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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也懒得跟她在街上掰扯,干脆拉回去关起来,免得她四处传闲话。
叶知秋引着凤康进了院子,略一踌躇,便向西厢房走去。东屋和西屋只隔了两道布帘子,成老爹耳朵又尖,进去说话肯定会被他听见。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人找过来到底要干什么,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不会是好事。还是避开那老爷子为妙,要不然他又要跟着瞎操心了。
凤康心绪繁杂,并没有留意她带自己进的是正房还是厢房,只是进门看到那一排大号的水缸和层层叠摞的竹筛,略有些诧异,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叶知秋掩好了门,转身来望着他,语调淡淡地道:“有事就说吧。”
凤康凝视着她尚有些稚嫩的脸庞,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她这脸盘和身量,顶多十六七岁,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孩子这么明显的破绽,他居然一直没有察觉。
“为什么要隐瞒我”他有些艰涩地开了口。
叶知秋不明所以,“我隐瞒你什么了”
凤康瞟了瞟她脑后那个蓬松的发髻,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没有成亲,这件事,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
叶知秋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怔了一瞬,不觉失笑,“你问过我吗难道我一见面就跑去跟你说,我还没成亲,我是个待嫁的姑娘那我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自己认定的“愚弄”,被她几句话就驳得体无完肤,完全站不住脚。凤康满腔羞恼,刚刚压下的火气又腾地一下窜了起来,“我看你就是疯子,明明没有嫁人,为什么要作妇人打扮”
叶知秋脸上也有了愠色,“华楚国哪条律法规定,没嫁人就不能作妇人打扮既然没有,我作什么打扮都与你无关吧如果你只是来质问我这件事的,那我跟你无话可说,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吵架”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
凤康急了,跨上一步,将她扯了回来,“怎么无关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这些日子有多痛苦”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叶知秋盯着他的眼睛,字字清晰地道,“该说的话,上一次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所以你喜欢谁、痛不痛苦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麻烦你放手,离开我家,再也不要来纠缠我了”
凤康“哈”地一声笑了,“我纠缠你”
叶知秋扫了扫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你跑到我家来,做出这样的动作,我说是我纠缠你,你觉得有人相信吗”
凤康被她几句话噎得笑不出来了,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叶知秋,你给我听好了,我凤康不是纠缠不清的人。要不是你天天晚上在梦里变着花样儿地勾、引我,我也不会沦落到被那些土大夫笑话,更不会跑到这个破地方来找你。”
“我在梦里勾、引你”叶知秋直接被气笑了,“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当成你春、梦的主角,我没骂你龌龊无耻,你还好意思反过来怪我勾、引你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儿吗”
凤康情急之下把难言之隐讲了出来,已是无地自容。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更是羞愤难当,恨不能找个地方一头撞死。
正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个难堪至极的局面,就听“砰”地一声,两扇门板被人一脚踹开了。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携风而来,重重地砸在了脑门上。
他只觉大脑一阵眩晕,身形晃了晃,便“咚”地一声栽倒在地。
叶知秋被这突然变故惊呆了,直到听到有人连声喊“姐姐”,才醒过神来。回头看去,就见刘鹏达手里握着一根木棍,脸色煞白地立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惊慌失措的虎头
、第043章 要饭我也乐意
这几天,叶知秋感觉日子安宁了许多。那位秦三公子没再来过,凤康也什么动静。她的小吃却因为“被迫购买事件”打出了名气,几家酒楼茶馆每天都会来跟她订一些回去招待客人。订单量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夸张,加起来也很可观。周围店铺的伙计免费尝过她送的东西,也食髓知味,隔三差五地过来买几样回去打打牙祭。
有阿福和元妈帮忙照应,叶知秋也有了充足的时间来翻新花样。用艾草、黑米和几种花草茶泡水染色,将土豆饼做成动物形状,包上不同的馅料,颇受小孩子的欢迎。
这个时代有一种散茶,用新鲜的绿茶嫩叶和芽笋熏蒸制成茶团,再将茶团碾碎成细末,用沸水冲泡饮用。也有医馆用这种茶粉入药,给人治病。
叶知秋感觉这散茶跟抹茶十分相似,便买了一些回来,试着做了抹茶土豆糕,深受茶馆的青睐。她由此得到启发,用酒糟和玫瑰酱做成酒心土豆圆,也成了酒楼点单率很高的佐酒小吃。
被她的生意带动,来面馆吃面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元妈的手艺很好,可面条的花样不多,只有汤面、浇面和卤面,吃来吃去也就腻烦了。她征得元妈的同意,推出了几样炒面和拌面,还有焖面、油泼面和砂锅面。连餐具也改良过了,除了海碗,又添了砂锅、盘子和小竹篮。
早上来送柴的大叔喜欢吃油条焖面;附近的伙计中午会抽空跑来吃一碗麻酱拌面或者葱油面;赶夜市卖东西的,收摊之前会过来要一锅砂锅面,连汤带面吃下去,热气腾腾的,驱散身体之中积攒了一晚上的寒气。吃完面,还会顺便买几样小吃,带回去给家里翘首期盼的孩子。
这天夜市散了,叶知秋收拾完毕,回到房里来,和阿福趴在炕上算账。酒楼茶馆的订单加起来有二两银子之多,夜市上零散卖出去的也有差不多一两。
“知秋姐姐,这么卖下去你可要发财了。”阿福兴奋地晃着两条腿,“你该是咱村里最有钱的人了。”
叶知秋可没她那么乐观,“要真是就好了。”
因为秦三公子捣乱,她足足两天没做成买卖,送出去不少吃的,把前面赚的钱都赔进去了。从第五天开始,才有了稳定的进项。除去本钱和元妈的分成,也就刚刚够还债的。距离冬元节还有五天,过完节夜市就要关掉了。土豆也用完了一多半,这样下去,想再赚个十两银子恐怕很难。
也许她可以把抹茶和酒心发扬光大,做点儿别的什么东西来卖。
正想着,旁边的元妈似有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吹灯睡觉。”
叶知秋和阿福交换了个“惊恐”的眼神,窃笑着爬起来,吹了蜡烛。自从那天喝醉以后,她就告别了板凳拼床的艰苦岁月,顺理成章地住进房里来。再加上阿福,三人一张炕,刚刚睡得开。
虽说元妈比之前随和了不少,可那性子依然喜怒莫测。作为客居之人,她和阿福自然要以主人的马首是瞻,处处赔着小心谨慎。
大概是兴奋过头了,阿福没什么睡意。僵着身子躺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地碰了碰叶知秋,“知秋姐姐,你睡着了吗”