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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没有成亲,可是在等九哥”
想让他直白他非要拐弯抹角,不想让他直白他却露骨得很。偏偏满面笑容,看不出意图何在。叶知秋不是扭捏没见识的女子。可也有点儿招架不住他这种跳跃加拧巴的聊天方式。
斟酌片刻,反问道:“王爷问这个问题,是以定亲王的身份呢,还是以凤康弟弟的身份”
凤况扬起眉毛,“这两者有区别吗”
“有。”叶知秋迎着他的视线。认真地道,“王爷若是以定亲王的身份问我,是站在皇家的立场。我说是显得轻浮,说不是显得虚伪,只能说含糊其辞说不敢。
王爷若以凤康弟弟的身份问我,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我说是或者不是都不准确。只能说不知道。”
凤况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你的心你应该最清楚才对,为什么不知道呢”
“因为我没有见到他。”叶知秋笑了一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一个人清楚就可以的。只有见到他。我才知道我等的是他,还是他的一个答案。”
“原来如此。”凤况坐直了身子,同时正起神色,“叶姑娘等的恐怕是答案。”
叶知秋怔了一下,“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其实我刚才的话也不算玩笑,九哥此次回来并不平安。”凤况把手按在胸口,轻轻地拍了两下,“我是说这里。九哥的心,已经不是原来的那颗心了。”
叶知秋心头一沉,“请王爷明示。”
凤况故意卖关子。不疾不徐地喝了两口茶,又笑着问道:“叶姑娘可知道九哥让我来做什么”
吊足了她的胃口,才慢慢地伸出一个手指,“九哥让我来替他办的第一件事,带一封信给叶姑娘。”
不等吩咐,立在他身后的随从便从身上掏出一封信。走上前来,双手呈给叶知秋。
薄薄的一封信。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除去封蜡。从里面抽出一张折成长条的信纸,展开来,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叶知秋唯恐自己看漏了,将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除了“对不起”,连一个墨点都没有。她盯着那三个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用目光细细临摹。
没错,这的确是凤康的笔迹
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滑向深谷,抬眼看着凤况,“他这是什么意思”
凤况不回答她的问题,伸出第二根手指,“九哥让我替他办的第二件事,接莎娜姑娘回京”停顿一瞬,又加了两个字,“成亲”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叶知秋还是如遭雷击。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刹那间离她远去。
“叶姑娘,叶姑娘”
她听见有人在喊她,努力了几次,才将溃散的思绪凝聚起来。
“他为什么不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胸口却如同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每说一个字,那堵闷疼痛的感觉就加剧一分。
“他说自己负心在先,没有颜面来见叶姑娘。”
“他为什么让你来为什么不让沈公子或者洗墨来”
“九哥出使番国,立下大功,让许多人眼红嫉妒。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耳目之下,他身边的沈瀚之和洗墨,也不得自由行动。
我是九哥信任的人,与叶姑娘相识,而且封地与清阳府相邻,出京不会引人注意。只有我来,方能避免给叶姑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只有我能把莎娜姑娘安全地带回京城。”
接下来又问了些什么,凤况都回答了些什么,凤况和他的随从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又是怎样走回房间的,叶知秋统统都不记得了。
她的心很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紧紧地捏着那张信纸,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阿福回到村里,听说有几个京城口音的人来找叶知秋,其中一个人长得很像康九爷,觉出事情不对。一路疾奔回到成家,推开房门,见她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整个人没有半点儿生气。吓坏了。
“知秋姐姐,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句话,我胆儿小,你可别吓我啊”
抓住她的肩头又晃又喊,好半天。才见她散乱的目光有了焦距。
“知秋姐姐”阿福又试探地叫了两声,“知秋姐姐,你没事儿吧”
叶知秋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信纸默默地递了过来。
阿福见上面写了“对不起”三个字,结合她的样子一想,便明白了五六分。“知秋姐姐,这是康九爷写给你的信”
“嗯。”叶知秋轻轻地点了点头,把凤况来找她,凤康让他带信,以及接莎娜回京成亲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阿福,我不信,十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她麻木了许久的大脑开始运转,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接连浮出脑海。
十一几天前就来了,如果只是送信接莎娜,为什么不直接进村找她却要躲在暗处,迟迟不肯露面如果她已经被凤康“抛弃”了。他还有必要探听她的消息吗
那封信也很奇怪,笔迹虽然是凤康的,可是没有称谓。没有落款。信封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且不说信是不是写给她的,单单“对不起”三个字就有许多不同的含义。
莎娜说过,她爹临终的时候把她托付给了凤康,凤康并没有接纳她。难不成在一起四年,日久生情了可莎娜提起凤康的表情很自然。完全看不出对他男女之情。
是她看走眼了,还是莎娜掩饰得太好了
说到底。奇怪的还是凤康。一个人再怎么变,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行为模式都不会彻底颠覆,总会保留一些原有的习惯。可自从回京,他做的所有事都让她感觉陌生,完全不像他所为。
虽然说不上来,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不对劲
“阿福,我不能在这里等了,我要去京城。”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扬声喊道,“张大哥”
平日里只要喊一声,隐在暗中的侍卫就会立刻现身。这次却一反常态,接连喊了五六声,张弛都没有出现。这让她心里愈发慌乱了,一把抓住阿福的胳膊,“阿福,你去安排一下,我要马上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