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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会骂人,分明是你信口雌黄”
“怎么不会”莎娜也是气极了,把中原的礼节抛到脑后,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他,“她不是人吗是人都会骂人。
你又没听见,你怎么知道她没骂我”
凤况不甘示弱,“我是没听见,可除了你,还有谁听见锦儿骂人了”
“天听见了,地听见了,海神听见了。”莎娜一指宣宝锦,“她自己说的话,她当然也听见了。”
凤况说那话本是讽刺之意,没想到她会一本正经地作答,一时间有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因打心眼里不信宣宝锦会骂人,她也没说出一个像样的人证来,又觉占了上风。
嗤笑一声道:“果然是信口雌黄”
莎娜还想说什么,梁太后却没有给她机会,“够了,都给哀家住口”
两人依言住了口,一个面有得色。一个愤愤不平,拿眼神互掐。
梁太后揽过话语权,还没正式开腔,那边便传来宫女的惊呼声,“王妃,您不能起身”
“没关系。”宣宝锦声音虚弱而温柔,“麻烦你们扶我起来。我要过去跟太后娘娘回话”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叶知秋淡淡地接起话茬,“你已经动了胎气,一挪一动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伤心,我们也跟着难过。
为大家着想,你还是躺着的好”
不是她小人之心。宣宝锦为了留在清阳府,能对亲生儿子下手。也能为了别的目的,舍了肚子里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一旦宣宝锦小产,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宣宝锦半撑着身子僵在那里,水雾朦胧的眼睛满是苦涩。睫毛轻颤,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泪来,“总是惹九嫂不快。是宝锦的不对。
宝锦有自知之明,不敢搅扰九嫂。我去找莎娜姑娘。只是想问一问鸣儿的事。许是我无意间说错了什么,让莎娜姑娘误会了
太后娘娘,宝锦知道您心疼我,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闹僵了。宝锦求您,不要再追究了。”
听了这番惺惺作态的话,叶知秋险些笑出声来。
若真不想追究,躺在这里做什么皇宫里有床又安静,适合静卧安胎的宫殿多如牛毛,何必要在这聒噪的地方搞个临时的隔间出来呢
定是她做出虚弱不堪的样子,太医顺水推舟说了“暂时不宜移动”的话。
她留在这里,不就是想随时推波助澜,把事情闹大吗
果不其然,她的委曲求全不仅没有让梁太后打打消念头,反而决定追究到底了,“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纵容这一回,下回就不是当众打耳光这么简单了,只怕背后推人下水的事都做得出来。”
说罢又将目光转向叶知秋,“你还不打算招认吗”
叶知秋已经无力吐槽了,“孙媳妇愚钝,实在不知道该招认什么,请太后娘娘明示。”
“看来你是要冥顽不灵到底了。”梁太后气势十足地哼了一声,“好,哀家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你唆使莎娜行凶,妄图残害皇家血脉”
“太后娘娘。”叶知秋提高了声音,截断她的话茬,“孙媳妇不敢苟同,唆使莎娜行凶只是您的猜测而已,您没有证据。残害皇家血脉,更是无从谈起。
定王妃的喜脉是刚刚才诊出来的,在此之前,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孙媳妇没开天眼,不会掐算,又怎么会知道她怀有皇家血脉
既不知道,哪来的妄图残害”
这么站不住脚的罪名也好意思往她头上扣,是自己智商低,还是觉得她智商低欺人太甚了。
梁太后气得脸都青了,“你你好啊,居然敢这样对哀家”
“太后娘娘。”没理当有理,再没理就拿出长辈的威风来耍赖,叶知秋的耐性也是有限的,“您相信定亲王妃,很笃定她没有骂人,为什么单单不相信她所主张的误会一说,非要把这件事想成阴谋呢
莎娜动手打人固然不对,却不过是一巴掌的事。您若是心里有气,叫人替定王妃打回来就是,何必小事化大,一定要安上残害皇家血脉这样大的罪名
孙媳妇知道自己不讨您喜欢,没奢望您能一碗水端平,但是您身为皇家辈分最高的人,至少要顾着些皇家的脸面吧”
家丑不可外扬,梁太后会不知道外面院子里站了多少人只要吩咐一声,谁敢不乖乖回前殿继续赴宴如此不见外,敞开了大门任人围观,为的是哪般无非是想来个当众教训,踩低她这个孙媳妇。
她再不堪也是皇家的媳妇,踩低了她,皇家脸上就好看了
由此可见,皇家真聪明的人少,自作聪明的人倒是比比皆是。
梁太后当了十几年皇后,又做了几十年太后,自认为是皇家最贤惠的媳妇,从来没有人说过叫她顾着些皇家的脸面之类的话。
如今被刚过门的孙媳妇教训了,别提有多气闷了。只觉血液倒流,眼前阵阵暗发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然叶知秋的话还没说完,“孙媳妇以为,这样各执一词,审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未免太后娘娘看着孙媳妇生气,孙媳妇就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太后娘娘什么时候找到确凿的证据,孙媳妇什么时候入宫领罪。到时再把今天缺的礼数补上。
请太后娘娘保重凤体。孙媳妇这就告退了。”
说完深深一福,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向外走去。
见凤康和莎娜还愣在那里。忙丢了个眼色过去:赶紧走,再不走太后就要晕了。太后一晕,甭管谁对谁错,都成他们这边理亏了。
凤康和莎娜也都是机灵的。立时会意,各自唱了个喏。便和她一道向外走去。
梁太后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早就练出了一副铜皮铁骨,哪那么容易气晕可为了面子,她必须晕。晕了就能把人们的注意力从她丢面子这件事上转移开去。进而指责雪亲王夫妻不孝不贤。
稍加酝酿,便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椅背上。
身后传来“太后娘娘”的惊呼声。叶知秋和凤康、莎娜三人只管装聋,加快脚步出了门。
穆皇后冷眼看着婆婆做戏。心里半是痛快半是惋惜。痛快的是梁太后吃了好大一瘪,惋惜的是没有机会可乘。
原指望梁太后寻出叶知秋德行上的毛病来,迫使叶知秋低头,不得不答应往凤康房里放人,她便搭个顺风船,将柳轻波送进雪亲王府。
谁知梁太后也有黔驴技穷的一日,连个村姑都镇不住。
“九哥,九嫂。”凤玥迎上来,聪明地不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是啊。”叶知秋对她笑了笑,“话都说明白了,该走了。”
凤玥还想说什么,见有宫人出来了,转而压低了声音催促,“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