,我一定招待你,当然,前提是我在家,不过,紫衣同志,你要是真能让汪书记给我提一级,那再好也没有了。”
“你现在哪个科室,什么官儿”
“市委督查室主任”
“啊”
这下,不是汪紫衣一人喊出,而是满场俱哗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他竟然来了
原来,汪紫衣说让汪明慎给薛向调一级,不过是和薛向开玩笑,她可知道汪明慎最烦他们汪家子弟掺和政事。
可真当听薛向报了字号后,众人还是惊诧极了。处在这样的官宦家庭,他们太知道正处级意味着什么了,那可是数以千万计的官员,终其一生,都难以越过的坎儿。
薛向多大,看年纪,也就是大伙儿的同龄人,他们这帮人中甚至还有没有工作,花家里钱的,和薛向比比,那真是能找个石头缝钻进去了。
“薛三哥,你今年多大啊,别说没我大啊,我十八岁了呢”
汪紫衣这是学着袁克利早上故事中的京城衙内对薛老三的称呼。
薛向摆摆手,“瞎说什么呢,我可比你大多了,对了,你还是按汪书记的指示,带我去他书房吧,正事儿可别耽搁了。”说罢,又冲另外几人告个罪,谦谦姿态做得极足,让众人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写好那篇策论,足足花了个把钟头,倒非薛向思路凝滞,而是牵笔引文之际,文思泉涌,许多口述时,未曾思谋全面的问题,此刻也有了想法,尽管他运笔如飞,可近万字写下来,也着实费了番功夫。
洋洋洒洒,二十多页,写好后,薛向便用桌上的镇纸压了,书房内的其它地方,他是动也没动,便退出房门,将门带上了。
他方下得楼来,大厅里的餐桌上,已经开始上菜了。
汪明慎远远瞧见他,便招了招手,薛向快步上前,在紧邻着汪明慎左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汪明慎夫人已经不在了,在座的八个青年中,就属汪紫衣和一个叫汪名章的年轻人,是他的侄子侄女,其余诸人,要么是他姊妹家的,要么是他亡妻娘家的,总之,和一群青年围坐,汪明慎的心情是极好的。
晚餐很丰盛,十七八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子,晚上喝的是袁克利从国外捎回的葡萄酒,汪明慎年纪大了,倒也好这一口。
第一杯酒,自然是众人祝愿汪明慎生日快乐,薛向待众人祝福声入耳,才知道今儿个是赶巧了,慌忙也跟着说起了吉祥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