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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说:“郭太尉、沮司空、田司徒都不信,认为我们是受人蒙骗”
“受人蒙骗为什么”王旭奇怪地问。
“还不就因为”费祎当场就欲说个清楚明白,可董允却猛然捂住他的嘴:“诶你答应我的,这是私事,不说这个”
“哎呀,不说那怎么办难道还能欺骗楚王那是要杀头的”费祎固执道。
“你们两个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王旭佯作恼怒地斥道:“都给本王安静”
两个少年见他发怒,终于不吭声了,匆忙磕头认错。
“费祎,你来说”王旭皱眉道。
费祎看看董允,给予一个抱歉的眼神,随之回道:“回禀楚王,因为带来的证人正是那个小女子,郭太尉看出董允喜欢那女子,那女子也倾心于她,便认为这是玩闹,并未放在心上,也是因为如此,尚书台不受理此事,可其他刺史、太守根本管不了这事儿,我二人思虑一夜,觉得当前只能求见楚王,以楚王之英明神武,方能还之公道。”
王旭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有数,但嘴上却是调笑说:“呵董允,你是为了一个女子”
董允终究年少,脸皮薄,微微泛红,但却没敢隐瞒:“楚王,虽然私心上确实有些,可也不全然,同是为百姓伸冤”
“若真的只是为抱不平。为人伸冤。你会胆大到来拦本王车架吗”。王旭调侃着说:“若尚书台不受理。恐怕你会先告诉你父亲,再徐徐定夺,之所以急着前来,恐怕是因为答应了心上人,所以碍于面子吧你觉得本王推测得如何”
不管董允现在的能力学识多么出众,他终究只是个寻常少年,在人情世故上,哪里瞒得住王旭这样的老油条
董允的脸刹那间红透了。既不敢辩驳隐瞒,又不好意思承认。
倒是一旁的费祎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董允,我就说你太爱脸面,不是好事”
说着,他回过头来,磕头道:“回禀王上,此事本来计划是先告诉长辈,可惜董太守远在蜀郡,短时间无法成行,而鄙人伯父又不欲我们参与此事。那女子得知尚书台不受理后,有轻生之意。这才无奈过来拦架,还望楚王宽恕不敬之罪”
“董允为情,冲关一怒为红颜,不吝生死,是个好男儿那你呢你又为何会来”王旭饶有兴趣地问。
“结伴同游,生死之交,既然同面对此事,如何可丢弃朋友一人承担”费祎慨然回说。
“这么说,你是为了义”
王旭其实对二人都很是喜爱,可此时却有心考验两人的心性,想了想,说道:“但不管你们所为何事,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若调查到你们所言有假,那便是重罪,若调查为真,你们同样会因为私自拦截本王车架,受些处罚,可决定好了”
两人彼此相视,重重点头,异口同声道:“绝不退缩”
“好,有骨气”王旭欣慰不已,挥手说:“先起来吧”
“诺”两人高兴了,脸上露出喜意,年少的费祎眼睛里已初现智光,很快说道:“楚王,我们还有一封百人书,上面有鄙人和董允拼死混入其中,从那些受害百姓那儿得到的血印,只是已经被郭太尉收去了”
“行,你们先回去吧对了,费祎顺道去趟鸿胪寺,将你伯父费伯仁叫来,就说本王找他”王旭笑着说。
费祎毕竟年少,以为牵涉到自己伯父,急忙出言:“王上,此事与伯父无关,但有任何责任,草民一力承担”
王旭笑笑:“放心,不是为难你伯父,是与他谈些事情你两安心去吧”
董允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栈道一事”
“你两个傻小子”王旭乐了,从未想过这两个名震千古的能臣,竟然也有这般可爱的年纪。
忍不住上前拍拍两人的肩膀,笑着道:“你们以为郭太尉、沮司空、田司徒等人听到这种大事后,真的会因为一面之词就不再细查吗只是担心你们两个不知轻重,蒙头闯祸,不想让你们牵扯进来,这才表面上拒绝罢了,若不出意料,恐怕早就派人去汉中。安心回去等消息,最近别乱跑,当心有人会对你们不利,毕竟若事情属实,你们也算是证人,未必没有危险”
“楚王英明”
“楚王圣明”
两人倒是都很会说话,欢天喜地的拜谢。
看着他们走远,王旭笑着摇摇头,对这两个未来的栋梁颇有些无奈,但当他回过身的时候,眼神已是逐渐转冷,甚至微微发寒。
“去通知谍影,让他们调几个人暗中保护董允和费祎”
没有人应答,但身后随行的龙虎卫中,很快奔出一人,快步远去。
“哼三五千人,若死伤少于一万人都算幸事”王旭随后冷哼一声,却什么也没再多说,满腹怒气地徒步走回北宫。
抵达勤政殿不久,费伯仁便匆匆而来,显然费祎没敢给他这个伯父说出缘由,其神色间很是迷惑。
毕竟他只是鸿胪寺的一个下属官员,其姑乃是刘璋的母亲,早前他也是效力刘璋,后来随众归附王旭,做事中规中矩,既没什么过错,但也没什么太大的作为,鉴于其当初归附有功,又颇有文才,这才能在鸿胪寺为官。
王旭端着刚刚沏好的茶,轻轻吹了会儿,才漫不经心地说:“伯仁先坐吧”
“诺”费伯仁惶恐地坐了下来。迟疑着问:“不知楚王唤臣下前来。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找你聊聊”王旭淡淡地说。
“这”
王旭越是这样,费伯仁的心越悬,此时已经有种心惊胆颤之感,更何况他本身心中有愧。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王旭悠闲地吹着茶,白白的雾气迅速蒸腾。
待其逐渐转凉,他轻轻呷了一口,这才放下茶杯。望向费伯仁。“伯仁,你觉得秦长城怎么样”
“其绵延之广,建造之奇,堪称伟迹”费伯仁如实回道。
“是啊,可建造它,秦王朝却死了很多人”王旭微微感叹:“不过你觉得值不值”
“若从长远来看,它在很长的时期里,将匈奴阻挡在北方,免去了北方更多人的死伤,臣下以为应该是值得的”费伯仁道。
“恩,本王也如此认为。即便它害了无数百姓,但却也是有超凡功绩的”王旭点头:“那你觉得,在群山之中修一条四五百里的栈道,又该死多少人才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