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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交给我的本事中,山脉自然是重中之重,因为老舅说过,玄学五术,山脉为首,其它四脉追根究底,不过是为山脉辅助罢了。
除了山脉之外,我对于相脉也多少掌握一些,比如望气术,地眼术,皆为相脉中的地相,还有相面也略通一二,能够简单的看出一个人的运势,就如当初从耿秋华的面相看出他的丈夫运势不好,可能会住院吃药。
至于医、命、卜三脉的手段,我会的少之又少,我也向老舅问过,为什么不教我这三脉的本领,他告诉我,贪多嚼不烂。
现在看到这药膏这么好使,我的心里就有些痒痒,想要将医脉的本事学来,如此一来,自己受了伤,也能够自己给自己医治,不用求人。
当从顺子那里离开后,让我意外的是,接到了老舅来的电话,而且,他的第一句就是问我的伤势怎么样。
我听到老舅那边有呼呼的风沙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打的电话,听他问起我的伤势,不由反问他,是不是顺子告诉的他,我受伤的事情。
老舅的声音似乎有点疲惫,他笑了笑:“不是顺子告诉我的,是我推算出来的,算出你小子得流点血,但还死不了。”
我心中一叹,老舅的本事真是神秘莫测,让我难望其项背,我轻松的说道:“好多了,用了你留给顺子的那种黑色的药膏,非常好使。”
老舅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知道你没事就好了,切记,万事不可鲁莽,虽然你现在的山脉之术算是有所小成,但是,这条路,比你想的要凶险的多。”
我答应了一下,关心道:“老舅,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怎么有事”老舅问道。
我干笑一声:“嗯,我想和你学医脉的本事。”
对面沉默了了一会儿,一时间只听见大风的呼嚎声,我还以为是信号不好了呢,过了一会儿,隐隐有人突然喊了一句话,隔着电话,听的模模糊糊,好像是在招呼老舅过去,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老舅仓促的和我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他告诉我,让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说一句话,他会给我一样东西。
“我是来讨债的”我嘴里念叨了一边,心中感到惊异,这句话,就是老舅让我和那个人说的,讨债的,什么债
回到寝室后,我见到只有海哥和小彬在,小彬正津津有味儿的看着武侠小说,而海哥则坐在床上,左手拿着小镜子,右手握着木梳,摆弄他的头发,试图让两旁的头发遮住谢顶的部位。
“海哥,你知道善医堂不”我爬上床后,问了一嘴,这个善医堂,就是老舅让我去的那个地方。
海哥放下了小镜子和木梳,抬头看向我:“知道啊,挺有名的,听说开的药挺管用的,我妈在那买过治腰疼的中药,吃了不到一个月,就好利索了。”
第二天,我打车找到了坐落在市区的一条老街上的善医堂,有些老旧复古式门面,掉了漆的木招牌上刻着善医堂三个字,有微微苦涩的中药味飘荡在门口。
当我推门而入,就看到三架靠墙而立的褐色中药柜,此时虽然不过点钟,却已经有不少的人来抓药,一派繁忙。
我走到柜台旁,向一个接待我的店员说道,我要找人,找一个叫许山重的人,店员皱着眉,摇摇头,说不认识这个人,然后就叫来了他们的经理。
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听到我要找许山重,诧异的上下看了我两眼:“你找我爸”
善医堂后身,是一个小院,栽种着花草和几棵小树,还立着一座二层小洋楼,这名许姓经理得知我要找他爸爸,和正常人的反应大不相同,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拉着我来的后面小院的洋楼里,直接上了二楼,进入到了一间房间。
我也见到老舅让我找的许山重,竟然是一个病的起不来床的耄耋老人,灰褐色的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和老年斑,头发稀疏,已经没有几根,床头摆放着氧气管还有心电仪一些医疗器械。
当我有些惴惴和不解的站在了床边,这个老人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看向我,一侧的药堂经理叫了一声爸,然后介绍我说是来找他的。
我清晰的看到,当说到我是来找他的,这个叫许山重的老人本来有些昏黄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闪烁着激动的光彩看着我,张了张嘴,发出含糊沙哑的声音:“你来找我有什么话要说吗”仅仅说了两句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恍然大悟,想起老舅交代我还得说一句,迟疑了一下,对着老人说道:“我是来讨债的。”
嘎
在我刚说完这句话,老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想不到,一个气息奄奄的老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抓的我的手腕都一阵疼。
老人全身都颤抖起来,眼睛盯着我,流出的老泪爬满了脸,看起来十分的激动,流露出十分复杂的神情,让我分不清,究竟是生气还是高兴。
我心一哆嗦,暗道这老头到底欠老舅什么啊,用不着这么激动啊,看那心电仪一次比一次跳的高,不由暗暗埋怨老舅,让我来给他讨债,看这老头激动的,万一过去了,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啊,这位许爷爷,您别激动,这债我不要了,不行吗。”我急忙说道,万一老头真过去,家属不得生吞活剥了我,太不值当了。作为儿子的药堂经理也在一旁劝自己的老父亲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老人喘息许久,发出一阵呜咽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好像在笑,望着我摇头说道:“终于等来了,你终于来了啊,再不来,我就等不到了啊。”
许山重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把挂着红绳的钥匙,交给了他儿子,许经理接过后,就蹲下身,打开了床头一侧的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红绸子包裹着的东西,然后直接交到了我手里。
我接过来,打开红绸子看了一眼,是一本线状书,纸质已经泛黄,摸起来有些毛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许山重昏黄的眼睛盯着我手里的东西,喘息着,一遍一遍的念叨起来:“债,我还清了,还清了”本来灰褐色的脸竟然在这一刻红润了一些,满是安详。
我见到老人的一系列反应可谓是十分的反常,让我云里雾绕,我有心想要问一问,搞清楚,但是老人的状况很不好,沉沉的睡去了,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