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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凤康笃定地道，“他若犯了错，没有人会替他收拾烂摊子，所有的后果他都要自己去承担。所以在做决定之前，他会慎之又慎，三思而后行。

他也不敢犯错，因为他知道，他若做得不好，我随时都会杀进京城，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这两样顾虑你都没有，以你的脾气，一次两次也许会谨慎思考谨慎行事，久而久之就很有可能因为心存侥幸疏忽大意，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你九哥说得没错，十一，你性子的确不适合做皇帝。”芸妃替凤康得出结论，“母妃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你能当皇帝，只要你一生衣食无忧，平安健康，我就知足了。”

凤况拧紧了眉头，“可是”

“可是”什么，他没有说出来，可是任谁都能听出他仍旧舍不下那把金灿灿的交椅。

“十一。”凤康神色严肃又认真，“跟我一起就藩吧，你相信我，有我一口肉吃，绝不让你喝汤。

我们兄弟联手，做一番当皇帝做不成却远比困在皇宫里批阅奏折要有意义有成就的事业”

、第529章 面谈

凤况起初还有些犹豫，听凤康细细说了自己的计划之后，终于动心了。

既有皇帝之实，又不用每天天不亮就临朝理政、三更天还在批阅奏折、日复一日地听朝臣们的唠叨，虽然国土小了些，难求却是那份自在，这样近乎完美的职业，哪个傻了才不动心。

他心里别扭了一阵子，便全心全意地跟凤康商议起就藩的事情。

十五果然如凤康所料，很痛快地答应了跟他们一起就藩。不用在京城看人脸色过活，又有两位兄长罩着，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那个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哥，他相信以那人的嘴皮子功夫，无论在哪儿都能活得很滋润，不劳他操心。因而在凤康宣布禅位之前，他不打算将这件事透露给老七，这也是凤康的意思。

那兄弟三人密谋着如何挖坑下套，合伙坑害他们家老四的时候，叶知秋也没闲着。

年初一发生的事情在凤玥心里留下了阴影，连带着京城也成了她的伤心之地。她去过清阳府，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又有几分向往，是以很愿意跟着哥嫂一起过日子。

芸妃就不一样了，皇宫就是她的家。对一个女人来说，不管丈夫是死是活，守着家才是从一而终的表现。而且她跟全德一样，潜意识里期盼着凤帝终有一日会回来。

叶知秋和凤玥劝了她许久，她就是不愿意离开皇宫。直到她们挑明了说，她留在京城会被当成质子，用来胁迫凤康和十一，给那兄弟两人带来危险，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万事俱备。次日议政完毕，凤康便将四皇子单独留了下来。开门见山地告诉他，自己有意将皇位让给他。

凤羿不是十一，跟凤康没有兄弟之情可言，吃惊过后，立刻怀疑这是一个圈套，“这个储君之位。是九弟通过重重考验。经过百官推举，又得到幸运之神眷顾，好不容易得来的。为何要把它让给我”

“四哥，你不用是拿这种话来试探我。”凤康一语点破他的心思，“杀鸡焉用牛刀，我若想对付你。登基之后给你安个罪名不是更便宜”

凤羿听他将自己比喻成“鸡”，眼底闪过一抹怒意。面上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九弟未免也太不把朝廷法度看在眼里了，即便你登基做了皇帝，罪名也不是说安就能安的。”

凤康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四哥忘了吗我手里还握着你好些秘密呢。”

见他脸色微变，又道，“文武百官一直在催我登基。我没有工夫跟四哥绕圈子，四哥也把你那些心眼儿暂时收起来吧。

你若愿意。咱们就接着谈。你若不愿意，起身走了就是，我绝不留你。咱们凤家最不缺的就是堪当大任的皇子，我相信大哥或者三哥一定会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凤羿讶然地盯着他，“九弟，你是认真的”

“我跟四哥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步吧”凤康不客气地反问。

凤羿犹自不敢相信，“你为什么”

“四哥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舍弃皇位，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会选你”

“这两个问题我都很好奇，九弟不妨都说来听听。”凤羿难得坦诚地道。

凤康也无意隐瞒，“我放弃皇位，是因为我找到了比皇位更有价值更值得我去守护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选四哥因为四哥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做交易是最省事的。”

听了这话凤羿再不怀疑这是圈套，“九弟的意思是，你要拿皇位跟我做交易”

“没错。”凤康不欲多费口舌，“四哥，你表个态吧，到底愿不愿意接下这个皇位”

凤羿强压着心头的狂喜，故作平静地道：“那要看交易的内容了。”

“四哥你现在你还没有资格问我，因为只有你同意接下皇位，做了皇帝，才能兑现我提出的条件。如果你不明确地表明态度，我为什么要把交易的内容告诉你”

凤康不无鄙夷地看着他，“四哥，我当你是聪明人，你又何必把我当傻子，跟我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凤羿讪然地咳了一声，“一家人理当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既然九弟无心继承皇位，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担负起治理江山的重责大任。”

“四哥愿意就好。”凤康知道他爱面子，也懒得理会他话里话外耍的花枪，“那么就来说说我的条件，简单概括起来就是我自愿偏安封地，做一个闲王，请四哥允我就藩。”

“你让我立藩”凤羿面露难色，“这只怕不妥吧”

凤康不理会他这话，掏出早就写好的折子，放到他面前，“具体的条款都在这里里，四哥仔细看过了，再下结论也不迟。”

凤羿拿起折子，看完第一条眉头就皱了起来，越往下看越心惊，脸色也越难看。

强忍着看完最后一条，重重地合上折子，“九弟，你可知道，我若答应了你这些条款，清阳府就变成了国中之国，相当于将华楚国分成了两个国家

你可知道，按照华楚国律例，分裂疆土等同叛国”

凤康神色淡然地扫了他一眼，“四哥言重了，我只是想过得自在一些罢了，叛国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我敢提出来，是因为我相信四哥一定有办法摆平这样的谣言。”

凤羿见他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便有些压不住火气了，“九弟，你太看得起我了。

立藩就已是违背祖制之举，你还要养兵，立法，私掘矿藏，自行开设科考

我就是说破了大天，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的。”

“我相信四哥定能说服群臣，满足我的要求。”不管他说什么，凤康只拿“相信”二字堵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