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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地眨呀眨,不停摇晃慕绒的手臂。得不到任何回应之下抬头一看,小手不由得掩住嘴巴:”咦,姐姐,你怎么也哭了”
慕绒白皙的俏脸上,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她终于知道流泪是怎样的滋味了,那道在人群之中挺拔的身影,将成为她永远也忘不掉的影子。
她紧紧捂住胸口,低声道:“因为姐姐这里好疼”
不仅仅是慕绒,所有将士望向唐安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地仇恨,反而透出发自肺腑的崇敬。
他是如此年轻,却又如此伟岸。是什么力量,让他拖起如此沉重的包袱是什么力量,让他在心如刀割时始终送给别人阳光般的笑脸
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这个恶人,他来做
能够踏出这一步,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要有甘入地狱的魄力。
“身为一个大唐男儿,没有人比你更热爱这片土地,更热爱这里的人。作为一个军人,我陈不平有生之年能遇到你这样一个将军,值了”
陈不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唐安垂首抱拳:”旁人我不知道,但我的命是唐大人你救的。还是那句话,但凡将军有命,陈不平莫敢不从”
听完陈不平一席话,每个人都搓着眼角,像是眼睛里进了沙子一样。
有些话不能只去听,而要用心去感受。唐安所做的一切,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明白。能和这样的人并肩作战,还能呼吸到身旁空气的芬芳,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噗通”
复仇者联盟的人尽数跪拜下去,对唐安的敬佩更加深厚,道:“将军有命,我等莫敢不从”
至于禁军,还需要多说什么八个字足以
“将军有令,莫敢不从”
慕惊锋缓缓走到唐安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掩饰不住地欣赏与感动:“绒儿没有看错人,唐安,好样的”
能得天下第一高手的赞誉,得所有弟兄甘效死力,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唐安用力抽了抽鼻子,大声道:“再说别的,未免太过矫情。咱们已经为大唐做了太多,拼到现在,你们谁也不欠大唐什么,只有朝廷欠你们的。现在,南通门已经打开,谁想要离开,我唐安绝不怪他”
所有人脸带坚毅,却没有一个人有逃命的打算。
身为一个兵,能够遇到一个这样的将领,能够有可以托付后背的袍泽,能够浴血厮杀马革裹尸,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退却
“我等必追随将军,死战不退”
唐安激动地点点头,捏紧拳头道:“好,好我很欣慰,咱们大唐禁军没有一个孬种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好样的”
“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人死去,待到和平来临,或许没人能记住你们为这个国家做了什么。但我想等到百年以后,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不被外族奴役,能够吃饱穿暖有学上,在地底下的我们应该也会微笑。“
说着,唐安转过身去,遥遥一指那堵用血与命所堆砌的城墙,高声说道:”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很多弟兄已经为了这堵墙陷入了长眠,但我想说五千弟兄的血没有白流他们换来了数倍敌人的牺牲他们是大唐的英雄至于我们留着有用之躯,等待着峰回路转的那一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唐安眼神灼灼,扫视所有人一周,缓缓说道:“而现在,我们还需要做最后一件事”
街角处,几个穿着银色盔甲的人聚在一起,遥遥看着这令人无比感慨的一幕。他们的肩甲上,赫然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龙。
最前面一人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年纪,如山岳一般挺立,不是代家的代天涯又是何人
旁边一人不解道:“将军,这些家伙不去守城,跪着干什么”
“他们在对一个人表达内心的感情。“代天涯远远望着唐安慷慨激昂的脸,喃喃道:“一个连我都有些佩服的人”
第五百章 斩情丝
“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拉开了东方远行与秦天决斗的序幕。
远方的汴京城还是那般灰蒙蒙的,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东方远行迎着冷风,浑浊的双眼凝望这座无比熟悉的雄城,看上去满怀心事。
聂万城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打扰陷入缅怀难以自拔的老人,可是心中的念想作祟,扔不由自主地搓着手凑上前去,媚笑道:“皇上,您那三缺一的计策果然高明,您瞧瞧,城楼之上已经不见一人,想必都朝南逃命去了。”
三缺一
东方远行深深叹了口气,为自己一世英名却给这等蠢货做嫁衣而感到深深的悲哀。
“未见得是逃命,或许他们想像十三年前一样,死守那座象征皇权的宫殿。”
东方远行眯着眼睛,显得充满智慧:“汴京城老夫都能打的下来,区区一座皇宫又算得了什么告诉东面的裴钰和北面的李啸,让他们抓紧时间,咱们皇宫汇合”
“臣,遵旨”
聂万城跪地应道,眼神中尽是隐藏不住的贪婪。
东方远行没有再理会聂万城,而是拄着拐杖,够搂着身子来到营地后方。
一群穿着带有明显西域色特棉衣的汉子,满脸阴狠地席地而坐,仿佛根本不知道寒冷。他们如今无事可做,只能不断擦拭着手中的刀。
他们是西域的江湖人,也算是攻城的尖刀营。东方远行选择将他们雪藏,希望在守军最为脆弱的时候送上致命一击,只不过他高估了守军的毅力,没有让这群看上去野蛮粗犷的西域胡子发挥作用。
在他们身后,是一个无比华丽的巨辇。
东方远行来到辇前,一个满脸横肉的刀客恭敬地对着辇里的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当得到一声悦耳的回应,这才对东方远行道:“大唐的相国大人,我们教主请你登辇。”
一入辇内,一股清香扑鼻,使人心神皆醉。
两个蒙着面纱却同样风姿卓绝的女人并排而坐,宛如在赴蟠桃宴的仙官。
如果年轻三十岁,恐怕东方远行也会被这样两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可是他已然过了向往醉卧美人膝的年纪,温和地笑了笑,道:“凌教主,汴京苦寒,委屈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