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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凌冰焰如何杀人。汴京巷战之日,程云鹤精挑细选派出了八大高手,妄图依靠偷袭刺杀东方远行。可是凌冰焰却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举手投足间便让八大高手灰飞烟灭。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想到眼前的老人吹一口气就可以让自己从世界上消失,唐安竟是惊出一身冷汗,不自然地吞了口口水。
“你来了。”
魏中天没有睁开眼睛,却听到了脚步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阅尽沧桑的从容,却没有如他名字一般的骄傲和霸道。
唐安强打精神,暗道老子好歹也算半个大雪山传人,万不能落了面子。
“你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怀中的慕绒对魏中天还是很敬重的,虚弱地道:“唐安不得对魏大师无礼”
“哈哈哈”魏中天睁开双眼,有些浑浊的眸子中射出一道精光,笑眯眯地盯着唐安道:“很久没有人跟老夫这么说话了,你这少年郎倒有几分胆识。小哑巴方才比比划划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些娃娃在外面大吵大闹,扰人清净”
见这老头儿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话,唐安的胆子便大了起来,低头对着奄奄一息的慕绒挑挑眉:“我老婆受伤了,请你救救她。”
见唐安完全没有求人的低姿态,反而带着一丝骄傲,仿佛无论如何也不愿低下高贵的头颅,魏中天脸上兴趣更浓了,笑道:“小哑巴没说清楚么老夫早已不问世事了,更何况,稷下学宫也不是医馆。”
唐安冷笑道:“自己的孩子闯了祸,当家长的就想逃避责任么”
常年来只有一个小哑巴为伴,让他清心寡欲的同时,多少也感到了一丝无趣,而那些学宫的徒子徒孙见了他,无不毕恭毕敬。所以唐安毫无礼数可言的开场白,让他感到了一丝异样,一丝好奇。
但好奇归好奇,魏中天自始至终都是个有原则的人。江湖规矩就是江湖规矩,再过问江湖事,那就是坏了规矩。若非冷落情苦苦哀求,蓝海棠他也是不会相救的。
可是眼前的两个人和蓝海棠不同,从说话的口气到装束,唐安和慕绒怎么看都像是江湖人士。所以这一回,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插手。
可是唐安的一番“家长论”,却又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魏中天眯着眼问道:“这话怎么说”
唐安挑衅般的一笑:“你何不查探一下她的伤势”
魏中天面带狐疑。查探完了伤势又如何莫非他以为自己察觉到这小女娃伤的严重便会动恻隐之心
“少年郎,你很狡猾。老夫虽然上了年纪,却还不糊涂,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老夫尚能分的清楚。你若以为人越老便会心越软,那便大错特错了。”
话虽这么说,魏中天却还是抬起干枯的手掌,握指成爪,对着慕绒微微一握
唐安忽然感觉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大吸力,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怀中的慕绒不受控制地离开自己的双臂,向着魏中天徐徐飞去
吸鲸神功,已臻化境
六百三十五章 你叫魏忠贤
慕绒就像一只蝴蝶,悬浮于半空之上,缓缓向魏中天所在的方向飞去。
唐安已经完全愣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这般神奇的功夫
在唐安眼中不可思议的画面,在魏中天眼中却显得微不足道。随着那干枯的手掌微微摆动,慕绒便飘落到石床上。
魏中天探出两根手指,在慕绒白皙的皓腕上轻轻一点,右手在白色的胡须上捋了捋。当探视到那一股熟悉的内劲时,他微眯的双眼蓦然一瞪,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吸鲸功”魏中天眼带精光看向唐安,沉声道:“她是被谁打伤的”
唐安自知瞒不过他,坦白道:“是谢渊。”
魏中天点点头,对唐安的诚实颇为满意,旋即又带着一丝好奇,道:“寒冰劲气,这女娃娃居然是慕惊锋的人。我稷下学宫和大雪山素无恩怨,不知道谢渊为什么要对这小女娃痛下杀手”
唐安早想好了一番说辞,淡定道:“我与大唐第一舞姬柳倾歌一道前来挑战凤之瑶,但凤之瑶乃是谢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他害怕凤之瑶的天下第一被夺走,失去利用价值,所以想要杀掉柳姑娘,慕仙子就是为了救她才被谢渊所伤。魏大师,您真是调教的好徒弟”
,魏中天叹息一声,道:“老夫没有他这样的徒弟。”
“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谢渊的武功是你教的,这总没错吧他倚仗稷下学宫的武功在外面作威作福,你身为他的领路人,不亲自清理门户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见死不救不成”
魏中天道:“老夫与他父亲乃是至交,念在老友的面子上把此子收入学宫。谁知他心术不正,野心太大,和学宫所提倡的仁道大大相悖,所以老夫早已将他逐出师门。他在外面闯了什么祸,都是他自己的事,与老夫没有半点关系。”
“好一句没有半点关系”唐安愤然道,“你给了他一把刀,他拿刀伤了人,难道给他刀的人便没了责任魏大师,堂堂稷下学宫,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少年郎。”魏中天对唐安无理讲三分的口才颇为欣赏,微笑道:“说了这么久,老夫竟一直忘了问一问你又是谁”
“好说晚辈姓唐名小安,乃是柳倾歌柳姑娘的男人,此番特意陪她一同前来,实现毕生梦想。”
魏中天低头看看慕绒,饶有兴致道:“那这女娃娃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唐安挺起胸膛,道:“她也是我的女人”
“哈哈”魏中天爽朗地笑了笑,“既得到了大唐第一舞姬,又和大雪山传人纠缠不清,你这小家伙倒真有几分本事。只是慕惊锋舍得他宝贝徒弟么”
唐安表情不善道:“魏大师,晚辈今天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八卦。你想知道小子的感情经历,待治好她的伤势,我自会一一说给你听。”
魏中天摇摇头:“老夫只是闷了太久,想要找个人叙叙话而已。但是这个女娃娃,老夫不能救。”
唐安捏紧拳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来自江湖。”魏中天道,“以老夫对谢渊的了解,以他国公的身份,断不会轻易出手伤人性命。你方才说的那些,老夫分辨不出几句真几句假,但能让谢渊亲自出手,证明事情应该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简单。老夫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不想再过问江湖事,更不想给稷下学宫惹上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