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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着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祁南只能心疼的许诺第二天会再来陪她,她才会吧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开。
身边的宫人每次见到这番场景都觉得好笑。祁澜虽也很不好意思,但他其实是很喜欢她这般缠着他的。他也很喜欢跟她在一起。每次离开她时,他也觉得很是失落。
可惜一个月后,父亲述职完毕,不日将带他返回西北。
临行前最后一次见她,慕容琏哭得山崩地裂,祁南亦是满心难过。
末了,他微微红了脸,轻声问到,“琏妹妹,等你长大了,嫁给哥哥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好就点点头。”
慕容琏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祁南欣喜的把她搂紧在怀里。
他看着眼前自己万分不舍的小姑娘,灵机一动,从袖口里掏出一对玉坠子。这对玉坠光泽极好,造型独特,一大一小两个玉环分别由红绳串着,放在一起大环可以刚好将小环套住。
这是他在回京的路上游历时,从一个古董商贩那里买来的。商贩说这是当年东卫泰昌帝送给慕容皇后,也就是魏始女帝的定情信物,从女帝的遗物中流落到了民间。据说能保佑夫妻和顺,缘定三生。
他倒不觉得这真是女帝的遗物。但这对玉环,是上好的和田青玉,材质极好;样子又分外别致,第一眼看上去他便分外喜欢。于是花了很高的价钱买了下来。
那时,他将小玉环坠子为慕容琏戴上,大的则戴在自己脖颈上。末了柔柔的对慕容琏说,“那么,这便是我们的信物,琏儿可要等我。”
后来的两年他没能再回京,却一天也未曾忘了她。他隔三差五便会给她写信。他知道自己的信都是由姨母念给她听,再由姨母代回。他便不敢如两人独处时那般亲昵,只是如常的问她好不好。但每次给她写信,或是收到姨母代笔的回信,他都能高兴好半天。
两年后,圣山突然离世。那时他已经十五岁,被父亲带在军营中言传身教。他便第一时间知道姨母密信与父亲,乞求他的支持。
当时父亲尚在犹豫,害怕一旦拥立不成便会举家受牵连,再无翻身之日。他言辞恳切的请求,也从父亲最关心的家族利益出发,力劝父亲站在她这边。
她终于登基为帝。他替她高兴。他知道她有多聪慧,他相信她会是一代英主。
只是,他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为他与她订下婚约。
他理解父亲这般打算,无非是想借机进一步巩固祁家的势力。
他当然也早盼着她可以做他的妻子。
他只是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他本想等她长大之后,再名正言顺的求婚。虽然她两年前早已答应他。
得知父亲即将调回京城,他高兴坏了,想着自己终于可以陪在她身边。
父亲却指示他仍然留在西北,接替他的兵权。
“南儿,为父在京虽为丞相,但祁家兵权不可丢。为了整个家族的安危,为父要把西北的兵权托付给你。
这对南儿也是好事。西魏尙武。南儿若能在边疆立下军功,日后还朝也会有雄厚的政治根基。为父也是为了你的前途计。”
“可是父亲”
“为父知道你挂念你琏妹妹。可是,南儿既然牵挂她,就该为她做些什么。眼下突厥仍然是大患。你琏妹妹初登帝位根基又不稳固。若是西北失守,她的帝位该如何安稳南儿就留在这里替她看好西北吧。
南儿放心,你们已有婚约。待她及笄,你便可风风光光的回京迎娶。这于你于她都是好事。”
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个理由,说服了祁南。他只能反复托付父亲,“既然如此,孩儿遵从父亲的愿望,留在西北。朝堂之上就拜托父亲了。琏儿还小,望父亲尽力扶持。”
“孩儿放心,琏儿是我外甥女,日后更是我祁家的儿媳,为父一定会全力辅佐。”
此后的三年,他在西北奋力带兵、固防、出征。一想到自己做的这些能为她分忧,他便更加有干劲。
一有空,他仍会写信给她。只是,却几乎再没有回复。只有父亲在来信中,会提及她一切都好,让他放心。
她是因为政务繁忙无暇回信吗
还是她在生气他与她的婚约
他日复一日的等待回信,日复一日的忐忑。他几次三番想要回京,都因为西北情势紧张和父亲的反对而搁浅。
待突厥终于被他打得元气大伤后,他也从父亲的信中得知,她在民间赎了一名血魅族的小公子带回宫中,日夜相伴,宠爱非常。他在沙场征战多年,向来无所畏惧。却在面对一封薄薄的信函时,第一次有了惶恐无力的感觉。
三年之后又三年。她终于及笄。他们的婚期也将近,他终于可以回京见她。
他在西北这些年,期盼着这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想着她是否会像幼时那般飞奔到他的怀里,是否会娇嗔着怪他这些年都没有回来看过她,又该怎么撒娇着解释她的不回信
进宫前的那一晚,他一宿未眠。
她真的长成大姑娘了,身量修长窈窕,气质高贵美好。只不过眉眼还是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依旧那般惹人怜爱。
只是,她不再是见到自己便兴高采烈的那副模样了。彼时她一身威严繁复的帝王装扮,端坐在十步之外的玉坐上,如接见一般大臣一样,庄重而清冷的见了他。
而她的身侧,则陪侍着一名年轻男子。这便是她宠爱的血魅族小公子罢不同于一般血魅族男子的妖娆,这位小公子英气挺拔,进退有度,让他分毫也不能轻看。
果然,她与自己说话时,神情冷淡;但只要那位小公子有轻微的响动,她便会立即看向他,满眼都是宠溺与关心。
他看着眼前相携相伴的两人,怅然若失。
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些日子。大婚当天,看着为他穿上凤冠霞帔的她,他还是禁不住心驰荡漾。虽然她才十五岁,但却是他爱宠挂念了八年的女子。
好不容易可以与她独处了。他满心激动,迫切的想跟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不知是否会吓着她
正酝酿着,紧张的想要开口,她的掌事太监却回报说洛宸病了。看她着急担心的样子,他也不忍,只能主动劝她去看看。其实,他多么期盼她能留下。
然而,她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他在新房内等了她一夜,她都没有再回来。
虽然他与她看似举案齐眉,但他知道,她一直提防着祁氏一族,包括自己。
原来祁家的势力早已遍布朝堂;原来自己的父亲对她如此傲慢无礼。他看着她人前赔笑、人后淡漠的模样,心疼无以复加。
他想替她做些什么。他利用祁家对自己的支持,牢牢掌控着手里的兵权,这样便有力量保护她。在朝堂上,只要她提出想要做什么,他都不遗余力的支持她,为她奔走。
父亲自然难以置信,大发雷霆。与父亲站在对立面,他也很难过。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似乎并不领他的情。对他还是那般淡淡的,客套的。
然而,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她,找尽各种理由去朝凤阁见她。但洛宸与她几乎形影不离。她对自己说话时,是那么的冷淡疏离。但对洛宸,她的温柔宠爱却溢于言表。每每看着他们默契柔情的样子,他都只觉得心痛难忍,禁不住落荒而逃。
那日祁府出了些事情。刚好父亲不在京中,他只能回府主持大局。在父亲书房寻找印鉴时,无意中发现一个木匣。里面的物件隐隐约约的很是眼熟。他疑惑着打开,只见盒子里装了满满一沓信件。还有各种小物件:西域风情的小手链、心形的石头、纯白色的狐裘围脖等等。
他如触电般随意打开几封。
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