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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瑗的女儿擅于书法,是一位才华不俗的小郡主。武德四年的时候,圣人与门下省开设修文馆掌校正图籍,教授生徒,有学生数十名,皆选皇族贵戚及高级京官子弟,师事学士受经史书法。李瑗的女儿就是其中之一,修文馆馆主曾经赞叹李瑗的女儿有卫夫人之风。李瑗也曾公开求购卫夫人的字帖,以助女儿成器。当时王君廓并未与李瑗的女儿成亲,以名姬帖讨好佳人,在情理之中。甚至李瑗为了搏女儿一笑,亲自陷害陆贾也不一定。不论是那种情况,陆贾的东西出现在王君廓心腹的手上,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我们刑部是有权利重审旧案的吧”罗士信目光灼灼的问道。
刘燕客肯定的道:“复查重审处断不公的案件,正是我刑部的职责所在,就算是封存已久的旧案,只要发现有问题。刑部有权利,重新翻案展开调查。”
“好”罗士信毫不犹豫的道:“先不管这个案件有什么别的联系,先将此案拿来出单独探查,既然发现了问题,就不能坐视不问。细作叛国又如何若真的冤枉,何来细作叛国一说马先生,你亲自去幽州一探暗查此事,掌握一定消息,立刻来报,尤其是能够与当前事件联系起来的消息。”
马周肃然拜倒:“定不辱使命。”
罗士信接着道:“我将王虎、侯杰协助你办事,切记以安全为上。”
处理好手续,罗士信脑中想着整个事件,总觉得有一点点的东西,将一切连串起来。太巧合,问题太多,但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是什么。
李瑗的共谋者很快便押到了长安,罗士信亲自安排人手,将他们收入刑部大牢。
看着收入大牢的名册,罗士信心底的疑惑更大了,没有一个重要人物,押到刑部的这些人一个个固然是李瑗的亲信,可是真正掌实际权力的就没有一个。假若李瑗当真起事成功,这些亲信帮不了他什么忙。
三司会审刻不容缓的进行,并没有因为他的疑惑而停止。
罗士信是第一次当任主审官,可是他连最寻常的开堂审问也没有过。好在有刘燕客这个司法上的百事通,刑部上下也因刑部难得有机会在三司会审上力压御史台与大理寺,那些有着审讯经验的老人不时的传授一些审案的知识,罗士信也恶补了流程。
作为一个胆比天大的人,怯场什么的心情,完全不存在。
罗士信一身紫色的官袍,修长的身型,也许没有电视里包青天那股不怒自威的威严神态,可配合着大理寺刑堂的庄严厚重也有一股官威在身。
在他身旁左右的分别是大理寺卿崔善为与御史大夫杜淹。
崔善为模样有些不堪,背驼身矮,面貌有些丑陋,长相上确实极为不雅,尤其是与罗士信这样的帅哥坐在一起更有着丑小鸭与高贵天鹅的区别。不过人不可貌相,崔善为确实长得很不雅观,甚至有世人边排他说“崔生弯如钩,熬年得封侯,肩上没有颈,胸前多个头”直接嘲讽他驼的跟钩子一样,以至于没有颈脖,脑袋都长在了前胸。
此顺口溜还成为长安的一时笑柄,甚至传到了李渊的耳中。李渊大怒下至彻查,才发现是下级官吏厌恶他严厉廉明,故意编这顺口溜来恶心他。
除了过于死板,不知变通,经常与上下闹的不合之外,还是很称职的一位人物。
至少比起身旁这位
罗士信瞄了瞄身旁的御史大夫杜淹,杜淹作为官宦之家,长得是一副好相貌,仪表堂堂的,有些威武,但是品行却有些不堪,擅于阴谋诡计。早年因为知道杨坚喜欢用隐士,便对韦福嗣说,陛下好用隐士,不若隐居太白山。两人因此不出仕,隐居太白山,以提高身价出仕,在隋朝时便官至御史中丞在御史台工作。后来天下归唐,杜淹成为李世民麾下的谋士。因为擅于鬼谋算计,策反了李建成的两大心腹乃尔朱焕、乔公山,功勋卓著,升任为御史大夫,执掌御史台。不过在他任期之内,常有贪墨的事情传出来,虽不知真假,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空穴来风也未必无因。
而且罗士信特地打探过杜淹的喜好,杜淹并无收集字画的喜好,但是近来却传出高价收购王羲之的墨宝却是事实,配合那天在“锦绣凤炽”碰到的背影,更加让他对这位御史大夫满怀戒心:只是可恨他与杜淹不熟,平素没有什么交际,就算是当了刑部尚书,与杜淹这个御史大夫也不过的几面之缘,御史台里他与侍御史接触的比较多,御史大夫的主要责任是纠正百官之罪恶,与刑部关系不大,无法肯定就是他。
审案的地点是在大理寺,但犯人是关在刑部大牢,押送过来还有一点点时间。
闲得无聊,罗士信对身旁的杜淹道:“杜大人近来可好你我同是大唐的司法人员,平素却没有什么机会聚一聚。那天在锦绣凤炽遇上,本想请大人一叙,却不想大人走的太过匆忙。我还来不及开口,却不见大人的身影了。”
杜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回道:“前段时间我确实去过锦绣凤炽,与我侄儿如晦还有他的好友玄龄一起。倒是没有见过尚书大人尚书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三法司同掌大唐司法,相互之间难免会有摩擦矛盾。但有一个是共同的,我们都为大唐效力,都是为大唐着想。这点相通,就算有再大的仇怨也能放下。这样吧,这庐江王的谋反案一了,我在锦绣凤炽做东,宴请两位大人,还望两位赏脸。”
崔善为冷哼一声:“崔某公务繁忙,可没有时间吃喝玩乐。”严厉到刻板,即是一种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
杜淹报以苦笑。
罗士信心下慎重,这杜淹面对自己的话中有话,竟然一点异样的反应也没有。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将罗士信给我叫来
这是庐江王李瑗的余党已经抵达大理寺。
罗士信也暂且放下对杜淹的试探,开始展开对犯人的审问。
在审问前几人的时候,罗士信的疑惑再次衍生:作为李瑗的亲信余党,他们一个个都表示在事发之前才得知李瑗有谋反之意。当时李瑗带着挟持之意,若是不从,性命难保,他们是被迫上了贼船,并非是存心造反的。他们认罪之余,都表示自己只是受到牵累,并没有涉案其中。
连续审问了几人皆是同一答案,罗士信选择了暂时休庭,征求杜淹、崔善为的意见。
杜淹冷冷的道:“他们说的大同小异,说词几乎一样。一定是为了自保,事先做了商议。叛臣的话,不可听,不可信。”
崔善为亦跟着道:“造反岂同儿戏,若无充足准备。李瑗凭甚举事他们都为李瑗心腹,怎么可能不参与其中,对于李瑗造反一无所知”
“这就是问题所在”罗士信站起来,左右走了两步道:“他们的说词一样,固然是有事先串谋的嫌疑。却也不是没有事实如此他们实话实说的可能,还有不知两位大人注意到了没有,这些人大多都是蓟县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