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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耀之外别无他人,程东和生子的胆子都打起来。
说是陶瓷厂,其实不过一个大点的车间,约有一百平米,然后就是左右两边几间平房,着实够捡漏的。
“程哥,那小子会在哪里”生子凑在程东的耳边,小声问道。
“慢慢找。”
先是左右两边的平房,没有丝毫线索,甚至地上也铺满了灰尘。
“肯定在车间里。”
于是程东和生子鬼鬼祟祟地摸近车间,可那里依然空无一人。
“怎么搞的,明明看到他进来的,怎么就是不见人影呢”生子疑惑道。
程东指着车间角落位置的一块貌似铁板的东西道:“生子你看,那里有什么不同。”
“啊”生子顺着程东手指的方向看去,摇摇头:“没什么啊。”
程东笑道:“你仔细看看,铁板周围都是灰尘,可唯独那一块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嗯”生子道:“那就说明有人经常在那里走动。”
“所以咯”
程东在前,生子在后,两人悄悄走到铁板的边上,离近了看,这哪里是什么铁板,分明就是被刷了褐色油漆的木板。
“这里肯定有地下室。”程东道:“咱们不方便下去,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吧。”
“好。”
生子答应一声,在车间里溜达一圈,很快捡回两根铁棒,一根交给程东,一根握在自己的手中,道:“防身,省得这小子一会闹翻了天。”
程东笑笑,伸手接过,没说什么。
两人一直等到十二点多,地下忽然发出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被刷成褐色的木板渐渐被掀开,何光耀的头缓缓露出,然后是身子。
程东和生子躲在一边,见此时正是机会,急忙举着铁棒闯出来。
生子喊道:“呔缴枪不杀”
程东瞪了他一眼,急忙道:“胡说什么。”
见到他们两人,何光耀先是一愣,随即拔腿就跑。
程东也不追,冲着他喊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的老窝可就在这下面。”
此言一出,何光耀立即刹住脚步,缓缓踱回,来到程东和生子的面前,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236收获人才
程东与生子对视一眼,从怀中掏出那张方形壶的照片,递给何光耀道:“这是你做的”
何光耀将照片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即道:“是我做的,你们想要钱的话,我可以还给你们,只求你们不要去告我。”
程东摆摆手:“放心,我们不会告你的。”
见何光耀一脸的疑惑,程东道:“能不能带我去地下看看你的工作间,我想看看你的其他作品。”
何光耀一副了然的样子,笑道:“原来是想继续做生意啊,可以,请吧”
木板掀开,露出往下的一节楼梯。
程东问道:“这是你自己挖的”
“哪儿能。”何光耀笑道:“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地下室,放原料的,陶瓷厂倒闭之后,我就把它收拾出来,当自己的工作间了。”
楼梯很短,很快就下到底。
眼前是一个约有五十平米的小作坊,地上凌乱地放着一堆陶瓷的碎片,估计是失败品。
小作坊的中央是两张木桌拼成的工作台,上面摆着两只瓷瓶,看样子仿的是元代的青花和清代的釉里红。
程东朝着桌上看了一眼,眉头轻皱,没说什么。
“这里怎么没有烧制瓷器的炉子”生子好奇道。
“呵呵,这位大哥,这小地方,又是在地下,烧窑,怎么可能有”
“那你在哪里烧”
“家里”何光耀笑道:“胎做好了,等它自然晾干,然后我拿到家里去烧。”
“行了”程东道:“有话咱们上去说吧,这里太闷了。”
“行。”
何光耀点点头,没有丝毫的怀疑。
其实到现在,就连生子都不知道程东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来到地面以上,三人站在废墟之间,程东问何光耀:“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何光耀一愣:“难道不是因为做生意”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警觉起来,身子一边往后退,一边颤声道:“你们是警察”
程东摆摆手,掏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道:“你别慌,看看这个再说。”
何光耀犹豫了一下,见程东和生子再没有其他的动作,这才伸手接过名片。
“盛华文化传播公司”看着名片,何光耀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你很聪明”程东来回踱步道:“也很有本事,因为你做的东西,骗过了我们公司几乎所有的鉴定师,这其中也包括我。”
“呵呵”将名片丢在地上,何光耀冷笑道:“那真是我的荣幸。”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更不会找警察来抓你,相反,我或许还能够为你提供一份体面的工作,至少,以后你不用在地下忙碌。”
程东说罢看着何光耀:“你意下如何”
“程哥。”生子凑到程东的身边,小声道:“你要让他进公司”
程东笑而不语,眼睛一直看着何光耀。
“哼恐怕你们还没商量好吧,这只是你个人的意思”
“这件事情,我说了算。”
何光耀一愣,面带惊异地看着程东。
在他看来,程东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却想不到在公司内部有如此高的位子。
当然,通过名片,何光耀只知道程东是盛华公司的文化总监,却不知道他实际上是公司的实际总经理。
“你究竟看上我的什么”
“你的才能”程东对何光耀道:“看到那只隋代的无釉方形壶,我以为你造假的本事很厉害,可刚才,看到你桌上的元代青花和清代釉里红,我忽然改变了这种想法。”
“呵呵。”何光耀尴尬一笑:“那是我新近在研究的东西,尚未成功。”
“是,这点我猜到了。”程东道:“我从你们家对面的拉面馆老板口中得知,你有一个生病的母亲,现在一直住在医院,依我看,你倒卖假古董赚的钱,都用来给她看病了吧。”
何光耀忽然青筋暴起:“你是在可怜我吗”
命运悲惨的人,往往内心比较脆弱,也比较敏感。
程东上前一步,一双虎目直直地看着何光耀,喃喃道:“我没有必要可怜你,甚至说,我都没有资格可怜你,而以你的本事,值得我对你高看一眼。”
何光耀愣在当场,双目有些泛红,他长这么大,除了死去的父亲,似乎从来没有别人对他这么说过话。
“你造假的技艺和手段一般,也或许是因为受到条件的限制,不过你有耐心、有恒心、有毅力,所以才选中一种瓷器悉心研究,到最后,你仿造的瓷器,没有人能看出真假,我说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
程东莞尔,道:“我方才看到你桌上厚厚一沓关于唐代青瓷的研究资料了。”
“嗯。”何光耀也不隐瞒,道:“以我如今的能力,只能仿造唐代的青瓷。”
“你是一个好苗子,别在造假方面浪费时间了,跟我回公司吧,那里才是你一展能力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