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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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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我不禁有些后怕。这几天我身上一直背着阿龙用来装钱的挎包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如入无人之境。幸好这它仅仅是一个不起眼地帆布包,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装有很多钱的包包。最重要是我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钱的主儿,走在大街上倒像是一个偷渡过来的蛇头。

众人在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之中,我们十分开心地吃晚饭。我不在的这几天,琳达和那几个黑工也都不敢跟阿龙他们吃饭。

“为什么”我问。阿龙又不会把他们吃了,怕啥啊。

“也不是怕,前几天他们不是也跟我们吃一顿么,后来就不吃了。主要是因为我们没有人跟他们说话,语言不通。吃饭都是大眼瞪小眼,就像一群黑牛跟一群黄牛在草地上默默无闻地吃着青草一样没劲。而且都不说话容易让人产生敌意。”阿龙解释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语言是人与人沟通的桥梁。言语不通,心灵无法相通,人与人之间无法信任彼此。

“上个月有一个四十八岁的老乡因马拉利并发症死掉了。”阿龙忽然朗声说道,大家陷入沉默之中。这位老乡之前我们还见过他几次面,是一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人,带着儿子来此淘金,谁料客死他乡。钱没赚到,命却没有了,不得不令人感到惋惜。

“大多数都是延误治疗所致。”杨叔接着说道。患者如果发烧、头晕、恶心、四肢无力,一般可以判断得了马拉利。其实大部分患者都不愿意去当地医院治疗。

“是啊,我刚来加纳那会儿患上马拉利,到工地附近镇上的医院打针,只见病人面壁,双手扶墙,屁股外翘,医生把裤子一拉,等发现痛时,药已推完,整个过程,没有消毒,没有酒精。”阿龙调侃地评论当地医院治疗疟疾的绝活。

其实打死再也不去当地医院治疗的最重要一点是,在住院扎针时,他看见护士胶手套上还有其他人的新鲜血迹。这容易让人望而生畏,因为不洁的注射器容易让患者间接地感染艾滋病毒。

而在加纳,大部分的淘金工地都像我们的工地一样处在森林深处,远离市区,距中国人开在大城市里的诊所或医院较远。除非高烧不退,他们一般不会选择送到外面的医院。工地上的采金工都学会肌肉注射,他们在屁股上画一个圈,中间打个叉,然后扎针。工地上的必备药品种,有阿莫西林等常用消炎药、创可贴等外伤药,以及专门从国内邮寄过来治疗马拉利的青蒿琥脂片。

第37章 黑鬼偷袭

一周后,我的疟疾痊愈,全身又充满一股子的牛劲儿。这日傍晚,我们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收工,大家累得精疲力尽,踱着沉重地步伐迈向工棚。我回到卧室里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我前脚刚进门,琳达后脚就跟了进来。我吓了一跳,因为琳达平时很少进入我们休息之地,最多也就是在厨房和仓库之间走动,很少进入男工的卧室。

今天他竟然这么主动,难道她想我想入非非之中,琳达坐在阿龙的床沿上,神秘兮兮地说:“小韦,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件事,终于有点眉目。我丈夫桑尼昨天从市区回来时见到上次那辆白色的凯美瑞轿车停在一家小酒吧的门口,车上的那几个混蛋好像跟一个美国人在酒吧里谈笑风生。”

“真的你确定那辆车是他们的么”我霍然起身,兴奋地叫道。

“没错,那辆车车顶有一个凹痕,那几个黑人中有一人的左耳上戴着一个银耳环。”琳达满是肯定,她观察得真仔细。车顶有凹痕八成是因为上次被我们设套翻车后留下的,左耳上戴耳环我倒是没注意,想必此人是那几个黑人头儿。

“谢谢你,琳达。你跟我说的这个信息很有参考价值。叫你的丈夫随时留意他们的行踪,我重重有赏。”我从挎包里掏出一百塞地递给她,她屁颠屁颠地接在手里走出我们的狗窝。琳达刚走,阿龙犹如鬼魅一般飘了进来。

“你小子要勾引黑妹么”阿龙嬉皮笑脸地问道。

“我哪敢啊光天化日之下,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跟你说个正经事儿,你猜的没错上次撞纳纳的那辆车又出现了。琳达刚才告诉我的。”我扬了扬眉毛,说道。

“哦,难道这帮人又盯上我们了么琳达在哪里见到他们的”阿龙好奇地问。

“琳达开黑出租车的老公桑尼收工回来的路上见到那几个黑鬼跟着一个美国人在酒吧里碰头,不知道他们又在密谋策划着干啥坏事。”我脑海里极力回想着电影里那些匪徒碰头时的场景。

“看来这些人不单单是抢钱那么简单,最多也能抢一两次,抢多了人家也会有所防备,再说现在矿上,那个矿主不备有几把枪防身他们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阿龙再次展开他那侦探一般的推测能力。

“也许吧,无论怎样,敌人现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得加强防卫措施,以不变应万变吧”

“好嘛,想不到你小子也会用孙子兵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民以食为天,先吃饭。”阿龙锤了我一拳。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厨房,琳达端上一盆热气腾腾鳄鱼汤,和几样具有中国特色的菜肴。这个白牙齿黑皮肤的非洲女人,在我的调教之下已经逐步掌握中国家常菜的烹饪手艺。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各自进行娱乐活动。大家在娱乐室里围着那个巴掌大的破电视津津有味地看着史泰龙的电影,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电影,其中有些经典的英文台词连杨叔这样的庄稼汉都倒背如流了。这电视和影碟机是阿龙为了给大伙儿解闷从二手市场花一百塞地买回来的。影碟机有时放到一半会卡壳,一般拍两下之后才恢复正常。往往看到精彩部分卡壳时,房间里不由自主,不约而同地响起一片唉声,紧接着是蓝鸟噼里啪啦拍打机子的声音。

“这破玩意,扔了。”蓝鸟一边拍打,众人一边嚷嚷。时光就在这种无奈声中消磨掉了。

我则在一旁计算着每月的开支,盘点着老板剩下的金钱,当然也盘算着自己能拿到多少工钱。

夜阑时分,众人哈欠连连,各自揉着酸痛的双眼和腰肢,回到床上蒙头大睡。看门狗小白耷拉着脑袋卧在工棚的大门旁。我算着算着,双眼昏花,手脚酸痛,要命的是我内急。一到晚上解决内急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如果是小急倒是可就迈出门口就地解决,要是大急就得拿着一个小铲子到工棚后面的可可树林去解决,先挖一个坑再拉到坑里,拉完再埋起来。现在那林子里大大小小到处都遍布着这样的“地雷”。

我拿着小铲子,打着手电,蹑手蹑脚地走出工棚,来到身后的林子里。林子里静得可怕,四周黑洞洞的,那些耸立的树木仿佛魔鬼乌黑的影子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我急急忙忙挖了一坑,草草了事。刚起身迈开几步,先前听到的嗤嗤声再次响起,若有若无,若隐若现。我就纳闷了,为何每次我要走的时候,这烦人的声音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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