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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下去,爷几个也差不多该完毬去了,不成,爷可不想再等了,八哥,您就下令罢,小弟便是豁出去,也要将那小浑球拱下马去”
这么些年来,哥几个可谓是屡战屡败,十爷的心里头早已是怨念横生了的,这一听陆纯彦如此说法,登时便暴怒了起来,不管不顾地便骂开了。
“十弟慎言”
这一听十爷骂得如此不堪,九爷可就有些听不下去了,没旁的,九爷对陆纯彦可是相当尊重的,十爷要骂老爷子,九爷并不反对,可连着陆纯彦一起骂,显然不是九爷所乐闻之言。
“哼”
十爷一向与九爷相交莫逆,这会儿听得九爷这般说法,十爷虽尚自怒火中烧,可也不好再谩骂不休,也就只能是冷哼了一声了事。
“先生莫怪,十弟只是一时气愤,并非有意针对先生,还请先生为我等指点迷津则个。”
九爷没再去理会十爷的余怒未消,而是慎重其事地朝着陆纯彦一拱手,很是恭谦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无妨,这么说罢,三爷之所以能得势,根子便在弘晴此子身上,然,父子间却未见得便是一体,个中便有可资利用处,今,其父子已是各自立府,此番陛下又是让仁郡王行监国事,三爷心中未必便没想法,既如此,何不叫人多散些流言,就说今上欲效仿洪武帝立建文之旧事也,一旦众说纷纭,三爷固然要吃味,陛下处怕也难消停,此可为一策也。”
陆纯彦乃心性沉稳之辈,自是不会跟十爷那等没头脑之辈多加计较,仅仅只是淡然一笑了之,但见其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已是不紧不慢地给出了一个建议。
“嗯,此策大妙也,流言可杀人,众口铄金之下,曾参杀人之事未必不能重演,好,八哥,小弟以为此策可行”
九爷反应极快,陆纯彦话音刚落,他便已是领悟到了个中之妙处,情不自禁地便抚掌大笑了起来。
“三人成虎乱敌之心倒是不错,然,仅仅依此,怕是不足以成事罢还请先生为小王再设一谋。”
八爷显然想得比九爷要更深一些,他并不以为光是靠着流言之力便能有甚大的效用,眉头只一皱,便即指出了这么个事实。
“王爷说得不错,光是流言,确不足成事,此不过是在三爷乃至陛下心中扎上根刺罢了,将来自有大用之时,至于眼下么,要说设谋,却是难成,唯待时机耳。”
陆纯彦笑了笑,并未急着道破谜底,而是将流言的用处解释了一番,直听得三位爷尽皆皱眉不已。
“时机先生指的是”
八爷显然不甚满意陆纯彦这等解释,此无他,八爷可是一刻都不想见到弘晴呆在监国的位置上,真要是让弘晴坐稳了,不说培植诚亲王府一系的势力,光是给八爷等人的门下心腹小鞋穿,就足以令本就已偏势弱的八爷党们再遭重创的,有鉴于此,八爷自也就顾不得许多,眉头紧锁着便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王爷明鉴,仁郡王其人行事虽尚算稳当,却不免有偏激之嫌,短时间里,要想找出其之岔子,恐非易事,终归须得找准时机,方好发难,若是仓促出手,一旦不中,反倒不美,姑且容其猖獗一段时日,亦无甚了不得之事,有陛下在,也断容不得其公报私仇的,此一条,王爷其实无须担忧过甚,姑妄观之好了。”
八爷不满之色是如此之浓,以陆纯彦之能,自不会看不出来,不过么,陆纯彦却是绝无改口之意,仅仅只是简单地解说了一番。
“嗯,那就暂且如此好了。”
陆纯彦都已将话说到了这般田地,八爷纵使有着再多的不甘,也不好再喋喋追问个不休了的,只能是无奈地长出了口大气,就此下了个决断
“唉,事情怎会闹到这般地步,皇阿玛这都是为甚来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八爷在府上郁郁寡欢,却说四爷也在府中唉声叹气着,他倒不是怕弘晴会对他四爷一方的人下黑手,没旁的,四爷在朝中本就没多少人,连地方带军中,四爷门下拢共也就二十人不到的,就算弘晴要想找碴子,也没那么容易,真正令四爷伤感不已的是老爷子此举背后的真实用心暗喻着三爷的储君大位已定,而这,着实是四爷难以承受之重
“王爷这就灰心了”
四爷倒是感慨万千,可端坐在其对面的邬思道却是浑然不为所动,但见其讥诮地一笑,无甚顾忌地便讽刺了四爷一句道。
“小王”
被邬思道这么一反问,四爷的脸色立马便憋得个通红如血,待要出言解说一二,却又不知该说啥才好了,就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儿,那样子要说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呵,俗话有云曰:爬得愈高,跌将下来,势必愈惨,三爷能得势,并非其本身有多大之能耐,根子全在仁郡王身上,但消能扳倒此子,三爷实不足惧哉,若是全都无差使,要想达成此事,还真就难有着力处,而今么,靶子已现,所差者,不外致命一击耳。”
邬思道淡然地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便解说了一番。
“嗯,计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