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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苏的额头,语气温柔了时光,眉眼开阔了岁月。
“阿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秦子眼眶被风吹得有些疼,刚刚看见孟苏哭的时候,他就在想,这辈子,生也好死也好,他都不该再抛下她。
被悲伤漫过头顶的孟苏,绝望到肝肠寸断的孟苏,瘦骨嶙峋的孟苏,已然折射出了不幸福的模样。
这世上万千选择,万千道路,每一个都该有个归宿。既然一开始他招惹了她,就应该护她一世安稳幸福。
少时的毒誓,他不想再遵守了,比起明天就要迎来死亡,他更害怕让孟苏孤单一人。和她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哭得如此悲酸苦楚,仿佛似要倒尽所有的悲伤,换来一次回望。
离开孟苏的这一年多,他四处漂泊浪荡,见过很多女子,美的丑的,形态万千,性格各异,无一与她相似,在他熬不下去的时候,连个相似的背影都找不到,何其悲哀何其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秦子终于回来了,这次不会再走了,大家放心。
话说写这一段的时候,差点写崩溃了,不知道该怎么写,从孟苏淡定出门去参加葬礼开始,到之后她露出笑脸告诉孟归承自己没事,再到最后一人哭得歇斯底里,崩溃如山倒。
果然还是自己作死,写虐文短寿啊。
、她的害怕
孟苏逐渐收了声,她抬起头来细观秦子,倏尔苦笑一声,喊了秦子二字,却再无他话。
他依旧俊美无俦,眉眼如刀剑,鼻梁如笔杆,唇艳似朱砂,肤白盛霜雪。一年未见,姿容未减半分,倒添了一丝沧桑的性感和魅惑。
能说什么呢,说你终于回来了,还是得感谢老天用爸爸的命换回了秦子的归来。从来人心易老,岁月难催。
老天,我渴望些什么,你就让我失去什么,如今一人去,一人回,叫我如何甘心道谢。
对于秦子,她无从抱怨,更无法责备,而如今却是真的不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内心的激愤和郁结。
那种崩溃后又重新再竖起旗帜,从废墟中找到一处水泽的惊喜,她一点都不稀罕,真的一点也不。
她孟苏要求的不多,只是希望一家人平安喜乐,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老天却要开玩笑,让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孟苏眼里漾着水泽,双眼有些红肿,气色非常的差,秦子颇为担忧的搂着她,低声呢喃,“阿丑,我保证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男子一滴泪低落进女子脖颈处,灼烫了她青色的血管。孟苏深吸一口气,仰着脖子望向蓝天,天空乌沉如水泥,北鸟南飞,与平日里的任何一个冬日无太大差异,但割在皮肉上的伤害却能延伸到伤筋动骨。
孟归承急忙赶来后,没有立刻上前,秦子,那个全世界都找不到,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的人还是回来了。
他低声笑了笑,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秦子怎忍心就此抛弃孟苏,失去父亲的孟苏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的陪伴。
远处一对人影相互依偎,影影绰绰,孟归承提高衣领,反手往回走。他不知道身后是汹涌的人群中有一个墨绿色眸子的好看姑娘在看着他。
一段故事,曲曲折折,到最后不是曲终人散,便是欢喜团圆。绿子觉得秦子和孟苏属于后者,而自己和孟归承属于前者。
孟苏当日没有回家,孟家人问起时,孟归承坦诚回答,被秦子带走了。孟国山蹙了蹙眉,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最后却没有提出反对。
苏子陆临终前有遗言,若是秦子日后回来,谁也不要再阻拦他们两个孩子。若是不回来,照顾好孟苏一辈子。
当晚孟苏住在秦子家,两人相拥而睡,互相慰藉。谁也没有多说其他,夜深人静时,秦子起身想要去趟洗手间,岂料孟苏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臂,“别走。”
男子微僵住身子,叹了一口气,月光从玻璃窗折射进来,照亮了孟苏的睡颜,她睡得并不安稳,秀眉纠结着,眼角有些湿意,他弯下腰为她将被子拉好盖上。
孟苏这会儿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一刹那秦子察觉到了她的战栗,那种害怕是幻觉的战栗几乎深入骨髓。也就那么一刻,片刻过后,她才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
秦子去完洗手间回来之时,孟苏已经坐起来了,她披着薄毯子坐在沙发上,睡袍下一双玉白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
他急忙拿了件厚大衣往她身上披,语气有些责备和宠溺,“怎么起来了,天冷,快回床上去。”
孟苏偏过眸子,眉眼润泽清亮,美得亦幻亦真,不似凡物。女子长发及腰,肤如凝脂,月光泄在她身上似一层好看的薄纱。
她凝视了他一会儿,忽而朱唇微启,语气晦涩,嗓音软糯又有一种特有的女性磁性感。
“秦子,我们做爱吧。”她的话大胆又露骨,却没有任何艳情的成分。说话的语气和我们吃饭吧一模一样。
若不是秦子一字一句都听清了,恐怕真以为是自己生出了这样的歪心思。该怎么说呢,任何女人说这种话都有勾引的成份,唯独她没有,向来比谁都乖巧清正的孟苏没有。
在秦子的记忆里,孟苏是没有接触过性爱这方面的,她倏然来这么一下,他有点手足无措。
孟苏见他有些呆楞的木在那里,微微有些无奈,她在牢狱里待过,里面的女人总有那么几个喜欢说荤话的,她听过一些,还被迫普及了一下知识。
对于男女之间发生的性关系,她从来没有过向往更没有害怕,此刻说出这种话不是她不孝,在父亲尸骨未寒之时做这样的事。
而是真的有一种骨子里的害怕,她希望有个孩子的存在,父亲的事教会了她,人生变数无常,秦子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她身边,秦子不在的时候,她总得有活下去的支撑和依靠。
再者,她希望生出一个孩子来延续自己的爱,来延续父亲的爱,父亲给她的,她此生是没办法偿还了,那么只好给孩子。
也许她的逻辑很奇怪,可现在除了新生命的到来,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如何寻找新的出路。
“阿丑,很晚了,睡吧。”秦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柔又和煦。
孟苏没有吱声,她拉着他的手,眸子里折射出乞求的光,未再言语,但心意已决。秦子颇为伤脑筋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轻声咳了咳,“孟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种事等我们结婚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