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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大小,性子活泛得似个男孩儿,青穗幼时常同她争嘴拌舌,打打闹闹不安生,如今再看她却是分外亲切。
“咳得这般厉害,生水喝不得,明儿我给你烧些滚水盛温了带来。”
“欸,林三丫,”林青芜抖抖身子:“你莫不是吃错药啦”
“芜儿,怎么说话的,”一旁的高氏忍不住说道她:“你妹妹多关心你,也不知领情,穗穗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你再看看她做事,你可能比得过”
“是是,比不过,”林青芜一口气堵在喉咙,三妹这几天中了邪似的,又装能干又装好心,爹娘事事拿她作比较,动不动就说看看妹妹。
林青芜不服气的撇嘴:“三妹这是心虚的,要不是她诓我,我怎会冻出风寒来,现在见我咳得惨了,知道说两句好话关心啦”
“我怎么诓你了”林青穗闻声好奇看她,自她醒过来二姐就说嗓子不舒服了,之后才慢慢严重得咳起来。见青穗竟还装无辜,林青芜越发生气:“你还装傻”
高氏唉一声:“你贪吃去泥田里摸田螺,怎么又赖到三妹身上去了”
“要不是,要不是三妹诓我,说那吴家水田里有田螺,还说亲眼看见竹娃儿他们捞了好几篓子,那我能在里头摸半天”林青芜越说越气:“那水田里全是草根藤子,冻得要命,才捞着三个死田螺,还熬出了一身病,真是气死我了,不怪三妹怪谁”
高氏几个听了她孩子气的话,又好笑又好气:“说到底还不是嘴馋的,那泥田能有什么田螺,顺叔家的鹅鸭成日放在那田里,有点螺子早被大鹅啄了,哪还轮得到你去摸,”她说完又朝林青穗努努嘴:“三丫头,你哄你姐姐去作甚”
“我,”林青穗汗颜的低了头,她不记得自己竟还哄过二姐这事儿
“三妹妹大约也是被竹娃儿几个诓了,”林青荞说句公道话:“那日也不止二妹一个人在里头摸,三妹还是先下了田的,俩人在里头傻乎乎的找了一晌午,幸好三妹自小体格好,才没冻出事儿来,倒让二妹落了风寒。”
“哼,我还不是被三丫花言巧语骗了,”林青芜撇撇嘴,偏头不看三丫:“看我以后还信不信你。”二姐长得娇俏,孩子气的模样颇为可人,林青穗愈发笑着同她赔罪:“那我跟你赔不是了啦,以后不信竹子他们的胡话,也不与他们玩儿了,你原谅我吧。”
林青芜错愕的转头看她,三丫竟会赔不是“哎,你看看,”高氏又忍不住感慨:“你看你妹妹多知礼。”
林青芜又是一口气噎得上不来下不去,这三丫,太狡猾了,现在净知道在娘亲面前做巧卖乖,心机货
甘薯不多,又一连收了几日,这日傍午就收了尾,老林头和林青松一人一担子薯,女孩儿几个一人捧把藤的往家回。
路过西村的花婶儿家时,林青穗瞅见她家后屋有棵山梨树,这时候树梢上还稀拉挂着几个果子,黄澄澄的果儿诱人的很,花婶儿怕毛孩子偷了她家的,特地在屋前屋后拦了竹篱笆,还在树下种满了刺树防着。
林青穗眼巴巴看了一路,快走过时才扯了扯她娘亲的衣袖,道了声:“娘,那可是鹅梨子”
林青芜听她说这话,喔的一声幸灾乐祸了起来,三妹这是犯嘴馋啦想让娘亲去讨鹅梨子给她吃,花婶儿那般小气,自家儿子板凳儿偷个果吃,都骂骂咧咧两三天,怎么会白白拿梨儿给你想得倒美。
林青芜嘿嘿的咳了声,煽风点火的诱惑她:“是的呢,这时候的梨最好吃了,又香又甜又润,咬一口,那甜水儿滋滋的往外冒,能顺着喉咙甜到肚里头去。”
高氏低头扫她俩一眼,心里也知她俩什么意思,脚步却不停:“怎么了”“娘亲能不能跟花婶儿换几个梨啊,”林青穗小声说。
哈,她竟然说出来了,林青芜忍不住暗喜,看你还怎么假装懂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
第3章
“你是想吃那果子”高氏轻声问青穗。
“嘻,三妹妹肯定是想吃啦,”林青芜在一旁笑话她:“她眼巴巴瞧了一路了呢,快要流口水了都,”见林青穗不说话,高氏心里头有一些失望,暗下叹口气:“那山梨是别人家的,花婶儿自己都舍不得吃,哪能给咱们呢。”
“那我们拿几个甘薯,跟他家换”林青穗用商量的口吻又道,林青芜诧异的瞪她,这么理直气壮三丫倒真是长本事了
正巧花婶儿从屋前走出来,见老林头一家在打她果子的主意,当下防备地盯着林三丫,有意高声指桑骂槐:“这树上头就几个果子了,我可是一个个全数过的,改日得全打了下来,免得那群毛娃娃时时惦记,谁要是趁我不留神偷了我的,休怪我到时骂上门去”
高氏脸色瞬即有些难看了。老林头在前边走着,听见了后头的对话,索性放了担子对高氏道:“不就是两个山梨,拿薯子跟老花家换就是”,又朝花婶儿坦率率的喊:“花婶子,我家娃娃想吃你家果子尝个味儿,拿薯子跟你家换成不成”
花婶儿嘴一撇,乐呵了,她自是乐意换,甘薯是实打实的,煮了吃能顶半天饿,山梨就图个甜味,吃下去没一会就化作了一肚水,你说哪个划得来
“老林头,像你夫妻俩这么疼闺女的可少有,家里的丫头跟个宝贝疙瘩似的,”花婶儿从树上敲了几个梨下来,满脸笑的递给林青穗,嘴上偏要揶揄几句。高氏心里不大痛快,勉强笑了笑:“难得娃儿想吃,就依她这一回。”
“哟,你家三丫难得想吃呀”花婶噗嗤一声笑,心道:你家好吃婆三丫头谁还不清楚她见高氏一脸不高兴,便也罢了嘴:“行行,越吃越有,能吃是福,你家三丫头说不准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呢。”
回去的路上高氏没再说话,林青穗也一路沉默,倒是林青芜很是意外,颇有些酸溜溜地小声跟大姐说:“爹娘也太偏心了,这也惯着三丫,”林青荞看她一眼:“爹换了好几个呢,回去你也有得吃,不会少你那份。”
林青穗边走边想着事,花婶的言外之意她自然听懂了,心里头浑不是滋味,一是为自己的出了名的馋嘴羞赧,二来为爹娘这份宠爱惭愧,家里头这么难,爹娘竟也这样惯着她。
林青穗忽地有些伤怀,原来她,也是被当做心尖宝,掌上珠过的。
她爹娘手心里的宝儿,嫁到别人家去,却似为奴为婢般劳累一世,到头来万事一场空,林青穗吸了吸发酸的鼻头,暗下决心,这一世,定要守护好至亲家人。
老林头一家回屋卸下东西后,林青芜就一直跟着青穗,盯着那几个鹅梨挪不开眼珠。方才几个孩儿都不敢吭声,但那泛着清香又甜又水的果子,哪个不馋
林青穗把果子一个个摆在案板桌上,这是要分了林青芜连忙又往她身边凑了凑。
高氏虽说爽快的给姑娘换了果子,又不由得想教导她几句,女孩儿不该这般重口欲,正想开口,却听青穗道:“哥哥,大姐,这果子不稀奇,你们若是想吃,待下回咱们去集市买。”
“你什么意思”林青芜啊的一声:“太过分了,你竟想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