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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大多是洛阳权贵前来避暑之地,李光顺的庄园位于龙门山西北,背山临水而建,风景十分秀丽,但庄园并不大,占地约一千亩左右,庄园没有什么农田,只修建了十几座建筑,各种亭台楼阁都掩映在树林之中,在炎热的夏季显得十分清凉。
李光顺和家人中午才抵达庄园,无数大箱小箱都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众人一路疲惫,都准备早早休息了。
李光顺此时正坐在书房内看书,对他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平常的日子,每天都这样平平淡淡过去。
他虽然以酷爱音乐出名,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在十几年前李光顺根本就不喜欢音乐,相反,他厌恶一切娱乐,那时他的父亲还是皇太子,他是皇太孙,他每天所思所虑,都是将来登基后怎么治理天下,他对权力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
但自从父亲被废,继而含恨自尽,他的皇太孙之位也被剥夺,一夜之间,梦想和权力都统统离他远去了,他感觉到了生命受到威胁,也就从那时开始,他忽然沉溺于音乐之中,让音乐麻痹自己,逃避现实,塑造一个痴迷音乐的形象来迷惑那些依然对他不放心的人。
但骨子里,李光顺依然对权力和帝王之位有着无尽的期盼。
夜已经很深了,李光顺也觉得有点困倦了,他放下书,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找爱妾俞氏,他刚要离开书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一名侍卫紧张地喊道:“殿下,不好了”
李光顺打开门,只见侍卫满脸惊惶地站在门口,他脸一沉,很不悦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外面来了好多黑衣人,都带着刀剑,把我们包围了。”
李光顺一惊,难道是山贼潜入了吗细想又不可能,这里可是龙门,都城南郊,哪里有什么山贼他心中奇怪,又问道:“是什么人”
“卑职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侍卫匆匆跑来,禀报道:“殿下,来俊臣闯入了庄园,在大堂外请殿下出去”
“来俊臣”
李光顺吓得愣住了,来俊臣来找自己做什么这时,大管家刘长庆匆匆跑来,“王爷,有人送来一封信。”
李光顺心中乱成一团,茫然地接过信,又问道:“是谁送来的信”
“不知道,就是刚才,一名黑衣人把信给了侍女,然后就跑掉了。”
李光顺打开信看了看,一颗心略略放下,立刻将信撕得粉碎,扔进了香炉里,他对刘长庆道:“来俊臣只是冲我而来,管家把家眷照顾好,我过几天就回来。”
李光顺看了信,他心中有了底,立刻大步向堂外走去,刘长庆心里明白那封信是谁送来,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见过李臻之事告诉主人,但他最终忍住了,叹息一声,摇摇头快步向后院奔去。
李光顺走出了大堂,只见大堂下的院子站在大群黑压压的武士,手执火把,将台阶前照如白昼,为首之人正是御史中丞来俊臣,身边是侍御史刘光业,李光顺负手站在台阶上冷冷道:“来中丞不请自来,这就是你的为客之道吗
来俊臣慢慢走上前,于笑一声说:“我可不是来做客的,我奉圣上旨意带殿下回京,有一些事情需要和殿下对质,请殿下配合”
“放肆”
李光顺重重哼了一声,“我乃圣上的皇孙,你想抓我,拿出圣上旨意来”
来俊臣确实没有武则天的旨意,但他却有办法对付李光顺,取出御史金牌,高高举起,“这是圣上所赐金牌,见牌如面圣,殿下想抗旨不遵吗”
御史金牌是来俊臣的杀手锏,他不知有多少次利用御史金牌假传圣旨,从未失手,他相信李光顺也得老老实实低头,李光顺心知难逃这一劫,只得大步走下台阶,向远处的马车走去。
来俊臣大喜,立刻高声道:“护卫殿下回京”
数百人簇拥着马车浩浩荡荡向洛阳而去。
次日是旬休日,朝臣们在家中休息一天,这也是朝廷大臣们最盼望的日子,天气炎热,大家都在家中躲避酷暑,偷得一日浮闲,不过对于相国们而言,旬休也很难在家中休息,也须入朝处理政务,参加政事堂议事。
上官婉儿也和相国们一样,繁重的政务使她难得片刻休闲,旬休日也在官方内整理各州报来的奏卷,分清轻重缓急,并一一登记目录。
这时,侍女小娥在门口禀报:“主人,李统领求见”
上官婉儿的笔停住了,她沉思片刻,点点头道:“让他进来”
片刻,李臻快步走进房间,躬身施礼,“参见舍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上官婉儿故作漫不经心问道。
“启禀舍人,来俊臣昨晚抓捕了义丰王李光顺。”
上官婉儿手一抖,险些把字写花,她秀眉微蹙,“他为什么要抓李光顺”
“回禀舍人,他是想从李光顺这里打开缺口,围剿兴唐会,李光顺只是开始,来俊臣的真正目标是相王和庐陵王,当然,出于个人私怨,他也同时除掉我。”
上官婉儿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昨天下午,来俊臣求见了圣上,当时我不在,我听说来俊臣把两块兴唐会金牌呈给了圣上,看来圣上是被来俊臣说服了。”
李臻点点头,“两块兴唐会金牌,一块属于李元嘉,另一块就是属于李光顺,来俊臣通过这两块金牌,就把两人连在一起,李光顺成了李元嘉的叛逆同谋。”
“那你找我,又是什么意思呢你不会让我去救李光顺吧”上官婉儿目光锐利地盯着李臻,冷冷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估计今天来俊臣就要抓我了,但我有一份弹劾来俊臣的奏卷,想呈给陛下,我想请舍人替我转交。”
上官婉儿注视着李臻,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知道李臻完全可以直接交给圣上,他却还是请自己帮忙,说明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帮他。
虽然上官婉儿因高丽复国会一事对李臻十分不满,不过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决定再帮他一次。
“奏卷在哪里”
李臻从怀中取出弹劾来俊臣的报告,双手呈给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接过来慢慢展开,见写了数千字之多,便点点头道:“我看一看,然后转呈给圣上,既然来俊臣要抓你,你就暂时留在我这里,等候圣上的召见。”
“多谢舍人”
李臻停一下又道:“另外还有一事,卑职也要向舍人禀报。”
“什么事”
“是关于武三思。”
上官婉儿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起来,她就是生气这件事,刺杀相王明明就是武三思的安排,但最后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高丽复国会身上,武三思却什么事都没有,上官婉儿不相信李臻没有拿到武三思的证据,但最后证据却没有提交,这里面的原因上官婉儿也隐隐猜到了。
“你说吧武三思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臻知道那件事瞒不过上官婉儿,他尽管很不愿意告诉上官婉儿,可他心里明白,如果他现在再不说,一旦武三思口风转向自己,很可能会激怒上官婉儿,反而会坏大事,想来想去,还是必须要先和上官婉儿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